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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渡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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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你不怕掉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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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江汐在学堂的日子也算是十分安生,平常在书院闲暇时江汐就和程月一起讨论趣事,程月也会给她介绍一些一些官贵小姐。

袁浅平日看在眼里,也为这个小表妹找到玩伴感到安心。

到了月底,书院小考出了成绩,待二人到家后荷见江汐颇有进步,便奖励了她一块极好的玉佩,让她去书院学习时戴着。

这日,程月家有些事情,袁浅也因为要留在家替母亲整理东西,所以二人请假了一天没有来。

上课前,夫子见江汐每日与袁浅挤一张书案倒也不方便,正好今日袁浅告假,便让她先坐到程月的位置上,改日再给她安排位置。

程月的位置紧靠着高念,旁边便是张筝筝,高念本就看江汐不顺眼又恰巧今日见程月不在,在江汐坐下之际又开始想着如何冷嘲热讽她起来。

高念今日穿的金光闪闪,头上的钗子、耳朵上的金珰、衣服上的饰品都怕是足金重。

时不时还有刻意的将她阿父赠予的一套镶金玉笔拿出来再江汐面前炫耀炫耀,说是文官之女,现在倒不如说是个暴发户的女儿。

她一边整理衣袖一边矫揉造作道:“哎,我这玉笔啊,乃是圣上亲赠,不知道有些人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随后语气又一转,娇声道:“江汐,听说你是从那烨城来的,我阿父日日让我体谅民情,你要不同我说说烨城那烨城人每日是如何穿着粗布粗衣在田地里耕作的。”

一旁的张筝筝也顺着掩嘴轻笑:“是啊,我也好奇呢,那烨城是不是如那话本里那般破旧。”

高念见有人附和,又继续说道:“我看你天天和袁浅一起也没见你穿什么漂亮衣裳,怕不是你那好姐姐苛待你了?要不这样我会府差人作两件上好的衣裳送到你们袁府?”

江汐握中手中的笔,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如此诋毁烨城和袁家,心中虽有怨,但是袁浅在家中吩咐过不必与这二人见识。

若是落了不好的口舌让有意之人听去便百害无一利了,学堂里若是有人故意说一些疯言疯语只当成耳旁风便是。

虽说江汐目前还不太懂一些世家来往,但是这女娘之间的明争暗斗在这几月余来的来往之间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江汐偏身面向她,唇角一勾和颜悦色道。

“如此倒是要谢谢高娘子好意了。如今圣上一直提倡节俭,不敢冒了圣上旨意。我也早已习惯了朴素着装,请您还是收回这份好意吧。

“你!”

高念被江汐一口一句圣上压的哑口无言,还没法回嘴,但是心里又出不了这口恶气。

一个穷酸丫头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反正这会夫子也下去休息了,正好新仇旧恨便开始大胆的讥讽起来。

高念便开始大声说道:“哼,少拿旨意唬人。一个破落的封地也敢借圣上的名字了?还节俭朴素,一身穷酸样。”

话毕,江汐缓缓抬头看她,眉头紧锁道:“烨城是曜王封地,京中百姓都不敢随意谈论,而你身为官家女子如此贬低皇室封地,你不怕掉脑袋吗?”

此话一出,瞬间吓得高念跌坐在座位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什么麻烦。

高念本来觉得程月与袁浅今日不在,若是江汐与她争论,一会让夫子听见了不仅能当着大家的们败败她那表姐清高的做派,还能让她在众人面前风风光光掰回一城。

这下传入岑霜郡主耳朵里想必会更看重她。

她从未离过京,虽然高大夫在家天天与她说在外要收起在家里这般的娇生惯养。要学会体谅民情,日常要节俭为先。

但是她偏偏就是改不掉这个嫌贫爱富的坏毛病。如今还落下了话柄,明里暗里都被江汐狠狠的制住了。

还没等她想出反驳的话来。这时高念旁边的桌子被人啪的一掌拍响,接着一旁的人大声说道。

“穷乡僻壤?你倒是说的难听。烨城乃是曜王封地,是圣上钦点。这些年曜王在烨城励精图治,减税减赋,政治清明!将边防治理的井井有条。”

说完又冷哼声一声:“得亏袁家娘子提醒你,真让有心之人听去,传到圣上耳朵里你高家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如此你还能如此稳当的坐在书院里吗?”

