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是好人?”
陈观楼放下酒杯,眯着眼睛盯着对方。清新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脸颊,此刻竟然有些陌生。
多亏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好感滤镜,没有因为一句话就变得面目可憎。换一个人给他发好人卡,他非得当场掀桌子翻脸不可。
“我……”正当钟素素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她突然起身,冲到屋外。
陈观楼跟着冲出去。
宗师!
有宗师驾临!
宗师驾临他的小宅院,冲他还是冲着钟素素?
瞬间,陈观楼看不懂了。
“徒儿拜见师尊!”只见钟素素走上前,朝站在房顶上的貌美女子躬身一拜,行了个大礼。
“俗事处理完了吗?”女子高高在上,不染丝毫红尘俗世,一张绝美的脸只让人感到冰冷以及遥不可及的距离。
女子看不出真实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似乎能和钟素素做姐妹。可那方圆百米的气场,绝不是一个二十来岁小女子能拥有的。
“师尊?”陈观楼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素素,“她是你师尊?”
“师尊,徒儿还有点俗务需要料理。”钟素素先请示了师尊。
高傲的女子冷哼一声,“尽快!”
钟素素得到首肯,这才回头看着陈观楼,“陈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你……”
陈观楼有太多的疑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的师尊,你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师尊,何须托我帮忙,何须跟我演戏。真是委屈你了。”陈观楼心头很不爽,何止是欺骗,分明是将他当成了傻子戏弄。有一个宗师当师尊,世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别说脱身,就是让钟御史官复原职都行。
他心头憋着一股气,真想原地爆炸。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骗得如此凄惨。潘娘子那回不算。最丢人的是,骗他的人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漂亮的女人果然不可信。别管八岁,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统统都不能信。女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女人天生就是谎话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惨!惨!惨!
“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何须麻烦师尊她老人家。”钟素素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观楼气得差点吐血,偏偏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是啊,人家就是小小试一试身手,打怪升级。这点小事无需麻烦师尊出面。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能用美貌和智慧解决的事情,她自己就能应付。
“我就是你的工具人,对吗?”
“对不起陈大哥。欺骗你,我很过意不去。你真的是好人,人品好,本事强,你以后肯定能找到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同你结伴一生。而我……”她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师尊,眼中满是敬仰和钦慕之色,“我将追随师尊的脚步,踏上武道。我这一生,早已注定要走什么路。”
陈观楼望着对方,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似乎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你会武?”
“当然!”话音一落,钟素素轻飘飘的上了墙头,接着又落到地面,“之前骗了你,很抱歉。希望陈大哥能原谅我。你对钟家的恩情,钟家人都记在心中,将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你……”陈观楼心情激荡不已。就在刚才,对方跃上墙头之时,他明显察觉到对方气息的波动,那绝不是普通的武者,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隐脉?”
竟然是个活生生隐脉。
“你看出来了。”钟素素没有否认,她很大方的承认自己是隐脉,“我很小的时候,大约五六岁,承蒙师尊看重,收我为徒。师尊悄悄传授我功法武艺,这么多年一直隐藏得很好,家中无人知晓。没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果然见多识广。”
说着说着她还笑了起来,似乎被人看穿,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和师尊商量,等我年满十六,就上山跟随师尊清修。没想到,父亲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我想着,这么点小事,无需麻烦师尊她老人家出面。故而,我一直瞒着。
今日事情了结,我也该随师尊上山。陈大哥,这些日子多亏你忙前忙后,替我分忧。素素感激不尽。他日你若有难,这枚香果,你只需点燃,我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定会来帮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钟素素拿出一枚绿油油的看不出品种拇指大小的果子,递给陈观楼。
陈观楼叹了一声,默默接过。
他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当着宗师的面,将人家徒弟暴打一顿吧。更不可能强行拉着钟素素,逼着对方嫁给自己。强扭的瓜不甜,他没有强迫女人上床的嗜好。
睡觉这事,必须讲究个你情我愿。过日子更是如此!
最关键的是,钟素素修为不低。根据之前气息波动判断,至少也有七品。
才十六岁,就已经是七品修为,堪称天才!
难怪年幼的她,能被宗师看中,偷偷收为徒弟,偷偷传授功法武艺。他抬头望着房顶上绝世孤立的宗师,看得出来,她很宠爱钟素素。
“聊完了吗?聊完了就走吧!”师尊清冷的声音,突然就在耳边炸响。
钟素素点点头,“陈大哥,我该走了!希望陈大哥前程似锦。我在屋里留了样礼物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你……你家里人将来问起,我该怎么说?”陈观楼突然福至心灵,找到一个话题,很合理的话题。
“麻烦陈大哥转告我家夫人,这些年感谢她的照顾。父亲那边,我已经有安排。等将来朝廷大赦天下,他们就可以回京。”
“钟夫人只是你的嫡母,并非你的亲娘,你为何独独要感谢她。”
“因为她待我好,从无苛待。给我请名师教导,该给的待遇一样不少,出手也很大方。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若非夫人护着我,恐怕我人早就没了。你只需将这番话转告夫人,夫人自会明白。我爹那里,你不用操心,夫人会想办法解释的。”
“程灵子,难得来一趟京城,为何急着离开?上一回见面,还是五十年前。老夫想你的紧!”
又一位宗师,突然驾临小宅院。
陈观楼顿感头皮发麻。
危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