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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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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御龙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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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的,”杜若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事关重大,她也不敢再这里久留:“青鸢,给我备好马车,我要进宫!”

与杜若着急关心皇上的模样相比,婳芯的冷漠淡然像极了与此事毫无关系的路人。

“你先去吧,我就不入宫了。”婳芯看着杜若伤痛的眼神,终是不忍看着她如此。

杜若本是想今日陪陪婳芯,谁料天会变得如此之快。

自杜若离去后,婳芯垂眸想起一些往事来,那是她在墨天绡的藏书阁里看到的《天朝秘事》里,记着天朝景帝年幼由奢仁皇贵妃抚养,与和亲王一同长大,二人间的兄弟情谊也是旁人不可比得,这也是为何在景帝打压其余宗室之时,和亲王一府会安然无恙。

杜若又一直是深得皇上的喜欢,她会伤心也是理所应当。

沉默时,婳芯才察觉颐华居又来了一位客人,沉默寡言的立于院落之中,婳芯瞧着不禁扁扁嘴,真是块大冰窖,不知当初德懿是如何会喜欢他的。

“皇上不是殡天了嘛,怎么你都不进宫去。”想必,今日除了婳芯的颐华居格外的冷清,其余之地怕是都乱成一锅粥了。

“你不是也没有进宫。”睿亲王看向婳芯问,漆黑的双眸盯着婳芯似乎是在透着她看另一个人。

“我怎么能和你比,两个小家伙都在黛山,我兄长一人哪里能忙得过来啊。”婳芯眨巴着眼睛说谎,她心里明白皇上虽待她好,可那好不过是为了孝仁皇后而已,从前若非是他与皇后教子无方,德懿又怎会经历一桩那样的事情,受尽那样的屈辱。

“你不想去就不去,婳芯,你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你的母亲,我很好奇,你的长相与昔日的木夫人和德懿并怎么相像。”睿亲王一直很好奇此事,德懿很像木心儿,都是蕙质兰心的美人,而独独婳芯不一样,她美的妩媚张扬,与白墨是同一类的。对此,他还曾调查过婳芯,提防是否是有心人借机鱼目混珠,攀龙附凤。

至于为何如此,婳芯从未告诉过天朝任何一个人,只因她与白墨都像白桦,白桦从前十里方圆第一绝色,自然兄妹二人的长相也是如此绝色。

“我木家祖上精彩绝伦的人多了,长老们都说我像木家先祖。”婳芯面上是不以为然,随手摘下一朵花来,将花放在鼻尖,只深吸一口,手中的花便焉了,成了一堆像火燃烧过后的灰烬,被婳懿随手扔在窗外。

睿亲王是一直就知道婳懿能吸取花草的灵力,可旁人却是头回看到这样的婳芯,不知情的人有些受到了惊吓,还以为婳芯是妖精变的。

“皇兄走了,这天朝的天也该变了。”睿亲王冷冷的开口,他是有野心的人,婳芯一直就知道,不仅知道还十分的清楚他是目前最有力能与太子一争帝位之人。

“睿哥哥,你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吗?”

睿亲王冷冽的模子,不知是不是想到小时候在景帝膝下受他打压的时候,望着婳芯那双好奇的眸子,没有要隐瞒的回答:“若她还在,我定让她与本王站于这世间最尊贵的高处!”

与自己想的一般,婳芯心想着,却是没有将此话给说出口,许是睿亲王见她不语,便以为她是在为太子担心,念着曾答应德懿的话,他又出声宽慰:“哈哈,放心,你即成了太子妃,我自然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只是太子侧妃,现在这风口浪尖,你可不要乱说啊。”婳芯怒目瞪着睿亲王,警告似的让他说话注意些。

“哈哈哈,你早晚都会是太子的正妃。”睿亲王私心里是不愿让婳芯一直都是妾室,如此也实在是委屈了她。

婳芯不屑的一笑,“我对太子妃可没有什么兴趣。”

睿亲王初听只当是婳芯小女儿家,没有野心,再一回味才能明白婳芯确实是不该对太子妃之位有什么觊觎之心,太子妃说穿了也不过是皇妃而已。

“那你后面打算要如何?”婳芯明白,睿亲王这是要全力以赴的站在自己身后,只是她并不想与睿亲王来往过甚,对于睿亲王为何会对她如此之好,只是为了心中那个不可得的执念。

“我只管在这颐华居里休养就是。”睿亲王轻笑一声,对婳芯的小心思发自内心的赞赏,有时候不争为争。

景帝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景帝崩逝于养心殿寝殿内,以贵妃为首皆身着白衣跪在景帝床边哭成了泪人。才不过短短小半年的时间,天朝便接连走了两位位高权重者。

