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比了个手势,祁语宁轻笑,看得出来灵灵出生后,陆泽全家都对灵灵极好的,否则灵灵也不会这么黏着平柔公主。
平和公主原就听说过外边的闲言碎语,这会儿听到灵灵喊祖母,明白了过来还真的是陆家女儿。
“这灵灵长得可真像幼时的泽儿,和小时候的泽儿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姐当真有福气,能有这么可爱机灵的一个孙女。”
灵灵见着跟前的平和公主,有些陌生,平柔公主轻笑道:“这是你姨祖母。”
灵灵道:“姨祖母。”
平和公主一笑道:“没想到我这年纪都当祖母了?”
平柔道:“你也都二十八了,若是成亲早些时候的,是要给儿女准备亲事了。”
平和公主轻轻一笑道:“也是,等语宁到了我这个年纪,灵灵可不已经十三四岁了,是该给女儿准备亲事了。”
祁语宁听着平和公主之言,淡然一笑。
不过灵灵并不认识平和公主,总不能是比平和公主年纪还要大的公主嫁给了哥哥?
会不会是灵灵年幼记错了?或许舅母不是殿下?
但也不该,灵灵虽年幼却不至于连王妃与殿下这两个称呼都搞混。
“娘,姨母。”
陆泽进来祁语宁院落时,见到平柔公主与平和公主行礼。
平和公主望着跟前的陆泽道:“泽儿是越发得一表人才了,真正是有你外祖父年轻时的风骨了。泽儿长得更像父皇多些,难怪父皇母后这么疼爱泽儿。”
灵灵走到了陆泽跟前道:“爹爹。”
陆泽将灵灵给抱起,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问道:“郡主的脚可好些了?”
“已消了不少肿了,只是落地时还会痛。”
平柔公主见状轻笑道:“语宁,我与你平和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养,若是照顾不过来灵灵,尽管将灵灵送到公主府中来。”
祁语宁起身道:“是,殿下。”
两位公主走后,陆泽对着祁语宁道:“平和姨母怎么也过来了?”
“她今日去隔壁公主府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陆泽道:“灵灵可认识平和姨母?”
虽知平和嫁给祁宇安可能不大,可陆泽也真怕得要叫祁宇安一声姨父。
祁语宁摇摇头道:“不认识。”
陆泽浅松一口气。
灵灵环着陆泽的脖子道:“爹爹,你今日是不是休沐?灵灵想去外边玩!”
陆泽轻点头道:“午后是无事。”
灵灵对着祁语宁一起道:“娘亲亲,你坐软轿,咱们一起去街上玩。”
祁语宁有些馋青山楼里的蜜炙乳鸽,以往脚好的时候倒也没这般想吃,脚走不了了倒是念着这口吃的。
偏这蜜炙乳鸽还得是刚炙烤出来的好吃,让丫鬟拿回王府便就凉了无味,请酒楼厨子回王府来做,偏也没有酒楼里的炉子,炉子不同,火候不对,连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祁语宁浅声一笑道:“好,咱们去青山楼之中吃乳鸽。”
青山楼乃是盛京最有名酒楼之一,开在朱雀街与玄武街的路口,正是最繁华之地。
此处酒楼甚是昂贵,前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
若是以往,祁语宁定是去二楼包厢幽静的,可今日她腿脚不便,软轿难以上楼,便在大堂一隅要了屏风遮挡用膳。
祁语宁方点完菜,就听到后边有几个官员在谈论陆泽。
“陆世子这一次从善州归来,怕是会成为大盛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呐!”
“贺寺卿年后就要致仕了,这大理寺之中如今又有何人与陆世子能争夺大理寺卿之位呢?”
祁语宁在屏风后头听闻此言,淡声道:“恭喜陆少卿要升官发财了。”
陆泽缓声道:“这还未曾定下,陛下嫌我年幼,怕是不会把这重担交托给我,除非我能在贺寺卿致仕前成亲。”
陆泽任大理寺少卿之时,便有不少人说他年幼不顶事,如今虽已弱冠,可到底没有成亲。
屏风后头,众人还在大声谈论着此事,也如陆泽所说一般。
“这陆世子到底太年轻了些,还没有成亲呢,陛下就算再疼爱这个外孙,也不会把大理寺交给外甥处置的。”
“可是如今大理寺之中,谁做寺卿,陆世子都不会服气。”
“难说陆世子会为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娶妻呢?如果不是被秦五爷横刀夺爱的话,恐怕再过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吃陆世子的喜酒了。”
“横刀夺爱何解?”
“你们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有群京畿卫的小部将到处说陆世子是懦夫,被他们家秦将军抢去了心爱之人。”
“就那个关家的千金?说起来那关家也是厉害啊,这么多千金竟都高嫁,这最小的女儿竟然还能搭上秦五爷。”
“原本那个关六小姐定下的亲事可是与陆世子的,可惜啊可惜,那只是口头约定,还未曾定下婚约,被秦五爷抢了先。”
“这秦五爷也忒不要脸了,抢外甥所爱,我听人说陆世子先前常和关六小姐泛舟湖上幽会,在梅林之中弹琴吹箫,在亭中吟诗作对,真真是好一对璧人呐,却被秦五爷横插一刀。”
祁语宁听着小官员所言,抬眸看向了陆泽,“世子与关六姑娘泛舟湖上?梅园弹琴吹箫?吟诗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