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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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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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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不安生的是山还是人,反正就是不安生!

这话说的似乎别有用心,但是从老婆子眼里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只是细嚼慢咽的咀嚼着食物。

陆莫然默默低下了头,嘴里嚼着东西也嚼着这句话,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去看那老伯,发现他也在那自顾自的吃着嘴里的饭,好像老伯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从开头到现在这老伯一句话都没说过,从头开始就在那扒拉自己碗里的汤水,汤里头有金子不成?还是———

他聋了不成?

还是陆莫然瞎了?

陆莫然放下举着筷子在胸前,问了一句:“老伯,您慢点吃!”

声音落下后,那老伯夹肉的手顿了一下,而且反应了很长时间,抬头看看陆莫然,然后脸上才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哎,哎,好!好!”

陆莫然没有说话,不过也对他笑了笑,算是回应。

陆莫然心里有了底,继续说道:“那行,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吃完了,这就进山吧!”

陆莫然说完就站了起来做出要走的架势,王羽一愣:“这不还没吃完呢吗…………”

王羽还没说完陆莫然就瞪了他一眼,王羽会意立马拉起疯子赶紧站了起来,迈起步子就要走:“哎,对,对!时间紧,时间紧啊!赶紧进山吧!我回去收拾东西!”

陆莫然没有理他,拿出一个银币递给了老婆子:“这算是我们这趟的住宿钱,请收下,我们这就进山了。”

老婆子说山里人没那么讲究,不必出钱,陆莫然硬是塞下,老婆子便说那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推嚷着没有要,陆莫然又硬塞了好几次,说这是他们一点心意,她才肯收下。

老婆子捏着那枚银币,额头上的眉头很是显眼的扭在了一起,再次劝阻道:“小兄弟啊,思甜山晚上真的不安生,老婆子不是吓唬你们啊!我说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些时候再赶路吧!”

陆莫然微微躬身回道:“放心吧!如果遇见什么怪事,我们会赶快跑下山的。”

“哎,哎!好!好!”老婆子弯着腰这才作罢只能点着头不再劝阻。陆莫然看见王羽背着包裹出来了,脚步前进中,头却扭着对着老婆子说:“那我们这就走了!谢谢您的款待啦!”

陆莫然转过了头,再没回头看,刚才,他又看见老婆子身边的老伯,仍低着头僵硬的站着,就好像僵尸一般!

走在这思甜山上陆莫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山的与众不同,青山上面一般都是些常绿植物,比如松柏、香樟、十大功劳、南天竹一类的植物,而这思甜山上却是动物吃食的植物多了些,例如大蓟叶、鼠尾草、车前草、蒲公英这些低矮的草本植物,树明显没有那么高,这可能就是思甜山上多动物的缘故。

泥土有些微微的松软,看来前几天的雨这里也波及到了,三人沿着猎户们经常走的山里路,兜转而上。

疯子电儿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一朵野花,黄黄的,还挺大,但戴在头上还挺合适,王羽一阵嘲笑电儿人傻脑袋大,电儿还一个劲儿的回应说自己脑袋大,有福气。

王羽一阵怪笑:“疯孩子,那是耳朵大的人有福气!”

陆莫然听了说道:“王羽,别叫他疯子,叫电儿,你可是咱三人中年纪最长的。”

王羽没好气的说道:“看看我这年纪最长的身边带着什么人?一个是疯子,一个是江湖浪子,而且我还丢了自己的妹子!咱这是什么组合!”

陆莫然一听笑了:“哈哈,说出去还怕人笑话?放心,这都到了思甜山了,还怕找不见你妹子不成?”

“唉,话也难说啊!这么长时间了,思甜山这么大,上哪儿找去啊!”

王羽的表情有些沮丧,陆莫然见了安慰道:“没事的,咱们今天就是不睡觉,翻这思甜山一翻,也要找见你妹子。”

走着走着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座山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虽然经过一些草丛旁能闻到一股清香,但是不知为什么,陆莫然总感觉有一股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一直没停,冷飕飕的。

三个人又沿着山路爬上去五六里路,王羽提出了要歇歇,陆莫然这才停下。

月光此时被乌云挡住了,唯一的淡光很是委屈的从一片乌黑中露出了一个尾巴尖儿细的光丝,让这片黑暗笼罩的大地显得更加的忧郁了。

陆莫然轻轻地喘着气,思甜山不太平他其实是不相信的,山神什么的他更是不信,因为不安生的肯定是人,只不过是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罢了。

风似乎吹得更响了,那风声“呼呼”的吹过陆莫然的耳朵,听起来就好像是陆莫然的耳朵破了一个洞一样,那风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非要钻透不可!