十一月初七,这天是景帝灵柩入住帝王陵寝的时候。这期间,全国举哀,太子日日跪于灵柩前为景帝守孝。

侧妃张氏借着关心太子为由,日日送去点心到太子处,也因此近几日太子对她颇为宠幸,准许她留宿于宫中陪伴,李氏与赵氏听得这一消息,自然是不出所料的瞧不上张氏如此争宠的心思。

赵氏侧妃更是不留情面的对张氏此举评头论足道:“果真是小家子门第的出身,尽是如此搬不上台面的动作。”

李氏虽也赞同赵氏的说法,只她如今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断是不会当众与赵氏同流合污的争风吃醋。

认为大行皇帝的丧仪是最为要紧,再如何也不能打扰到了太子为景帝尽孝,就是送点心给太子而已,还做得人尽皆知一般,生怕旁人不知太子东宫还有她这一位侧妃呢。

就在三人明争暗斗间的为了各自的私心、家族的荣耀时,有心人发觉一直行事高调的婳侧妃竟然在此事消声沥迹,一开始太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随着景帝的丧仪渐渐落下,太子只觉心中空旷,似乎是这些时候没有人变着法的来算计他的钱财,有些不大习惯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所有的事情也几乎开始恢复原有的秩序。太子也比从前要轻松了些,这些时候他都在忙着处理朝堂之事,准备登基事宜。

临近太子登基的前十天里,闻人柔怀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让贵妃同意她来做婧和的教习嬷嬷,说起来也是曾经差点就做了贵妃儿媳之人,二人之间许是有些情分也是说不定的。

只是,这一件事似乎并没有太多人放在心上,尤其是太子,只在寻常一般处理完朝政事务后一如往常般的来到漪兰殿给贵妃请安。

“母妃今日劳累了一天,儿臣让人准备了红枣莲子羹。”太子扶着李贵妃坐在席上后,太子对李贵妃说,只是李贵妃今日心情不佳,一点胃口也没有,连她素日里最爱的小食,都没有看上一眼。

太子见李贵妃没有动用那吃食,便换了茶水给她,李贵妃沉默了片刻,这才将太子手中的茶水接过来。

喝了一口茶水的太后,对太子说:“你今日也劳累,本宫瞧着你如今的处事是越发的精进,看来本宫以后可以安心养老了。”

“儿臣开始接触朝政事务,不过几年而已,若非母妃时常提点,儿臣怕是要惹父皇嫌了,母妃对儿臣的提点与抚养,儿臣一直铭记于心,日后还有许多事情都要跟母妃学习,还望母妃多指点才是。”太子毕恭毕敬的说着这话,太子并非李贵妃亲生之子,自他生母离去后,在宫中战战兢兢的活到了十岁,直到李贵妃初次有孕时不慎小产,先帝为安抚李贵妃这才将太子过继到李贵妃名下。

“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兼彦长大后若是有你一半的,本宫也就安心了。”李贵妃将茶杯放在桌案上,和颜悦色的与太子说道。

“兼彦如此聪慧,平日里有什么好的都事先想到母妃,自然会对母妃孝顺。”

太子说完这话后,太子便跪在地上给她深深的行礼参拜,李贵妃见太子如此,便连忙起身将太子扶起来,对他说:“你这是做什么,没得让人瞧了笑话。本宫知道你有孝心,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日后你就是天朝身份最高贵的男子,本宫和兼彦还需要你来扶持才是。”

“儿子给母亲行的这礼,是为了感谢母亲这些年对儿子的养育之恩。”太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孩子,有你这份孝心,本宫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你需得记着,你是本宫的儿子,不管你有多想念你的生母,人前人后,本宫都是你唯一的母亲。”李贵妃语气温和的与他说,太子的生母因为犯了事被先帝贬为了庶人,若非是当时的太后给太子求情,说是幼子无辜,先帝才没有随他生母一同去冷宫。

“都说母子连心,儿臣与兼廉、兼彦都是手足,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们二人。”

“如此,本宫也放心了,不过,说起来你登基后,这后宫总是要有人做主,入住中宫的,本宫瞧着嫣然自太子妃薨逝后一直料理东宫事务,她处事精明能干,呵呵,自然了,赵氏也不错,都是京都名门贵女,总是也差不到哪里去。”李贵妃是个明白人,知道如今的太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她膝下无依无靠的皇子了。

放眼望去,先帝的子嗣中,除了他,还能有谁更适合坐上那尊贵无比的龙椅。

自打太子妃薨逝,太子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再立太子妃一事,毕竟六宫不可一日无主,“母妃说的儿臣自有考量。”

“你也别怪本宫多嘴,太子妃的族姐虽然回京,从前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了。”李贵妃说道闻人柔怀时,是一脸的嫌弃。

“母妃且宽心,儿臣不是如此喜欢往回看的人。”太子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婳芯,他已不知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个时候的她又是在做些什么?

