忆当年
我终于慢慢的移开,并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当看到他受宠若惊的模样时,才觉得害羞,忙将头藏进他怀里,似乎都羞得害怕见人似的,将脸深深的埋进他怀里。
他就这么驮着我,紧紧的抱着我,让我压在他身上,好像还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让我几乎察觉不到,就像我回来时,在他背上那样似的轻轻的吻了一下一样。但我们竟有片刻没有说话。我是觉得不好意思说话,而他可能就不敢说话吧?怕我骂他,或是打他。
可他不说话,我还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刚才的事来骂他打他。
电影早以播完,连片尾都已播完,只是黑屏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就有点朦胧了,但我仍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又搂搂我,叫:“玫梅!玫梅!起来!睡床上去啊!?”
“喊什么呢?我就不睡床上去不行啊?”本来就只一点模糊,所以被他这么一叫,我就全清晰了,还顺手在他胸脯上打了一下。
“行!怎么不行呢?你就是在这睡一辈子都可以!”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含情脉脉的说,当看到我皱起的眉头和举起的手,又连忙改口说:“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但我听这话,还是一拳头锤了下去,并生气的拱起身子要起来。
他忙搂紧我,让我紧贴着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也只好作罢和放弃,头枕着他的左胸,一只手放在右胸上。有时头也会滚到这边来。这让我感觉在吃糖,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糖,这种糖直甜到心底!渐渐的我就在他身上睡着了,估计他身体早就麻了,被我压得。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而且是第二天早上了。当看到自己仍穿着旗袍裙,而不是睡衣时,才想起昨晚的事。立即感到一阵害羞,还有些愤怒的把盖在身上被子踢得老高,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上厕所。
在路过厨房时,看见他正在水凿里搓着抹布,好像刚刚擦过窗户,玻璃上还渗着些水渍,所以有些地方是模糊的,但却干净了不少。
他见我起来了,忙把抹布拧干,擦着手,笑嘻嘻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起来了!”
我则一副他欠我十万块钱似的,把头扬得高高的,眼睛都长到天花板上去了一样的走过去。
他肯定是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直到我关上厕所的门,才听到他委屈的说道:“你这又怎么啦?你这刚起来,我都没惹到你吧,干吗这眼睛都长到天花板上去了,要长这窗玻璃上,我还能帮你擦擦的,可长那么高,我也无能为力啦!”
听着他的这些俏皮话,我又忍不住破怒为笑了。
可当我打开门出来时,却看见他在刷牙,样子看起来还很用力,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刷掉似的。我黑着脸望着他,冷冷的说:“你干吗这么早刷牙,还刷得这么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反正看到他漱口刷牙就是不舒服。
他莫明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牙刷拿出来看了一下,疑惑的说:“没有吧?我平常就这么刷呀!你不是也起来了,我不得洗脸刷牙,好弄早餐给你吃啊?”他说着又把牙刷放进了,有点含糊不清。
我看他这样,觉得很不屑,甚至是冷笑着从他身后走过去。可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住。我忙回头,只见他一手拉着我的手,往水凿里大大的吐了口白沫,又大大的喝了口水,在嘴里鼓了鼓,再吐出来。把杯子一放,就双手搂住我,一脸坏笑的,甚至有那么一丝色眯眯的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刷牙了,就把你昨晚留的痕迹给刷去了?放心,这一辈子都不会的!”他动情的说,并将我拥进怀里。
我竟然就这么乖乖的靠在他肩上,忘了思索他说的这些话,可见女人爱情面前永远是白痴!直到他又坏笑着,还有点儿害羞:“你要不放心的话,咱们再……再来一次!”
我从他肩上起来,竟没闹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
随即他大笑起来。
我方才如梦初醒似的明白过来,忙害羞的推开他,并凶恶的说:“你敢?你要敢,你就死定了!”
“是啊!我哪里敢哪?我要再胡来的话,那我就真要鸭飞蛋打啦!”他淡笑着说。
我竟然感到一丝失望吧?还担忧的想:“他能给我安全感吗?当我遇到危险时,他能挺身而出吗?”可嘴上却是充满挑战性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不敢,胆小鬼!”我说罢甚至还轻视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并急忙转身要逃。
可我还是没法逃过他的“魔爪”。他又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并且是往他怀里拽。我直想挣脱出来,可哪是他的对手啊?!就像那天一样被他逼到墙脚。
他坏坏的笑道:“看来你希望我这么干,不然就真成胆小鬼了!”
