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在一旁做了一个小小纸鸢,在上边画了小灵灵。
灵灵哇得一声:“娘亲亲,你画的是灵灵吗?”
祁语宁轻笑道:“嗯。”
灵灵拿着祁语宁手中的纸鸢道:“灵灵喜欢娘亲亲的纸鸢。”
祁语宁笑笑:“过两日就是你爹爹的生辰日可休沐一日,到时候我们就放纸鸢去。”
灵灵一笑道:“灵灵真想爹爹生辰日快些到来。”
在灵灵的期盼之中,总算是盼得陆泽的生辰,陆泽今年的生辰并没有办宴席,一来陆老夫人身子骨不适,小辈也不好庆生,二来今日也不是朝中休沐之日,请人赴宴也是不便。
陆泽只约了秦峰与林江两位好友,在清风楼中用午膳,等午后就带着灵灵去龙华山上放纸鸢。
陆泽临出门前,灵灵就拉着陆泽的衣袖,道:“爹爹,灵灵要与爹爹一起去,灵灵怕爹爹不回来。”
陆泽小声道:“爹爹就是去与林江叔叔,秦峰伯伯用一顿午膳,用完午膳之后就回来带你去放纸鸢。”
灵灵握紧着陆泽的衣袖道:“灵灵也要跟着爹爹一起去用膳。”
祁语宁在一旁看着灵灵这般黏人,抱起灵灵道:“走吧,林江与秦峰也不是外人,一起去用膳就是了。”
陆泽道:“也好。”
三人到了清风楼,甫一进门,陆泽就觉得旁人看自己的眼神甚是怪异。
祁语宁也觉得不对劲,抱着灵灵上楼进了包厢之中。
里边的秦峰与林江两人见到陆泽,眼神之中也满是替陆泽感到不值得。
祁语宁放下灵灵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看着陆泽?”
“郡主。”秦峰与林江两人对着祁语宁行礼。
祁语宁抬手道:“不必多礼了。”
陆泽走到主位上,望着两位好友道:“多年兄弟了,有什么尽管直说。”
秦峰握紧着手道:“今日早朝陛下早退,由太子监朝,九卿上书大理寺卿人选,殿下定下了俞谙。”
祁语宁皱眉道:“太子殿下定下俞谙?俞谙怎配?”
林江缓缓道:“秦国舅说,这大理寺卿少不得要进士出身,陆泽并无功名在身,进大理寺也凭借的是祖荫,不配为大理寺卿。”
祁语宁紧蹙着眉头,“陆泽虽不是进士出身,可好歹也做了快两年的少卿,破怨案无数,如今大理寺卿本该就是顺理成章由陆泽出任。”
陆泽倒是没有祁语宁这般气恼,只是淡淡道:“我本就年轻,也不急着升官。”
“你不急,我可不愿只做淑人。”祁语宁皱眉道,“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朝野上下都认准了大理寺卿之位乃是你的,陛下素来宠你,我进宫找陛下去!”
今日乃是陆泽的生辰,陛下没得道理给自家外孙这当头一棒的。
陆泽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已然定下,再去闹也不妥,你若是觉得淑人难听,不还有世子妃?且还有日后的国公夫人呢,总能做夫人的。”
林江见祁语宁恼怒,也劝道:“郡主,凭借陆世子之能耐,日后说不准还会是刑部尚书,前途无量,陆泽到底的确是年轻了些。”
祁语宁道:“秦峰做上侍郎的时候,也不过才弱冠的年纪,说什么年轻,你不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翰林院庶吉士?”
本朝自当年静安帝以来,一直都是不拘泥于年纪的。
就算顾忌着陆泽年纪小,他也是要娶妻的人了,他在大理寺中早就与寺卿无异。
这一次蜀王之案件也都是他主办的,功劳苦劳都有,功名极高,凭什么不能是大理寺卿。
灵灵在一旁道:“娘亲亲别生气。”
“有人欺负你爹爹,娘亲不能不生气。”
灵灵抬眸看着陆泽,奶声奶气道:“爹爹,谁欺负你了?灵灵拿小木剑去揍他!”
林江轻笑了一声道:“灵灵可真厉害。”
陆泽哄着灵灵道:“没人欺负爹爹,郡主,你当真不用为此生气,这朝廷官员升迁贬谪自有考量。”
祁语宁直视着陆泽道:“陛下先前的意思也很是明了,只要你成亲就能为大理寺卿,怎么如今定下亲事反倒是做不成大理寺卿了?你该去找陛下问个清楚明白的。”
陆泽道:“算了,你也不必如此气恼,想来太子殿下敢这么做,也定是衡量后的结果。”
祁语宁道:“即便是李贺成了大理寺卿本郡主都不会这么气恼,那俞谙凭什么?还不知秦俞莉会有多得意。”
俞谙乃是秦俞莉的亲舅舅,成了陆泽的上司,日后可真说不好,秦俞莉会不会给陆泽使个绊什么的。
陆泽好生宽慰着祁语宁道:“先消消气,用膳吧。”
“气饱了。”
林江与秦峰看了一眼祁语宁,也不好再留着用膳,给陆泽比了一个眼神之后就离去了。
陆泽在两个好友离去后,起身走到了祁语宁跟前,望着她的眼眸道:“语宁,我知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我真的不介意。
正如你所说,如今的大理寺之中的人都是服我的,饶是俞谙成了大理寺卿也奈何不了我?
一来我在大理寺之中比他有威望,二来我还是陆家世子,他也不敢给我使绊子。
真正该担心的是俞谙,空有寺卿之名,却无寺卿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