高念被这人震慑的已毫无气势可言,早就没了早上那股子傲娇劲,大家也齐齐朝那方向看去,原是一直坐在一边不语的谢家二娘子——谢追云。

谢家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而这谢二娘子又是实实在在的将门虎女,就是岑爽郡主都要对谢家人恭敬三分,更别说在场的这些女娘了。

谢追云的语气虽是平静,但是每一句话颇含威压并且都能犀利的扎中高念,早已吓得高念毛骨悚然,巴不得把刚刚的话收回来。

高念吓得手都开始抖了,但还是要逞强反驳,她颤着声说道:“你...你以为你和江汐你这几句话就能吓唬得了我吗?”

“吓唬你?你还当我是在吓唬你?”谢追云平静的开口,“你把刚刚那些话在岑霜面前再重复一遍,你看我还是吓唬你吗?”

这一下紧张气氛一下子达到最高点,高念早已经被唬的说不出话,紧紧握着座椅把椅子。

一旁的张筝筝虽想替自己的好姐妹说话,但是她也不是蠢得没脑子,到时候将自己掺和进去。只得好声安慰着自己的好姐妹。

高念在座位上惴惴不安。书院的其他人也不敢多嘴,谢追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一看快到上课时间就转念作罢了。

江汐也松一口气,并对谢追云投去感谢的目光。

有了早上这一出,这一天下来高念都老老实实的,完全收起了以往的高调模样。根本不敢再找江汐的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往谢追云这边看。

随着太阳下落,夫子吩咐完琐事后,就要开始等着各家娘子东西回家了。

突然,本该收拾东西回家的众人,被一声尖叫吸引住了。

“我阿父替我花重金买来的碧玉藤花佩不见了。”

众人目光齐齐向声源看,原来是张筝筝大喊丢了东西。

“定是你没仔细找,肯定就在书囊里呢,或者是早上让婢女拿着收起来了。”坐在张筝筝旁边的王家娘子安慰到。

“怎么可能!”张筝筝带着哭腔说道:“我平日里都是不离身的,怎会交与她人保管。若是别的也就算了,这佩可值三千钱啊!三千!”

与张筝筝交好的都知道,张家家主原本不过是偏僻地区的一个小散官,机缘巧合下才在京城有了好机遇发了财,升了官。

张筝筝儿时那会家里还不算富裕,家中加有姐姐和幼弟,和也是后来进了京城才过得那番好日子。

兴许是不甘幼年凄苦,别人说起她原来身世时,她一定会反驳回去说自己一直就是京城里的大户。平日里对钱财更是爱不释手。

张筝筝看向周围,此时江汐正在收拾东西。她心想,这书院里的女娘家世都要胜过自己,定不好觊觎这点钱财,唯独只有个乡来的江汐,又看江汐正急着收拾东西走就坐实了心里的想法。

“江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张筝筝厉声呵道,“定是你动了歪心,想要偷我的的东西变卖!”

江汐皱眉,今日她未曾离开过书案,何来偷窃,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微微笑了笑。

“张二娘子,我今日并未离开过这书案半步,书院里的其他女娘也是看到了的。你坐在我旁边难道还没看清吗?”江汐反问道。

“整个堂内就你离我最近!不是你还能是谁!”

