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一下台就径直朝陈丽君走去。
“感觉怎么样？”雅若微笑着问道。
“不错。”陈丽君也冲她笑了笑。
“就这两个字啊？”雅若的神情显然有些失望。
“很不错，没想到你歌唱的这么好。”
“这还差不多。”雅若这下满意的笑了。
她仰起头，将剩下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陈丽君注意到她流了很多汗，脖子、胸前都是隐隐的汗水，额角也被浸湿了。因为背心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出来。
“擦擦汗吧。”陈丽君拿起一张纸递给雅若。
雅若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脸凑了过去。
“你帮我擦一下吧，我手很脏，还没来得及洗。”雅若看起来一脸天真的神情。
陈丽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帮她擦了起来。
先是把额角、耳边的汗水擦了擦，紧接着擦到脖子，雅若为了方便她擦拭，微微扬起头。
陈丽君为她擦拭脖子时，眼睛不自觉盯在她好看的下颌线上。
不知雅若是否是故意为之，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上下滑动，正巧碰触到陈丽君的指尖。
“你自己来吧。”陈丽君皱了下眉头把手抽了回去。
雅若当作没事发生一样，抽了张纸自己擦了擦。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雅若一边擦一边问道。
“在美国去过livehouse，但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体验怎么样？”
“还可以。”
“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雅若说完，陈丽君没有反应过来。雅若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酒瓶。陈丽君看过去，原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喝掉半瓶了。
“哦，平时不喝这么多的。”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雅若说话时，距离陈丽君有点近，加上喝了酒，她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
陈丽君扭过头回了回神。
“我想我该走了，已经很晚了。”
“可是现在才九点多。”
“九点多对我来说已经很晚了。”
“那我送你回去。”
“可是……”陈丽君指了指雅若乐队的朋友们。他们正在吧台喝着啤酒有说有笑。
“不用管他们。”
雅若说完便拉着陈丽君的手离开了酒吧。
走到门口，二人都长舒一口气。
“唱歌是你说的理想吗？”在回去的车上，陈丽君问雅若。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唱歌是我的爱好，但是传播戏曲是我的梦想。”
“戏曲？”陈丽君有些诧异。
“对。戏曲。”雅若眼神坚定的说。
陈丽君看着她，似乎在想，这个年轻的小女孩居然把戏曲当成梦想。
雅若用余光看到陈丽君在看她，便知道她心里有疑问，便继续和她解释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人愿意唱戏了，更没人听戏了，那我们的传统文化要怎么办？我就想着，把流行音乐和传统戏曲相融合，做出年轻人爱听的新音乐。”
陈丽君认真听完雅若说的话，内心对她产生了一丝佩服之情。
“听起来不错。”
“你知道吗？你的夸奖听起来从不像是夸奖。”雅若苦笑了一下说道。
“可我的确是在夸奖你。”
“我知道。如果你把夸奖变成赞美我可能会更开心。”
“这个……”
“我知道你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雅若冲陈丽君笑着说道。
陈丽君不知道说什么，便也笑了笑。
“你为什么喜欢戏曲？”
“我奶奶喜欢唱戏，我从小跟着她唱，渐渐的，戏曲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我们不可分割。唱戏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必不可少。”
“你唱的是什么戏？”
“越剧。”
“我没听过。”
“很多人都没听过，但我保证你听过肯定会喜欢。”
“你今天唱的我很喜欢。”
雅若扭头看了看她，心生欢喜，她没想到陈丽君似乎对她敞开了心扉，愿意和她沟通、和她聊感受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很开心。”
“你唱的歌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啊，原唱音乐人。”
“不错。”
“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你为什么不专心做音乐？或者找音乐公司的工作。为什么要来我这儿上班呢？”
“怎么？不喜欢我在这儿上班吗？”雅若调皮的反问道。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做音乐是很难得，想要出头很不容易，你知道全国有多少音乐人吗？很多很多，数不清，真正有机会被大家熟知的少之又少。所以，这个需要契机。我也得吃饭穿衣不是，所以呢，我就来给你打工了。”
“隔行如隔山。”
“不过，我喜欢在你身边工作。”
陈丽君没有接雅若的这句话。
“你怎么不说话？”雅若这时候表现出小女生的一面，她见陈丽君没有回应便继续追问道。
“没什么。”
“是不是累了？”
“嗯。”陈丽君转头看向窗外。
接下来的时间，雅若安静的开车，没再打扰陈丽君。
“你开车走吧，这么晚了不好打车。”陈丽君说。
“那你呢？”
“我不用车，你明早不是过来么？”
“你明早要不要多睡会儿？”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够。”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我用不用帮你放洗澡水？”
“雅若，早点回去休息，已经很晚了。”
陈丽君不希望话题继续，她冲雅若笑了笑就转身进屋了。
她有些累，不想说话也不想再和小朋友纠缠下去。
雅若看到二楼的灯亮起来，才开着陈丽君的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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