我忙说:“谁希望你干哪,干什么啦?你今天要再敢胡来的话,真的就别想活了,告诉你!”我几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这才退了一步。
可我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胆小鬼”。
没想到这次竟彻底激怒了他,让他饿虎扑食般的向我袭来。像昨晚一样,我也只不过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彻底妥协和征服了,手渐渐的搂紧他。只是他比昨晚更加激情澎湃,甚至是疯狂。他就这么把我挤在那里,面对着没有窗帘的窗户,也不管对面楼上有没有人在。我们就这样忘乎所有,仿佛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他越来越疯狂,舌头几乎伸到我喉咙里面去了,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吃了一样。
这让我越发窒息,忙本能的将他一把推开,并举起手掌,忿忿的说:“你想弄死我啊?!”
“对……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不这样了!”他忙连连道歉,还把脸偏到我手边,让我打的意思。
这我哪里还下得了手啊?只好撒娇而腼腆的扑到他怀里,说:“讨厌!”
他紧紧的拥抱着我,并在我背上轻柔的抚摸着,说:“真的很讨厌吗,那你还这样?而且你们女人呀,都是口是心非,都应该反着来理解嘛!”
“你!”我忙起来锤打他。
他则张大嘴巴发出一大串“哈哈哈哈”来!又连忙把我抱紧,让我紧贴着他。
我就这么身子被他搂着,脑袋安静的靠在他肩上,觉得幸福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
随后他抚摸着我的后背以及上面还没来得及梳理的长发,挺正经的说:“其实我刚才那样也是难免的,因为我已经等了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又好不容易等到你心里也有了我,你说我能不有点忘形吗?”
我挺不太相信的抬起头来,但却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哪还忍心去激烈的反驳他呀?只好又害羞的扎进他肩膀里,说:“是吗?可我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呢?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就对我有这种感觉了?那你成熟够早的嘛!”
“哪有!十年前我都十八了,正值青春萌发的年龄哪!可能从你们家搬到县城来,咱们两家认识,我就喜欢上你这个“妹妹”啦!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了八岁呢!当你还是个毛头小丫时,我已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啦!可这十年来,我看着你越长越漂亮,越发变得美丽动人,我这心里就越来越爱恨交织!”
“恨?你恨什么,难道你也嫉妒我长得太漂亮了?”说这话时,我在他肩膀上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我也是故意这么说,我当然明白他恨什么。
他也笑笑说:“我一个大男人嫉妒你长得漂亮做什么?我是恨自己太过普通和一般了,甚至有点窝囊,所以一直不敢向你表白。我倒不是怕你拒绝、怕你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是怕我一表白,我们两个连兄妹,甚至是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枕着他的肩,听着他这些胆小如鼠的话,有些感动,但又咯咯的笑,因为我想起了他后来做的事却与这些话是那么的大相径庭。我笑着说:“你连向我表白都怕,那你后来还做出那么流氓的事情来?”
他听这话,蛮腼腆的的嘿嘿笑,说:“那不是醋意和酒精的作用吗?你不知道我看见那个男孩在你们家进出时,我真的想冲到他面前,打他一拳,然后告诉他你是我的!我从小就喜欢你,让他以后少打你的主意!可你知道你小爹这般胆小如鼠。所以也就只能停留在想像中,或被厄杀在摇篮里了,直到那天。那天好像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吧?对,是小年!”他思索着。
“我都忘了具体的时间,真是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记得比较清楚啊!”我笑着讽刺他。
“那当然,那可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干这种事,昨天是第二次,今天是第三次,明天可能还有第四次呢!?呵呵……!”他笑着,简直有点色迷迷了。
我忙从他怀里钻出来,推开他,严厉而害羞的说:“喂,你还有完没完了,而且你休想还有下一次!”我警告着。
而他被我推得往后仰了仰,像是要倒了似的。
我知道他在装,才不去扶哪。
他见我无所谓的样子,这才站好,又一把搂住我,笑着:“难道你不是?那个男孩子恐怕连你这纤纤玉手都没碰过吧?”说着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手掌里,疼爱的揉捏着,就像是爸爸或是妈妈!
