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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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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隔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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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决定了德懿与夫人留在京都,至于婳懿,则是被慕容竹令以夫人母家后继无人为由,将不过才三天的婳懿连夜送往了十里方圆沐灵山。

当时睿亲王亲自派人护送婳懿与乳母一同前去,年幼的婳懿乖巧的在乳母的怀中沉沉睡着,让人不禁联想起来,似乎自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都在睡,连德懿都未曾见到她醒来的样子。

自那之后,夫人因生产婳懿身子一直虚弱,宫中皇后派了太医来悉心照料,也仍旧没有一丝好转。景帝十五年八月十五,正值中秋团圆之际,夫人却没有意外的病逝于侯府,临走前,她的目光一直不停的看着窗外那些光秃秃的桃树,原本开的极好,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桃花。却被那日从祠堂回来后的慕容竹令悉数折去。

德懿也在夫人离去之后,被皇后接到宫中抚养,自此,母女三人将彻底的与侯府断开了关系一般。

时光匆匆,婳懿在到了七岁那年,为纪念自己的母亲,则在告诫了木家先祖后改名讳为婳芯。

天朝景帝三十一年十一月,景帝突然下旨:容亲王兼沂乃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着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转眼婳芯已经以慕容家嫡次女的身份嫁给了当朝太子——濮阳兼沂。

论说这东宫后院的格局,太子府上的女人也还是各花入各眼,其中当属太子妃闻人氏的出身最为高贵,其父亲乃是当朝丞相,受景帝重用乃文臣之首。

其次则是婳芯慕容氏、侧妃李氏二人家世相当,其余二位侧妃则是赵氏次之、张氏出身最低,原也是以侍妾美人的身份进的东宫,若非是自幼便与太子相识还算是有些情分在,怎能凭她家那小小五品官家的女儿能在太子获封东宫之后,得到晋封侧妃之喜。

自从三月里孝仁皇后崩逝后,景帝身子是每况愈下,近来甚至是将朝政中的事宜都悉数交给太子处理。

婳芯百无聊奈的在葳蕤殿里给太子妃请安时,都还在掰着指头数着自己是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太子了。

“婳妃!”若非是有绿歌在背后悄然提醒,怕是婳芯又要听不见太子妃的呼唤。

婳芯猛然抬头,瞧太子妃颇为不满的正盯着她看,婳芯倒是心中淡然,反正她也知晓哪里会愿意有正妻与侧室和睦相处的道理。

“何事?”婳芯语气淡定,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她这是在持宠而娇,而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明白,她的确是在恃宠而骄。

自从婳芯两年前嫁给太子后便是专房之宠,又在今年年初时为太子诞下一对龙凤呈祥,地位随之也是水涨船高。太子妃膝下唯有一女婧和乃是她亲生,此外便是只有一个养子,是从前太子身边的一位美人所出,要说那美人也是没有福气的天朝长子地位颇高,自她走后她的儿子裕枢寄养在太子妃名下,自此便有了嫡长子的身份加持。

“如今太子忙于朝政,你是这府上除本宫外地位最高的嫔妃,太子的意思是让你好生协助本宫处理东宫事宜。”太子妃心有不甘的说出,原本她自是不愿有人与她分享手中权力,若非是昨日太子特意嘱咐,为了贤惠的名声她也只能是不情不愿的同意让婳芯来协助自己管理东宫。

婳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昨日她与和亲王之女杜若喝酒一时兴起便喝得有些多了,本就没有休息好的她今日一大早便被绿歌从被子里抓起来,说是昨日太子回府直接去了太子妃处,今日再不去给太子妃请安只怕是会引得太子不满。

婳芯本是不在乎太子会对自己如何,原本她便知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当初嫁进东宫也并非她所愿.......

“太子妃也知道我成天除了喝酒作乐,旁的事情是一概没有兴趣。”婳芯的脸上冷若冰霜,偏这副模样落在李侧妃与昭侧妃眼中便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又联想今日她们来请安的时候见着太子正从太子妃处离去,想来便是也知怕是婳芯吃了醋意,才会这般不情愿。

李侧妃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丝毫没有掩饰的嘲笑表露了出来:“呵呵,怎么婳妃这会儿子就没有兴趣了?”

