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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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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家似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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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得得出了院。一开始得得和弟弟离儿本打算去表哥杨俊小区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第2天再走。等到了酒店后,酒店的环境十分破败。逼仄的长廊走道,黑漆漆的条桌前台,角落泛着银光的蜘蛛网都宣告着这家酒店经营并不顺利。

再加上得得换人半天也没人应。虽说没人应很正常,因为此刻是在疫情爆发期间,但得得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是让离儿改签票程,今天下午两点坐火车从重庆回到万源。

在登上火车的那一刹那,得得想这一切终于快结束了,我出了院就好起来了。“嘟嘟嘟……”火车出发了,得得坐在窗边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脑海里的回忆开始向走马灯一样放映了起来。

他应该不会来了吧,住院住了这么久,再没见到他一面。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最落魄最黑暗,灵魂被妄想割裂,心口被悲伤揉碎的时刻,他从不出现。我像是一个无人管无人理睬的小乞丐,在每天清晨卑微的奢望着那个拯救了我一丝光亮的人的到来,在每个黝黑的夜晚失落的叹息着白白的空等一天。

怎么会不难过呢?怎么会不遗憾呢?我们还没好好说声再见。明明,明明我们只见了一面,可那一刻的相逢似烟花般绚烂,可也正如鲜花一般短暂而又刹然离去。

再见了,我的hero。

得得的思绪总是这么飘忽不定,多愁善感。

等下车站后,村长打电话过来,说:“你们是从重庆回来的,现在重庆疫情爆发得正严重。你一直在重庆住院没往别的地方跑的情况我晓得了,也给上面申报过了。现在你先在火车站等等,我派了辆车接你,回家后在家居家隔离十四天后再出门,知道了吗?”

得得回应:“好的,村长。”

然后得得就和弟弟离儿在出站口等车。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黑色身上待着零星的泥点的面包车开了过来,得得刚开始以为只接她一人感到非常荣幸。上车后发现车上还有三个三十岁左右的阿姐,交谈了一番后才知,这也是刚从重庆回来的。

心里面的感激之情更多了,大竹镇镇上的政府实在是太给力了。包车接送回家,还不收任何费用。良心实在是良心,而且好有人情味呀。在重庆外人对你爱搭不理的,回了万源乡里乡亲都对你一视同仁,不会害怕我们身上携带病毒就把我们当作是洪水猛兽,避如蛇蝎。啊,我爱万源,我爱我的家乡,爱景美人更美心更美的大竹河。

在翻过一座座怪石嶙峋的青山,沿着蜿蜒曲折的碧水行驶一小时后,得得看见了那栋蓝白色瓷砖,边上是红色横线的小房子。是了,这就是得得的家,得得回家了。

但回到家也并不轻松,每到下午时刻,得得闲得发慌,焦虑的情绪就从脑海里生长了出来,像一株长了三年的深红色巨大藤蔓,得得给这些藤蔓裹挟着,透不出一丝空气。她很慌乱,她慌乱着自己是个闲散废人;她很恐慌,她恐慌着自己是个无用懒人;她很焦虑,自己是个迷茫之人。

在被焦虑裹挟的时间里,她向弟弟求救,可离儿说:“不是说出院了就会好起来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出院的。”

她向小弟巧儿诉苦,可惜巧儿涉世未深只是个上初一的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巧儿只会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说不出个什么有帮助安慰人心的话语。

她向妈妈哭喊:“妈妈,我好难受。我心里面好慌,我一点也静不小心来”。甚至得得出现了躯体化症状,心跳狂跳,舌头僵硬,口不能言。

美娘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在旁边劝:“你有什么好焦虑的,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们给你顶着。你给我振作起来,要坚强一点知不知道。”

可得得有口难言,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有时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就是觉得现在以及未来,前路渺茫,自己又没什么事可做,心就越来越慌,越来越焦虑。焦虑到脚一步一步紧紧挨着来回像蜗牛一样慢慢挪开步子打发时间。

得得眼泪掉不下来,心里却难受得紧。于是在家连续待了二十五天后,得得给牙牙打了个电话。

“牙牙我好难受,我每天下午都很焦虑,晚上睡觉总是睡到半夜就睡不着了,开始失眠。而且我一睡着就会出现鬼压床。我弟弟说我,我妈妈老是劝我坚强一点,赶紧振作起来。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就是会难过会悲伤,会陷入抑郁焦虑的漩涡之中,我能怎么办?”得得边抽噎边忐忑的说着。

“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个环境,换个环境就好了。如果这个环境让你状态只会越来越糟的话,你还是早点脱离吧。算了,你也别在家过年了,到我这边来吧。”牙牙给给得得提了个意见。

得得挂完电话这夜,翻来覆去:走还是不走呢,走了妈妈会伤心毕竟快要过年了。可不走,我的状态会越来越差。我还是走吧,毕竟我都生病了还在康复期,要先以自己为主。

得得买了第二天夜里凌晨一点发车到武汉的火车票,和妈妈弟弟道别后,坐上了去往武汉的火车。

对于得得来说,此刻家就像远方,很向往却有点遥不可及,是她到不了的彼岸,是她念念不忘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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