我却不服气的把手抽出来,还调皮的在他手上打了一下,说:“谁说他没碰过我的手?那第一次见面不得问问好,握握手啊?”
他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又动情的把我紧紧拥进怀里。
我也无法抗拒的再次在他怀里“安营扎寨”起来,头又放在他肩上,身子还在他怀里撒娇的轻轻摇晃着,还有些好奇和害羞的问:“那小年那天,又是什么刺激了你这颗胆小如鼠的心呢?”我问着手还调皮的在他心口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取笑他。
他则将我不听话的手捏住,有点叫苦的说:“被你这鬼丫刺激的呗,那天下午我苦闷的拿了瓶啤酒在街上边走边喝,反正那几天里我几乎天天都是这种状态。”
我听着便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
他立即说:“好好好!我不诉当年自己的苦,只揭发当年自己的流氓行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得意的说,又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他也紧紧的搂住,好像怕我跑了似的,说:“我在路上看见你和那个男孩在诳街,你看起来还挺高兴的,跟他有说有笑的,甚至于我这个哥哥在你身边叫你,你都没听见似的,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去。这让我觉得自己连做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你都不会要,你都很嫌弃的。那一时刻,我真的很心痛、很伤心,真的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于是我头昏脑胀的不知在哪家店里买了瓶白酒,边走就边把它都喝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们家,只觉得头很痛,满脑子都是你和那个男孩说笑的画面。我记得自己好像在上你家的楼梯时还摔了一跤,爬起来就走。到了门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敲的门,只记得是你妈开的门,而你就站在她身边,估计也是来开门的吧?而我就一把拉住你的手跑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对你做出那等不轨之事来,结果被你一巴掌打醒了,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当时真的是肠子悔都青了。”说这些时,他早已腼腆得躲进我的肩膀里,害怕见人似的。
我则在他背上打了一掌,故意板起脸,说:“我看你是故意喝了一点酒,来对我耍流氓,根本没像你说的那样喝了一瓶白酒、喝醉了,也没不清晰。若真的不清晰了,那你怎么还记得我们家住哪?还有你说你喝醉了、不清晰了,那你怎么知道避开我爸妈的眼睛,把我拉到楼后面的一棵树下?”
他立即起来争辩并发誓似的说:“天地良心!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要有半句假的,我就是王八蛋!”
其实我也只是在诈诈他,听他这么说,又乐呵呵的笑了。
这时他才知道上当了,嗔怪而疼爱的捏捏我的鼻子,说:“真是个小鬼头,又被你给骗了!”说着他又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有多害怕,我怕你再不理我,甚至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把我真当成流氓了。而我最最害怕的事,还是你将这事告诉给你的爸妈知道,让两家人都尴尬,从而不再那么要好,甚至不再来往了。所以那一夜我都不敢回家,就那么在外面坐了一夜。天亮以后也没敢回家,就去了大诚他们家。可刚到那儿,我妈就打电话来问我昨晚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我一回来就不怎么对头,现在连家都不回了。我吱吱唔唔的说了句什么,就问她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我妈就骂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话,难道你要家里出点啥子事啊?说完她老人家就挂了,也没问我在哪,估计挺不高兴的。随后几天我仍不敢回家,直到二十九下午,我才壮着胆子回来,因为不回来不能哪,你总不能在人家家里过年吧?而初四早上,我就跟爸妈说是老板昨晚来电话让我回去加班,便匆匆忙忙走了,因为你们家总是那天来我们家拜年的。我害怕见到你,再说我也没脸再见你了。
五一放假,我本想回去看看你的态度的,但还是没有勇气回去。尽管我妈早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和那个男孩吹了,问我是不是跟你说些了什么?我当然不会承认的,还叫她别胡思乱想。她则说她和我爸倒没往这上面想,说是那玫梅仙女似的,能看上我吗?是我回去那几天里总不在状态,还喝酒,后来又几天不回家,被林珑看出来了,是她跟他们说的。我当时心里就骂林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说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