与此同时,向来与李氏同气连理的昭侧妃也说道:“李姐姐,你还不知道婳妃啊?人家只对伺候太子的事情有兴趣,闺中房事本就是她最为擅长之事,这管家算账嘛,呵呵,婳妃自幼不在京都长大,哪里能学得来这样的事情啊。”

婳芯自幼不在京都,也是在十五岁时被景帝一道圣旨给招进了京都,原因无他,只因慕容一族在朝中早已是没了可用之人,而唯一能延续慕容氏荣耀的便是将年满十五的婳芯嫁给太子。

在世人眼中并不知晓沐灵山的真实身份,故而京都许多不知情者也只当婳芯是自幼生长在穷苦的山里,过着山野村妇的日子来着。

婳芯勾嘴一脸坏笑的看着李侧妃与昭侧妃,同为女人的她怎会如何拿捏二人的情绪:“怎么二位姐姐张口便是闺房之事?莫非是你们将太子当作了是爱女色的小人,才会有如此想法?如若不然便是在嫉妒我吧,能将太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大方一点将我在勾栏瓦舍学到的本事都悉数教给你们好了,保证能让太子流连忘返。”

太子妃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婳芯说完这话,她都不知怎么婳芯好歹也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小姐,怎么能将这样私密之事白日宣之于口。

“你少拿我们跟你比,虽你是孝仁皇后的亲侄女,恭敬侯的女儿,可你自幼也没有如我们一般的受过女子红学,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少拿在我们面前来恶心我们!”李侧妃乃是当今贵妃的亲侄女,其父亲又是世袭将军,自幼耳濡目染的都是圣贤之书,哪里能听得婳芯嘴上说的那些话。

“既然你也说了我是孝仁皇后的亲侄女,恭敬候的女儿,又是这东宫仅次于太子妃的嫔妃,怎么你们还敢如此于我说话?”婳芯实在的乏得狠,原本只是想来走个过场就离开,竟被这些女人的给视为眼中钉抓住不放,本不是乖张性子的她怎么能容忍旁人轻易猜到她头上来。

“太子妃,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啊?”

还不等太子妃回答,婳芯又接着说:“既然二位姐姐眼中太子是如此好女色之人,那为了给皇家绵延子嗣,就不要在太子面前端着你们那高贵的出身了吧。”

说完,婳芯是直接拂袖离去,只留下一脸气愤的李侧妃同昭侧妃,以及正要训斥婳芯的太子妃几人在此。

太子妃精致的妆容有着几分嫌弃,嫌弃李氏与赵氏二人联手都不是婳芯的对手,眼看着她如今是如日中天太子妃拿她又没有半点法子,气愤之际只能另想别的法子来让婳芯难堪了。

就在众人以为婳芯会是一脸得意回到她的颐华居时,也只有一旁的绿歌知道此时婳芯的嘴里是在对太子骂骂咧咧,一路上绿歌都紧张兮兮的看着过路的宫人,生怕他们将婳芯嘴里说着的话给传出去,只得是以自幼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威严拿出来,恐吓宫人不准言传。

“你说说,本姑娘看着是那种狐媚子,行事做派也都是如张氏那般的抓尖卖乖?还是如勾栏瓦舍的女人一般,是个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主啊?真是莫名其妙,自从老娘嫁给你主子后,这名声就没有好听过!”

“王八蛋!自己每天厚着脸皮要来我这儿,打扰我!骚扰我!现在倒好,他是被那些女人给哄得找不着北,可我呢!自从嫁给他第一天起,就被人给无端按上一个狐媚子的名头,别被老娘给逮住是谁传出去的谣言,不然仔细她的舌头!”

婳芯是一路上握着个拳头,气囊囊的走进颐华居,直到一身疲惫的睡在床上嘴上骂人的话也还没有停过,一直到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绿歌的耳朵才算是安静下来。

在为婳芯盖上被子后,绿歌才缓慢退出寝殿,其实也不怪旁人会有如此想法,婳芯的长相本就妩媚,不过不是那种胭脂俗粉的媚,而是一身清冷而高贵的媚,尤其是那媚眼如丝笑起来时更添几分风情。

东宫里从前最美的嫔妃便是张氏,可自从婳芯嫁进这东宫后,见过二人的人都知道,正如和亲王世子泓晞所说那般:“王兄侧妃已足够美矣,不曾想,慕容氏更甚于她五分,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葳蕤殿中发生的事情怎么会瞒得过太子的耳目,此时书房内正坐着五皇子兼廉、纪亲王世子纪风,以及那位掌握了天朝五十万大军的睿亲王,也是从前惠帝的遗腹子,孝端惠太后的幼子,当今皇上景帝的十九弟。

