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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夏不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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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琨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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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宋言琨露出愁容。虽然对这个人不太了解,也没有过多接触,但一直觉得他面对任何事都表现的胸有成竹。可能事情确实困难比较多。我也没在多想,只想到宋伯对我和九月没有反对,感觉比较知足。

倾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自信你本来就很优秀好吗,为什么总是担心别人不接受呢?一个声音在大脑里狂喊。让我自己也哭笑不得。可能这个声音才是真正的我发出来的。

也无从考究我到底是被什么禁锢了灵魂导致一直这么自卑。这时没有注意到,九月一直在那傻笑着看我。我知道比起我的感受,最担心的应该是他。虽然听宋伯的意思他早已经做好了100分的铺垫,也担心最后见这一面。

这下他也放心了。

我从未怀疑他会因为他爸不同意而离开我,而是不喜欢谈个恋爱都那么坎坷。

宋晔乘车离开,剩下我们三个,九月转身抱住我,我说你什么时候就开始在你爸那里备案了,还瞒着我。他说没有故意隐瞒我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件事本来就应该他一个人操心,不想带上我。

我说那现在你放心啦?他说当然。我像看见一个孩子得到一直希望得到的礼物。

他说倾夏,我担心也不是怕我爸反对,我是怕你因为他反对我们,你就会放弃我。

我正低头看我的手机,听见他这句话,感觉震撼了一下。我从没想过有人会在意我的放弃。但我也想到如果宋晔真的表示不满意,我哪怕不会当时就分手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我实在是不喜欢上赶着的付出。就算对九月的爱多么热烈,我也不会。我震惊他能预料我的决定。但我担心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冷漠会伤害到他的热忱。

我抬起手托住他因为开心泛着一点红韵的脸上下蹭了两下我说你这么好,我怎么肯放弃你呢。

他就势从腰间搂住我说真的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满溢着渴望的神情。说真的。

虽然违心,但我愿意。要不然我要在他正开心的时候泼一盆冷水吗?可我心里又有一点暗暗伤感,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我们这段感情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用到善意的谎言了。

宋言琨手机发了一通消息。听回复声音是彤阳。说明天12:00前到。还问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个急事需要跟你电话聊。

然后就看见他本想打字打了一半,迫不及待的,直接把电话打回去了。然后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事儿就直接说呀。

听不见电话里说了什么,言琨一边说一边踱步看得出是刻意的离我们远一些的距离,说那你就带她过来吧,九月他们过了这两天就回去。我没事让她在这陪我几天。

我和九月隐约都能听到,但九月的样子估计知道是谁,我说谁要来呀。他说应该是大哥的对象。

我说那怎么神神秘秘的,九月说苗苗这个人比较复杂,之前追过我,看我没有同意,又贴上我哥,我哥这人吧他……看见言琨挂断电话走过来,九月又停住。我也看向言琨,脑补了好多九月没有说完的话。好像我眼神里透露出来了怀疑,言琨笑着说九月在那说我坏话是吧!那明天你来应承苗苗吧。我可就忙我自己的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兄弟俩,对这个女人有点避之不及,又有点不能拒绝,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有热恋的光环笼罩着我和九月,管他之前的什么莺莺燕燕,苗苗草草。也破坏不了我们此刻的浓情蜜意,其他都是后话了。

可能我有片刻失神,被言琨捕捉到了,马上安慰我到,别怕倾夏,开玩笑呢,我和苗苗都两年了,她和九月没什么,我给你保证,如果有事儿,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块儿呢。

虽是宽慰,也很有逻辑。但我却不置可否,我不想表现的不在意这个玩笑。也是想告诉他,我不喜欢这样开玩笑。我跟九月说我有点累了。

九月说哥你别描了,越描越黑。今天咱们在哪儿住。还城东还是在这。可能昨天体验并不是特别好,今天也都不想折腾了,言琨找刘哥定了房间,

九月开了刘哥的车去拿行李,我在楼下大厅打算等他回来一起回房间,言琨在大厅跟刘哥聊了一会儿就过来坐在我一旁,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安城四中附小上的小学,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说我在那读过两年,后来我爸妈外地发展就转走了。当时我初二,你是不是一直在三班,你那时候是五年级的学生代表,运动会宣传员。你小时候个子很高,比起同班学生很出挑。那时候你常常跟彤阳彤乐一块儿上下学,我还问过彤阳,他说你是他妹。我不信,再问他也没告诉我。我当时就知道你叫倾夏。

