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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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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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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过,L市的早晚已经不能穿短袖短裤了,苏禾还是喜欢光着脚在院子里行走,郭祈安从一开始的怒吼着让她穿上鞋演变成只听脚步声就能精准的从窗户里把拖鞋砸到她头上。苏禾的习性是和郭祈安完全相反的,郭祈安喜欢功夫茶,喜欢看书更喜欢安静,一个人能在后院工具房待一天耐心打磨一个手镯,一条项链。苏禾像盛夏的太阳永远朝气蓬勃,她爱冰镇可乐,爱穿着宽大的短袖踢踏着板鞋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去发现新奇的事物,她有用不完的好奇心,我行我素。这种做派成功吸引了温室里长大的花朵——顾念,两个人结伴而行在这个夏天用脚丈量完这座城市,顾念从没发现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是如此新奇,原来红绿灯转角那家不起眼的小店有最好喝的柠檬汁,虽然她为此拉了三天肚子,保险公司旁边的巷子里藏着一家小面馆,双椒牛肉面可以让人满头大汗却停不下来,苏禾带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松弛自由。苏禾也常去徐美人的别墅里,在顶楼的阳光房里摆着茶桌,精致的茶席顺着桌面垂落,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是好闻的栀子花香。徐美人总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急不缓的泡茶为苏禾讲解茶艺,茶道,从红茶到绿茶再到白茶黑茶,声调轻柔。苏禾看着她总觉得她很像郭祈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可现实是,这两个人都对对方冷漠疏离,苏禾看不懂却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一段过去,这样想着就直接问出了口。徐文静倒茶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笑。

苏苏,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成年人,谁和谁没点过去,不然怎么会有相识多年这个说法。

眼看着徐美人回避和郭祈安相关的话题,苏禾接过她手里的盖碗学着扣杯倒茶,手忙脚乱间被烫得龇牙咧嘴甩飞了杯子。徐文静也不恼吩咐人收拾了桌面重新取出一套茶具让她慢慢练手,顾念窝在身后的沙发上刷着手机忽然跳起来。

苏禾,我看到公示了,郭叔叔真的把你转到我们学校了欸,还和我一个班级呢。

苏禾恍然想起这个暑假要结束了,似乎和郭祈安待在一起的时间都过得特别快,这个暑假郭祈安教会了她开车,虽然不准她上路但是每天能在山上跑一圈也是很开心的。院子里的小狗也长成她抱不动的样子,那颗树是郭祈安带着她一点点修剪的,金鱼被她掏了几条出来喂了狗,郭祈安骂了她三天。不知不觉间,她的生活似乎被郭祈安完全占据,她突然很想见郭祈安。站起来告别顾念和徐美人后苏禾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她要去见郭祈安,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身边穿梭,苏禾打不到车急得鼻尖冒汗,徐文静的车停在她面前对她招手。

上来,我送你回去。

谢谢徐美人,爱死你了。

徐文静开着车和副驾的苏禾聊着天,她问她怎么突然急着回去了,苏禾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她,因为突然很想见到郭祈安啊,想到了就去做。徐文静哑然失笑,十几岁的少女真好啊,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简单又直白。车停在院子外面,苏禾打开车门看到徐文静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忍不住询问她不进去坐坐吗?徐文静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院子摇摇头,她已经不能踏进这里了,何必自取其辱。苏禾也不勉强道了谢三两步跨上台阶准备开门,徐文静叫住了她郑重的叮嘱。

苏禾,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不管发生什么,郭祈安永远会是你的叔叔,你要尊他敬他。

说完这句话徐文静不等苏禾答复调转车头离开了,苏禾站在院子外面反复念着那句,尊他敬他。徐美人为什么这样说?郭祈安教会她那么多,她当然会尊他敬他,她看起来很像白眼狼吗?还没想明白头上突然一痛抬头就看见郭祈安站在回廊靠着柱子来回抛动着果子对她笑,苏禾推开门捡起地上的果子毫不客气的砸回去,郭祈安闪身进了客厅对她勾勾手指让她进屋。进到客厅苏禾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校服以及入学通知单,郭祈安把衣服丢给苏禾抬手在通知单上签了字。

苏禾,恭喜你要开学了,新的篇章,以后要和同学和睦相处。

夜晚,苏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扭头看到挂在一边的校服更加心浮气躁,她坐起身烦躁的在房间来回踱步。郭祈安看完最后一份报告从书桌前起身拿起杯子准备出门倒水喝,打开门一低头郭祈安吓得抬起了脚,苏禾双手抱膝坐在他门外看到他开门仰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郭祈安,我睡不着能去你房间吗?

郭祈安摩挲着手里的水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苏禾

你.....又茶了?