更有他的身份,也是婳芯的姐夫。

“三哥府上的女人是越发有意思了。”兼廉品着茶听着徐坚同太子禀报方才得来后院的消息,无比庆幸自己孤身一人,免了在女人窝里听人闲话的琐事。

太子面上依然是那么如沐春风,一直以来他便以一副温而儒雅的性子待人,对他不甚了解的还以为他本是个好性子的人呢。

纪风并未发言,只因他是所有人中最为了解太子的人,自然是能知道现在太子心中恨不得将李氏和赵氏给直接赶出东宫去。

睿亲王因为自己王妃的关系,一直对婳芯偏爱有加,自然是听不得有人这样说她,何况论起婳芯的出身来就是做了太子妃也是应当的,如今屈身为太子侧妃已是受尽委屈,还要被人以勾栏瓦舍的女子相比较,没有掩饰他心中的不满,直接同太子提到:“太子妃未来好歹也是要母仪天下之人,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了。”

太子今日本是故意让徐坚在睿亲王面前提及后院发生之事,虽有些事情是他始料未及,却也是能达到他的一些目的,“让王叔见笑了,太子妃一直是位心善之人。”

纪风与兼廉听得太子这样夸赞自己的发妻,心中不禁怀疑自己曾见过的太子妃莫非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哼,心善?”睿亲王一脸的不屑,“本王倒是从未发觉,婳妃好歹也是皇上亲赐于你的侧妃,她听得旁人这般侮辱婳妃也不加以责备,看来太子日后登基了这立后之时的人选可要慎重啊。”

太子妃自四年前怀孕时被东宫一位美人暗算,致死腹中世子早早夭折,她也因此而落下一副残花败柳的身躯,只能终日靠着汤水度日。

何况不管是凭着眼下东宫的格局如何,还是论起未来来,婳芯都是当之无愧能最佳胜任皇后之位之人,只是,太子心中仍由几分顾虑,太子妃的父亲闻人丞相不会善罢甘休,婳芯的背后又有着手握重兵的睿亲王,如此强大的后盾作为靠山,莫说是将来为后,哪怕只是从二品庶妃位,也照样能在后宫横着走。

眼看着书房里氛围有些紧张,兼廉为缓解尴尬和护着婳芯打着哈哈道:“就是,三哥,人家勾栏瓦舍的姑娘哪里有你那婳妃那么有脾气啊。”

兼廉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倒是让书房内气氛缓和了不少。

太子在想起婳芯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挂有几分温和语气赞同兼廉的说辞,“是本宫不好,本宫将她给宠坏了。”

说完,太子又一次的回想起今日葳蕤殿发生的事情,什么闺中房事?自从自己那次醉酒强要了她后,便是再也不让自己碰她,好几回都是他借着看孩子的名义到颐华居去,才没有被她给赶走。

活了近三十年的年岁,太子还从未见过有哪家女子的脾气能如她这般的倔强。

“太子自婳妃嫁入东宫后连去后院的日子都多了些。”纪风有意无意的说着,对于太子素日里对待婳芯的事迹他怎会没有听闻。

睿亲王在听得这样的话后,原本冷若冰霜的俊脸终于是缓和了些,“婳妃自由自在惯了,行事作风也不似京都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太子可莫要介意啊。”

这话,自婳芯与太子有婚约之日起,睿亲王便是时常挂在嘴上,如此也不都是因为从前答应了亡妻要好生对待她唯一的妹妹。

“婳妃率性天真,本宫倒是觉得有趣,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太子也一如既往的回答,兼廉与纪风在一旁听着这样的回答早已是腻歪了不行,自然,有如此想法之人不仅是他二人,让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满的睿亲王是越发的不满。

只见睿亲王果真是不出所料的怨怼道:“自婳妃嫁给你三年,本王回回与你说起你都是如此回答,莫不是在敷衍本王。”

太子见睿亲王面露不满,除却要掩饰心中对于睿亲王如此淫威的不满外,还有着些许的无可奈何。睿亲王是一直不满婳芯以侧妃之身嫁给太子,后来随着日子久了些,太子也是越发的听不得人叫婳芯为婳侧妃,便特以婳芯出身高贵,又乃东宫位份最高的侧妃便嘱咐人下去,唤婳侧妃为婳妃。

“王叔误会,本宫说的乃是实话,并无敷衍之举。”太子语气依旧温和,让睿亲王是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其实睿亲王除却权力之外,所求的不过是亡妻的一个安心而已,只要看到婳芯过得好,他便也能心生几分宽慰出来,不至于一门心思都沉浸在亡妻离开的悲痛之中。

兼廉见睿亲王没有说话,以为是对太子的回答不满,又帮衬着说了两句,“王叔,你这是在担心婳芯?就她那个成天惹事的性子,换作旁的女子早就被太子给打发了。”

这话却也是事实,太子虽为人谦逊温和,可也只是表面,尤其是自十年前被青梅竹马背叛,险些害得太子被废除皇室之后,太子对待女人的事情上便是更加的慎重,平时就算是太子妃也不敢随意来往书房打扰太子,偏偏婳芯是个例外,太子对于她并没有怎么的防备,书房则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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