今年五月安中同学会,我还回学校了,你看这个照片是不是你?我凑过去看他手机翻拍的学校的荣誉墙,照片也是尽量调整了不反光的角度,众多的照片我的那张在中间靠下位置格外清楚。我突然有点不理解拍照人的刻意,看照片上背景里的条幅,回忆起那是一次诗歌比赛,在市区拿了一等奖,没想到被学校留到现在。我说是我,我家里好像也有这一张。

忽而又想,五月?那时候我和九月还没有在一起。他这照片这么刻意的拍我,是什么意义。

我不敢深想,迅速跳转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在我身上挪不开的眼神,彤阳一直刻意挡在我们中间的行为。我综合这些也心里有一点预感。我转头看言琨他正看着我,四目相对,确实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隐约回忆到当初他和彤阳好像不对付,是因为什么事儿约过架,我和彤乐还回家赶着告诉他爸来着。但我确实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叫宋言琨。

脑子嗡嗡的感觉突然出现头脑风暴似的。小时候的回忆像是由一根细细的缝衣服的线牵着一团毛线,还顺带出了一股脑的沉重回忆。

想起小时候跟彤阳彤乐的往事,好多好多。一时忘了他在旁边。

他说你记得我了吗?我说好像有点印象,但我当时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说你俩怎么和好的?他怔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还记得他和彤阳当时的矛盾。

他说我们兄弟打完架就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我装着不经意的笑。可我隐隐感觉他似乎想说点什么。

我说哥,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九月回来你告诉他,我就不在这等了。

宋言琨收起被我塞到手里的手机。拽住我的胳膊说倾夏,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些年都忘不了你的心。

他一改往常的不羁和霸气。倒像是恳求的语气,是担心我翻脸嘛。我说那时候那么小会有什么心意,不要紧,有些事总阴差阳错的。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的终究得不到。

更何况就算咱们当时就认识也不一定会走到一起呀。但你是九月的哥哥,我不想九月有什么事情与我心生龃龉,所以你的心意我装作不知道,毕竟我确实一直都不知道。

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理智一点删掉照片,彻底放开这些回忆里的事。

宋言琨说对不起。是我不应该。我是忍不住。在我看见彤阳带着你和彤乐一起在酒楼出现,就认出来你了,但你又跟在九月身边,我希望是你又希望不是你。

我也想了好久,想了好多,既然今天我说出来,有任何事我也是能担得起的。

你和九月好也就算了,任何原因你们不能在一起,我来保护你。

这段话之间我看着这个三十几岁的人像个热血青年。像是宣誓词的仪式。我低头不语。一时忘记甩开他的手,感觉他有点用力捏的我疼得缓过神来。

我说九月要回来了,你冷静一点吧。我这个人怕麻烦,所以不希望牵扯不清的事情。说着把手推开。转身往楼上走。心里有一点不开心。烦闷压抑,希望九月回来之前把这些驱散,但是哪有那么简单。怎么回事啊,彤阳的事儿,也就算了,因为儿时有约。但这种不知情的惦记又从哪说起呢。

我这种不解风情,生性冷漠的人怎么就忽如一夜春风来了。想着这些听到一声闷响,心里咯噔一声,那声音像是一声闷雷听起来有点远,随后又是一声这次听出来像是印象中建筑爆破的声音。

我心中像被人用力揪住扭了一下,我拿着手机想着要联系九月。就听见刘哥从外面跑进来说城东那边的声音,九月回来没有?一时间我喉咙干喝,讲不出话,宋言琨转身就朝外面跑。我也连忙下楼追出来,跑到中间隔的那条街时看见那边的灰暗的烟尘腾起来。一时间我想到了那家民宿奇怪的改建。心要从喉咙跳出来了。从未有过的惊慌,攥着手机,未拨通的电话,到了当街口,看见刘哥的车正开出来。我一时间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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