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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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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寒林晚霞沉日幕 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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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日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这是李清照的巜渔家傲》。因此回是王重阳初次接触大海,故此引用这一首词,来做为本回的开场白。

王重阳是标准的内陆人,是不是旱鸭子也不敢确定。不过,他第一次见到大海时的情景,肯定是感觉日新月异,惊奇不已的了。

闲话少锐,书接上回。话说慈照大师讲到一个蒙面黑衣人使出了“光明神功”,震断了四人的宝剑时,王重阳的心中不由得猛然一跳,蓦地想起了一个人来。

原来,早在三仙山的仙人谷群雄决斗时,他就曾见过“君子三戒”乔北溟使过此功,而此时又听说那蒙面黑衣人也使出了“光明神功”,王重阳便怀疑这人就是乔北溟了。当即,心中想道:“这个乔北溟表面上温文儒雅,与世无争,其实心机重重,大有来头,肯定与明教有着重大干系。”

果然,慈照大师凝眉说道:“我也是暗自捉摸了许久,这个蒙面人既然会使这种邪功的话,肯定是明教中人无疑。只是,放眼当今武林,除了前教主方腊之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使这种武功?”

“那蒙面黑衣人一招震断了四人的宝剑之后,随即大手一挥,登时,一团白色的烟雾便即散开,飘向了老乞丐和中年道士等人。几人吃了一惊,赶紧往后闪避,待烟雾散尽后,再看那伙黑衣人时,早已经去的远了。几人立时大怒,叱喝一声,当即随后赶去。”

“我们在暗处自然看的真切,当即也尾随而去。那伙黑衣人也似是故意留下了痕迹,雇了一辆马车,辙印清晰可见,甚好追踪。于是,一路上晓行夜宿,马不停蹄,一直追到了北海的蓬莱。由于晚了半天的路程,等我们赶到时,两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多方打听后,这才知道他们已经雇船出海,说是往长生岛去了。我们怎肯轻易舍弃,无奈之下,只好也雇了一只商船,随后赶往长生岛。”

“我们都是内陆人,大都不识水性,幸亏葛王爷不惜重金,雇了一只大商船,这才不至于过于颠簸。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越往大海深处,风浪越大,船上也越是颠簸的厉害,我们也更加难受了。此时,又忽然莫名地刮起了大风,骤雨倾盆,暴风怒吼,吹打的船体‘咯吱’乱响,象是随时就要破碎一样,让人心惊肉跳,胆颤心寒。我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于是保护着葛王爷躲藏在船舱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暗自祈祷,自求多福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似乎小了一些,海面上也恢复了平静。我们都长吁了一口气,不由得暗自庆幸。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船伕们在舱外大声叫道,‘天呀,我们偏航了,这是什么鬼地方?’闻听此言,我们也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跑到舱外查看。只见海面上天水一色,云雾缭绕,在前面的数十丈处,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显现出一座小岛。岛上的景物光彩夺目,人物显明,甚是奇特。眼前的景象似真似幻,就象是在梦境一般,我们都被惊呆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听到这里,王重阳的心中不由一动,忍不住插言道:“早就听说北海之上有三座仙山,乃名蓬莱、方丈、瀛洲,其上金银为阙,鸟兽尽白,虽视之若云,但却终莫能至。大师所见,莫非就是蓬莱仙境吗?”

慈照大师哭笑了一下,续道,“不见此岛还好,见了此岛,才招至祸事。起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便命船家前往查看。可是船伕们却脸色铁青,死活不肯前往。我们问其原因,他们也只是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最后,船老大见推脱不过了,这才吐露了实情。”

“原来,此异象原先就也曾出现过,于是便有好事者驱船前往。谁知,驶来驶去,那仙岛却若即若离,始终都在前面的云雾中,就是不能到达。最后,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风,巨浪滔天,结果不是船毁人亡,就是误入云雾之中,不知所踪。最近这十几年中,已经有数十人为此丧生或失踪了,乃至众人谈其色变,心生恐惧。”

“谁知,葛王爷听了后,却大为不屑,不以为然。于是许下重金,重赏船伕。最后,船老大终于经受不住诱惑,便答应冒险一试……”

听到这里,王重阳等人的好奇心早被勾起,不由的心中痒痒,跃跃欲试。慈照大师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叹息道,“结果,不出预料,果然和船老大所说的那样,我们的船驶来驶去,就是不能到达那座仙岛。最后,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遮云蔽日,巨浪滔天,声势甚是骇人。我们的商船就象是畚箕里面的圆子一样,被巨浪摇来晃去,上下颠簸,随时都能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大风停了,巨浪也小了,海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天空灰濛濛的,显得特别暗淡,给人一种沉重和郁闷的气息。正在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天呀,那座仙岛不见了!’众人吃了一惊,赶紧定睛观瞧,只见黑水漫漫,一望无际,哪里还有那座仙岛的影子?”

“我们惊诧万分,正在无助之时,忽然听见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呼救之声。我们将船循声驶去,没过多长时间,便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发现了十数名正在随波逐流的飘流者。他们有的扶着船板,有的抱着断桅,一个个脸色苍白,精神疲惫,显然是已经不知飘流了多长时间了。”

“我们正准备救人时,却被葛王爷摆手止住了。他走到船头,双手抓着栏杆,仔细看了那些人一阵,然后大声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那些人支吾了半天,才有人答道,‘我们……我们都是本地的渔民,出海捕鱼时遇上了大风,船只尽毁,所以才弃船逃生,万望搭救则个!’葛王爷听了,‘嗤’地一声冷笑道,‘看你们穿着各异,形貌古怪,全不似渔夫模样,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那人听了,支吾了半天,便无言以对了。”

“葛王爷看着那些人,突然大声说道,‘若想我们搭救你们,倒也不难。但是,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如若不然,休怪我们无情,见死不救!’那些人早已到了生死边缘,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当即有人高声叫道,‘老爷有话尽管说来,我们都是将死之人,怎敢不从?’葛王爷冷冷一笑,高声问道,‘老实说来,你们当中可有那江南画圣江参江先生?’那些人登时哑语,沉默了半晌后,才听一人高声叫道,‘在下不才,正是江参江贯道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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