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些曾经跟圣器宗结盟的宗门。”
中年修仙者不屑冷哼:“当时风灵火率军离开之后,那些跟圣器宗结盟的仙道宗门,害怕自己被连累恶了风灵火,于是就直接把圣器宗驱逐出了联盟。”
“圣器宗的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了引劫境的道灵子执掌宗门,他们圣器宗实力大受折损,在这片地界上直接就沦为二流势力了。”
“再加上风灵火虽然仅仅只是杀了道灵子,并未覆灭圣器宗,但圣器宗自己却无法安心,生怕什么时候风灵火再杀回来。”
“于是他们就索性封闭山门,宣布千年不踏出宗门一步,以示自己诚心认错,做给风灵火看。”
“本来若能一直如此,圣器宗也可以安然存在下去,毕竟以风灵火的身份,既然当初只杀道灵子,事后就不会再牵连圣器宗。”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风灵火离开的半年之后。”
“某天夜里,忽然有大量高手夜袭圣器宗,把整个宗门的弟子都给屠杀干净了。”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风灵火派人灭掉了圣器宗,可后来想想不对,以风灵火的做事风格,恐怕还不屑于用这种阴诡手段算计圣器宗。”
“说白了,以风灵火准神境的修为,就算是想隐瞒身份灭掉圣器宗,也有的是手段让后者无声无息消失,而不是弄出这么大动静。”
“后来又过了三个月,才忽然有人曝出,原来是附近的几个宗门,贪图圣器宗宝物才联合动手的。”
“哼,人家宗主在的时候不敢动手,等人家宗主死了以后才敢夜里袭杀,贪得无厌却又胆小如鼠,实在让人不耻。”
“这些年那几个宗门,可没少让同道唾弃。”
中年修仙者满脸轻蔑。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几个宗门还真是会趁火打劫。”
赵牧轻轻摇头:“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圣器宗的山门,怎么就变成凡人祭拜的地方了?”
“哦,这是圣器宗一个弃徒做的。”
中年修仙者解释道:“圣器宗过去每年都会举行收徒大会,挑选有一定资质的凡人进入宗门修炼。”
“那些凡人进入圣器宗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来的,而是会得到入门功法和一定的资源进行修炼。”
“等到几年之后,如果他们的修为符合要求,才能成为圣器宗的外门弟子,而不符合要求的,则是会被驱逐出山门,自生自灭。”
“贫道说的那个弃徒就是后者,此人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据说那个弃徒早年是街边的小乞丐,自小从未吃饱过饭,甚至险些饿死。”
“后来也是通过收徒大会,进入圣器宗后,他才能顿顿吃饱,所以尽管最后被驱逐出了山门,他也依然对圣器宗心存感激。”
“圣树仙国虽然随便来一个禁军统领,就能压得圣器宗抬不起头来,但那不是因为圣器宗弱,而是因为圣树仙国太强了。”
“实际上能有引劫境坐镇的宗门,在东域神土大部分人眼中,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而这等宗门出来的人,即使是不符合要求的弃徒,对于一般的修仙者和凡人来说,也是相当厉害的角色了。”
“所以那个弃徒离开圣器宗后,倒是在凡人国度混的相当不错,甚至创立了自己的宗门,并且成为了那个凡人国度的国师。”
“前两年他偶然得知,圣器宗被灭门了。”
“他自知没能力报仇,但为了感念圣器宗恩德,于是就花费大量钱财,派人重新修缮圣器宗山门,让这里变成了一处凡人道观,享受人间香火。”
“他说这么做,也许能让那些死去的圣器宗弟子,下辈子投一个好胎,而不至于沦为孤魂野鬼。”
“此人倒是心性不错。”
旁边阮碧空插嘴道:“不过那几个灭掉圣器宗的宗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修缮圣器宗吗?他们就不觉得碍眼?”
“自然碍眼了,不过那几个宗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中年修仙者幸灾乐祸的笑道:“他们联手灭杀圣器宗,并且抢走圣器宗藏宝的事情,可是备受各方唾弃的。”
“自从这件事情被曝出来后,他们上到宗主下到普通弟子,每次出门都被冷眼鄙视,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如今那个弃徒,仅仅只是修缮圣器宗,把这里改造成凡人道观,享受香火而已,对他们没有丝毫威胁。”
“若是这样他们还要找事,那就真是最后一点脸面,也被自己亲手扯下来了。”
“所以为了不被同道骂的更惨,他们也只能闭上眼睛,装作看不到圣器宗的变化了。”
赵牧笑着摇头:“他们倒是挺能憋的,只是不知道能憋多少年,最后会不会忍不住还是出手?”
“谁知道呢,也许等他们忍不住想出手的时候,那个弃徒早就死了,毕竟终究是没能符合圣器宗要求等人,想来资质也有限,不可能修炼到太高的境界。”
中年修仙者也摇头道。
赵牧拱了拱手:“好,多谢道友帮贫道解惑,接下来就不打扰道友了,告辞。”
“告辞!”
中年修仙者也拱手道别,转身离开了。
阮碧空问道:“明尊大人,您好像对那个弃徒有些兴趣,是要去见见他吗?”
“算不上太有兴趣,只是觉得此人心性不错而已,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机缘,他将来如何还是要靠自己的。”
赵牧轻轻摆手:“走吧,既然已经到地方,也该办正事了,随本尊去道灵子当年的闭关之处吧。”
“好。”
阮碧空轻轻点头,两人就隐去身形,往山顶上飞去。
来到山顶的大殿内,就见这里同样有许多凡人正在祭拜,不过没人能看到两人的出现。
“明尊大人,这里就是道灵子闭关之处吗?”
阮碧空环视四周问道。
“对,就是这里。”
赵牧回道:“接下来,你就用回光浮影推演道灵子的过往吧,我希望看到他当年在这里的一切。”
“大人究竟想知道什么,可否告知小女子,我推演的时候也好有个侧重?”
阮碧空疑惑。
“本尊也说不清楚。”
赵牧摇了摇头:“本尊只是觉得此人有古怪,但具体哪里古怪我也说不清楚,你尽管推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