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晏荣止竟拿孩子当挡箭牌,脸色一黑,连忙迅速撤回手,避免伤及小晏殊。
随即他听晏荣止之言,不由更怒:“你的功劳?此前老夫问你,你为何不答?”
晏荣止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一本正经解释道:“祖父,那宝液有奇效,也不能证明两者必有联系吧~”
老人闻言更怒:“你还好意思说!”
说罢,他也不用法力,直接上前便要再度动手,然而却被晏殊拦住:“曾祖父,且听我一言。”
老人动作一顿,向下一望。
便见晏殊拦在二人之间,连忙开口:“曾孙才知宝液来由,不过想必是十九叔经历难得,属自身之物,且价值非浅!”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一怔,而晏荣止,更是一脸异样望着小晏殊。
晏殊见状,又继续道:“十九叔肯关键之时出手救我,侄儿自当心怀感激,何况因此得一份缘法造化,是以....还请曾祖父莫要责罚他。”
老人无奈,只得放下手,却犹自不满道:“这小子在外当散修混野了,若是早拿出来,岂有后来之事!”
晏殊看了眼身后晏荣止,却还是轻声道:“十九叔能拿出来,便足矣!”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动容,他们倒是下意识忽略,若晏荣止没有拿出,此时又何必背负骂名?
老人沉默片刻,叹息一声;“罢了,此事就算过去了,不过你小子如今回归家族,有些行径终究要改一改!”
晏荣止笑呵呵点了点头,随即一拍晏殊的小肩:“难得啊,你小子竟有如此玲珑心,我出手倒是不亏,嗯……虽然那宝液价值十万灵石!”
在场众人听出弦外之声,皆是瞪了眼晏荣止,只是待得知宝液十万灵石时,皆是瞳孔一缩,有些将信将疑。
这时,晏荣止指着那藤棍,笑道:“天然法宝,小子何不试试法!”
晏殊一怔,双眸之中闪过心动之色,又望向老人,待得以允许,便迫不及待身影一跃,跳出众人包围线,顺势举起手中藤棍,便朝一处劈下。
在众人注视下,藤棍这一劈划出惊泓碧华,画弧流转,朝着面前廊道正门冲卷,又扩展无边,一时间天空涟漪层层,波澜壮阔一时不散。
简单试过法,晏殊默了默,却不满足,如意心起,手中藤棍被他径直甩出,宛如一柄利箭破空而去。
就在身后众人疑惑时,藤棍在空中一阵伸缩变化,碧光缭乱,化作一柄三四尺青梭,头尾皆尖,中部鼓胀,在空中辗转腾移,忽而盘旋回溯。
“好宝贝!”
有人发出赞叹声,此藤能与修士法术相合,变化形态,无疑是如虎添翼,威能倍增。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忽觉不对劲,便见那青梭,突朝这一头扎来,惊得众人面色便是一变,忙不迭俱作鸟兽散,顺势启了护身灵光。
晏昭华无奈扶额。
便见小家伙脸上带着兴致之光,见有二人原地驻着,青梭一悬锋芒衍长,如是青锋宝剑般,朝一人便扎下。
“真是胡闹!”
晏山海在原地一脸笑呵呵,本想阻挡,只是见身旁是晏荣止,顿时止住念动,心下也是好奇,这位孙儿在外终究学了多少本事……
见青梭来势汹汹,晏荣止嘿了一声,道:“你小子敢对你十九叔动手?胆子不小啊!”
刚说罢,他忽如卷火乌烟,缭绕进退,烈火舞形,扩展四周,一时渐迷人眼。
晏殊灵觉一僵,便感觉厉害之处,木生火,火善熔烧,再兼乌烟障气,皆是克制青梭的有效路数。
正当他要有所应变时,忽感耳边传来细微破空之声,不由一惊,本能顺势开盾,就在青屏初凝瞬间,便被打破,身形被强劲一撞,跌跌撞撞连连倒退。
然而危机犹在,直欲噬人性命之感,晏殊不得放松,再御青盾,却在身前忽起忽散,青波灵痕纷飞,仿佛只要慢一下,他便是既败之局。
隐匿身影的晏荣止微微一讶,随即身法一绕,顺势换位,以一个刁钻角度再度袭来。
不料这一手变招,晏殊虽急却未慌,灵觉有所预防,右手灵动一掐,弹出一道小青盾,顺势借力一纵,御风极急拉开身距。
借机得了喘息,晏殊双眸精芒暴起,疯狂掐决,在身前连御数盾,待人飞驰袭来连破,相召闲置不远处的青梭,趁势扭转,锋芒刺向十九叔后心。
这一手凶猛杀招,然而晏荣止仿佛后背有眼,双腿凭空一纵,上移距离,速度未止,上半身俯冲爆气近身,充斥得势不饶人的狂烈战斗风格。
好在晏殊法术大成,“三板斧”练得纯熟,挽回局面后,转眼熟悉节奏,生生接下了十九叔的攻势。
两道身影忽而近身缠战,忽而拉远身距,战斗烈度越来越高,连大殿都震了震,这不由让观战众人无不震惊。
“小殊的术法,竟皆在大成水准!”
“荣止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如此凶悍?”
“不好,快住手!”
几人齐齐发出惊呼之声。
原来随着时间流逝,境界差距呈现,尤其晏荣止出手越发激烈,毫不留情。
某一刻,晏殊只觉法力终是不济,面前身影攻势陡然一急,整个人从一团乌烟中挟带烈火杀出,双眸带着血腥炙芒,朝着小晏殊脑袋便横贯重击。
老人神情一紧,正要出手之际,却似有所察,又生生止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盾再度浮现晏殊身前,只是这一回却是实质如磐。
晏荣止这一拳重重轰在青盾上,便闻一声轰鸣震响,气浪一窒忽又狂荡,以二人为中心骤然掀起巨浪狂涛。
半晌方止,身旁众人皆是看呆双眸,一时无言。
就在这时,晏殊声音响起:“十九叔,你的手还好吗?”
晏荣止双眸腥红一闪而逝,随即似反应过来,顿时一股钻心剧痛从拳头蔓延而来,疼得他欲生欲死。
可听小家伙的问话,晏荣止勉力挤出一个微笑,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