对于太子如此的回答,贵妃心中也就放心了些,她是生怕太子会与闻人柔怀有个什么纠葛,那倒是的局面才是真的难看了。

“那你可有打算要立谁为正妃,或者,她们都不满意,你也可在京都名门贵女中选一个你喜欢的。”李贵妃笑意不达眼底。

太子很是清楚她这一副模样的意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贵妃私心要扶持自己的侄女登上中宫之位,也是情理之中。

“父皇尸骨未寒,儿臣不敢不孝,做出迎娶新妇一事来。”太子面容依旧是那么温润如玉,越是如此,贵妃越是看不清太子心中真正的想法。

李贵妃暗自放松了些,又试探性一问:“如此也好,你一直都是有主意的。”

“母妃,立妃一事儿臣想过些时候再议,这些时候儿臣一直忙于朝政之事,无暇顾及东宫,好在有李氏帮衬,儿臣很是放心。”如此说完,贵妃那原本没有笑意的眼终于是有了一丝。

适可而止的没有再继续立妃一事,太子在漪兰殿与贵妃用了晚膳后,才回到东宫,自先帝驾崩后,他朝中的事务虽不及先前那样繁重,也鲜少回到东宫。因着太子如此,便是有人以为太子是因为回去东宫时,不见太子妃来迎接,怕是会触景生情才会如此。

这事情孰真孰假,谁又能说清呢。

婳芯每日都在东宫待着,偶尔到花园走走时,也能听到些外面的流言。不过她都没有怎么理会,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你听说没有啊,咱们太子日后登基后,会尊为懿帝呢。”听这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太子身边的美人,婳芯是依稀记得是叫上官晋来着,本来也是位美人,好好的却取了个如男儿般的名字。

太子登基后尊为懿帝的事情,婳芯都还是从杜若那里得知。当时她就小脸一黑,怎么就偏偏是这个字了。难不成日后为了避嫌,姐姐还非得要改名字了不成?心中也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早已改了名字。

上官美人从前还算是得宠的,婳芯记得在嫁进东宫的第一日便是她与张氏给自己脸色看。婳芯站在柏树下打量着她,见她身材纤细,说话走路都是一副柔媚的姿态,眉眼只需稍微低垂着眼皮,就是妥妥一个病弱美人。

话说,太子府上好像有几位美人都是如此模样。莫非是太子偏爱这样类型的女子?婳芯带着一抹坏笑的问身旁的绿歌,“你们太子是不是喜欢上官美人这样的女子啊。”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绿歌的回答让婳芯心生起了一丝嫌疑,不过是依着婳芯好奇她才会说:“太子倒是一直偏爱礼重之人。”

“是吗?”婳芯时相信了绿歌说的,据她这些年的观察,太子确实是挺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绿歌想着这几日婳芯似乎是兴致不高,不知是在想什么,便想说些她喜欢的:“娘娘,今儿太子让人从宫里送来了红枣莲子羹,奴婢瞧着不错,放久了怕是不好吃了。”

二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小声,让本就离得不远的上官美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她们一听婳芯就在这附近,互看一眼仿佛在问对方,似是在问对方,怎么她会出现在这儿?

“婳儿,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太子的到来打破了花园的寂静,他本以为看见回来,婳芯会很高兴,却依然是一副清冷之姿立于柏树之下,太子是发觉,婳芯这张脸是无论在哪里站着,都会是一道适合他作笔画下来的美景。

上官美人她们二人是许久没有见过太子,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见。可真是她们的好运,毕竟过不了十日等到太子登基后,能不能得太子青睐一飞冲天,就看眼下自己的表现了。“嫔妾见过太子。”

“嗯,你们起来吧。”太子只看了一眼上官美人,随即就将目光又看向了婳芯。

上官美人见着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自从婳芯在太子那里得脸后,这府上的女人就连那么得宠的张氏,都不如从前那么长脸。心里虽对婳芯有气,碍于太子在此也总不好发作。

“太子今日难得回来,就只关心婳侧妃,都不看咱们姐妹二人了。”上官美人撒娇的与太子说话道,一旁的婳芯冷眼看着她对太子说话的口吻,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的很,用帕子捂住口鼻,好不容易才没有在太子面前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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