苏禾还是进到了郭祈安的房间,窗前驾着天文望远镜,书柜,书桌,床,简单到极致。苏禾坐在床边不解的问他,你不是郭总吗?这么简陋?郭祈安给她倒着牛奶没好气的回她,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吧你,不是所有总裁都住在城堡,有的总裁还骑着自行车溜达呢。苏禾接过牛奶小口抿着告诉他自己很惶恐,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新环境,如果新同学不喜欢她怎么办。郭祈安靠在床头看书和她聊着天,等到再回头的时候苏禾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放下书拦腰抱起苏禾走向次卧,少女身上传来栀子花香,她去了徐文静那里?时间一晃而过,苏禾今天要入学早早就起床,郭祈安比她更早已经做好早餐在等她,小姑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镜子前发愣,郭祈安拎着她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车,顾念从车里探出头挥着手对郭祈安问好。苏禾惊讶了一下看向郭祈安,他打开车门把苏禾塞进去叮嘱顾念。

念念,苏禾第一天上学你替叔叔多照顾她。

放心吧郭叔叔,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她。

这是L市最好的高中,顾念拉着苏禾往教室走,一路上有认识的人不断和顾念问好,顾念笑着回应顺带介绍了一把苏禾,苏禾顶着快笑僵的脸好不容易进了教室,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嬉笑打闹着,苏禾隐约看到那天晚上给她难堪的女生也在,顾念小声的告诉她那个女孩叫温柔,她可不像温柔的样子呢,苏禾对上她的目光冷笑一声。上课铃响,苏禾在老师的示意下上台做了自我介绍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回到了座位上,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瘦高的男生靠在门边懒洋洋的喊了一声报告也不管老师听没听到径直走向苏禾身后的课桌粗暴的把书包塞进桌子里趴在桌上睡起了觉。苏禾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的盯着黑板手上却悄悄的推给顾念一张小纸条,顾念一把按住借着课桌上堆积的书本偷偷摊开。

不良少年?

袁一弦,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牛掰啊,混完高中直接留学的那种?

屁嘞,他再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留什么学,那叫流放。

什么意思?

他爸很有钱,而且.....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禾瞬间了然脑补了一场豪门恩怨,两个人热火朝天的传递着纸条聊八卦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师已经叫了几遍苏禾的名字,椅子突然被踹了一脚苏禾这才回过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站起来,她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天知道她都没有听见老师问了什么!全班人开始窃窃私语,温柔坐在窗边举起了手。

老师,听说苏禾是刚从乡下来的哦,跟不上进度很正常嘛,可别把她吓哭了。

全班哄堂大笑,老师敲着讲桌大声叫着安静,顾念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呵斥着温柔,苏禾面无表情的盯着温柔,温柔支着头靠在窗边对她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你又要跑吗?

苏禾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按住了激动的顾念,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大力拍击课桌的声音,袁一弦不耐烦的抬起头,吵死了,这么会聊怎么不去菜市场卖菜。鼎沸的人声瞬间寂静,温柔忌惮的看了一眼袁一弦愤愤的转过头。苏禾对老师道了歉请老师再问一遍流畅的回答了问题,坐下的时候侧过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趴在课桌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熬过一上午去食堂吃完饭后,苏禾跟顾念趴在座位上翻看一本漫画,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凑在一起闲聊,听到下午会有汇演苏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顾念告诉她这是学校的传统,每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都会在礼堂举行汇演,每个班级会有代表上台表演,因为苏禾是刚转学过来的所以她只需要跟着她去礼堂观看就好。苏禾询问,我们班是谁去呢?顾念撇撇嘴,温柔咯,除了她还会有谁,这种大放异彩的时刻她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她风头。下午3点,礼堂坐满了人,工程部的人调试着音响设备,各班老师一遍遍确认着要上台的同学,汇演拉开帷幕,苏禾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同学这是在小镇上没有见过的,每个人表演的才艺都不相同,直到舞台上的灯光熄灭一束光打下。温柔穿着长裙坐在钢琴前目光如水的注视着旁边的袁一弦,苏禾这才发现袁一弦换上了正装拿着小提琴站在钢琴旁边。表演开始,音乐声回荡在礼堂上空,苏禾听不懂他们在演奏什么只知道挺好听,一曲完毕掌声雷动。顾念拉着苏禾悄悄溜出礼堂回到教室,一边把书包递给苏禾一边碎碎念。

真烦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早点回家去,温柔这个半吊子我都听腻了。

半吊子?顾念.....你也会吗?

顾念背起书包满不在乎的回答,会啊,能在这里念书的人谁家里不涉及权力,财富,这些东西是个人都能拿得出手比划两下。刚说完看到苏禾怔愣的脸顾念慌忙解释,不是说你啊,苏禾,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话未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温柔拎着裙子走进教室,她盘起了长发露出雪白的脖子像一只骄傲的天鹅,温柔踩着高跟鞋走到座位前笑着看向苏禾。她说的没错呀,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不值一提,谁还不会点什么呢,反倒是你.....温柔再一次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苏禾一番,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呢。苏禾气急反笑,温柔,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莫名奇妙争对我,我并不认识你吧?你这么咄咄逼人我是炸了你祖坟吗?温柔扶着课桌修剪整齐的指甲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就是见不得某些人不自量力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叔叔,什么代为教导,某些人呐,上梁不正下梁.....苏禾没有听完她的话,在顾念惊恐的尖叫声中,温柔抬起头看到两三步跨到自己面前的苏禾还有她手上高高举起的椅子。袁一弦踏进教室门就看见苏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举起了椅子冲向温柔,他.....妈的,起猛了,看见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了?!这世界真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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