陆莫然一下子将警觉提高到了最高,王羽和疯子电儿倒是没什么感觉,俩人搂着个水壶,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喝的很是痛快。

瞪他们喝完水,四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陆莫然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去了一点,这么长时间了,这风恐怕就是自然风了。

陆莫然也拔开水壶的盖子喝了一口水,就在他刚仰起头喝的时候,他忽然瞄到了不远处头顶的一棵树。

树是棵树干极细的桂花树,还未到秋季,陆莫然就闻到了一股桂花特有的淡香。但是就在桂花树高约十米的树冠里头,陆莫然隐约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是邪门的眼睛!

因为是匆忙瞄到,陆莫然没有看清,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眼睛,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而且就算是眼睛,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人的眼睛。

陆莫然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警惕,轻轻的喘息让他的胸膛有规律的慢慢起伏着,带动起的肌肉悄无声息。

“走吗?”

王羽这提起的问话倒是让陆莫然异样了一番,这次休息速度快了不少啊!看起来还是妹子重要啊?

“走。”

陆莫然的声音响起后,便又迈起了步伐,而这一次疯子追电竟然很乖巧的没有乱叫,只是咧嘴傻笑着跟在陆莫然身后。

这一次陆莫然将速度放的极慢,距离也就是几百米,但走到那桂花树前三个人竟然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桂花树的树干是奇细无比,与它那繁密的花冠极不相称,但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陆莫然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是什么东西,那是两颗石头大小的黑珠球,正好卡在树枝的分叉处,从远处看,真的就像是两只眼睛一样。

由于桂花树太高,陆莫然只是粗略看了下那黑珠球的材质,并不准备上树细看。

王羽问了一句:“这么偏的地方,这黑球怎么会在这树上?”

这倒是提醒了陆莫然,是的,荒郊野外的,谁会把两颗珠子放到树杈上?藏宝不成?

陆莫然提起一身的内力踏树而上,他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

他扒住树枝,脚踩在树干上,整个人就架在了那黑珠球面前,陆莫然细细一看,发现这两颗珠子竟然是深深嵌入其中的,只是恰好也在树杈处,所以从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卡住了一样。

这黑珠球有一半都嵌了进去,可以看出,这扔珠一人力道极大,扔出轨迹的精准度极高,应该是一击必中的招式。

可是陆莫然看了一圈,发现这黑珠球并没有命中他想命中的目标,这倒是让陆莫然吃了一惊,这人技巧这么高还没有命中,那他想命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的速度又有多快?

陆莫然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上面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但是从那黑球所处的位置、黑球打进树枝的深度和周围树枝的偏折程度,他基本判断出来了这件事情的经过———树上那东西想偷袭地上的人,却被地上那人发现并打出黑珠攻击,最后却没有打中。

陆莫然放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然后再度观察四周,那股风也始终没有停,一直在吹,一直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响。

陆莫然回头对着俩人说了一身:“走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陆莫然猛然看见疯子背后的影子有些不对劲———那影子似乎要比疯子本人的影子宽了一些!

是的,疯子的双臂刚才是伸展开的,而就在疯子右袖口处的位置,那破烂的衣服本应到此为止了,但是疯子背后的影子竟然延伸出去了一点!

陆莫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疯子背后有人!于是他话都赶不上说,直接冲到了疯子的背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难道又是我眼瞎了吗?

陆莫然的这个动作吓了疯子一跳,疯子直接跳起来就往陆莫然怀里头扑,陆莫然无奈的用双臂接住了疯子,几天下来,他知道疯子有这个习惯,一害怕就喜欢往人怀里头扑,就跟小孩一样。

就在陆莫然刚接住疯子的时候,陆莫然猛然就发现,在电儿跳起来的同时,电儿的影子也随着电儿跃起,但是除了那个影子,陆莫然竟然看见还有一个影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跳了过去!

看起来,就像是电儿有两个影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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