江汐见张筝筝如此咄咄逼人,恨不得在心里翻上一个白眼。她在心理暗暗叹气,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怪不得能和高念做上姐妹。

本来一言不敢发的高念见二人对峙,也赶忙帮自己的好姐妹说:”是啊,这其他女娘子也不可能会去动筝筝的东西啊。”

张筝筝急得快哭出来了,伸手就要去翻江汐的书囊,被江汐一下挡住。

“有些人若是拿了,不如早早还来还能给自己剩下几番薄面,我要是某些人我都羞死了”,高念阴阳怪气说到。

一天下来,高念憋了一肚子委屈,她就想借此的,狠狠地羞辱高念。于是怂恿张筝筝去翻包。

张筝筝也径直走向了江汐,想要抢夺江汐的书囊。其他女娘都站在一边凑着热闹,只有谢追云站起身来挡在了江汐面前。

谢追云呵道:“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他人,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看谁敢上前来!”

江汐看着张筝筝那副不罢休的模样,看来今日不找出那玉佩是走不了了。但是江月荷今日早早就吩咐她下了学就快快回去,如此耗着也不是办法。

她将包放在桌上淡淡道:“若是张二娘子一口咬定是我拿的,我便亲自把书囊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你看便是。”江汐说完,就开始从包里拿东西出来。

“袁家娘子且慢。”谢追云摁下江汐的包,对着张筝筝淡然一笑道:“张二娘子丢了东西,自然是有理。但是不下定论就随意怀疑他人,岂不是败坏女娘的名声?就算今日不是袁家娘子拿的,这你一张嘴我一张嘴的不小心传出去了,那不知全貌的人又该如何看袁家娘子?”

听谢追云这般说,张筝筝一下听出了谢追云话外的意思,她只好对着谢追云讪讪的说:“谢二娘子想怎么样?”

“不如你与袁家女娘打个约定,若是她拿了,她当着书院所有人给你赔罪,并发誓再也不踏入书馆一步,并亲自将东西奉还;若是没有,你明日就携你父兄去袁府给袁家娘子赔罪。如何?”

谢追云微勾唇角,定定的看着张筝筝。而张筝筝听谢追云这么一说,立马气势就下来了。若真不是江汐拿的,那他便要应了这约去赔罪。若是真与阿父去了,全城女娘都要看她的笑话。

谢追云看她气势一下就弱下去了,反问道:“怎么?张二娘子这是不敢答应了?”

顿时,张筝筝神气的说道:“答应就答应!若她没有拿,我不止是叫父兄,我直接让全家都去给她赔罪!”

谢追云抬抬手,示意江汐开始拿东西,江汐虽不知谢追云为何要帮她,但是马上动作利索的开始翻包。

江汐打开书囊,发现包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一样是她的,出于本能,手在空中顿了顿。

高念以为是江汐心虚,一下抢走了书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展示在众人面前。

又装作十分惊奇的说:“哟,这不是筝筝的碧玉藤花佩吗?这就是袁家教你的,教你当小偷啊!刚刚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呢!还不快向张二娘子赔罪!”

高念抬手将那碧玉藤花佩向众女娘展示,模样更是盛气凌人,一副我倒要看看谢追云还怎么帮你说话的模样。

“果真是你!”张筝筝气的牙都打颤了,她厉声向江汐说道:“我果然没猜错,果然是乡下来的穷酸丫头,利欲熏心!就算进了袁家那样的大户,也改不了你身上的气性!江汐,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话说!”

江汐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的看着咄咄逼人的高念和张筝筝,指着张筝筝手上的包不疾不徐说道:“张二娘子,你要不要看看你手上拿的包到是谁的,再来诬陷我好了。”

张筝筝听后,从桌上拿起书囊,只见书囊上绣了一个大大的袁字,张筝筝立马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可,可是…你的包怎么会在我这里?!”张筝筝面色张红,她双目微睁,像想到什么似的:“难道是刚刚收拾东西.....”

“我一直将包放在地上,刚刚收拾东西时,张筝筝书囊掉在我书囊的边上,本想提醒她,结果她拿起我的书囊就说自己东西不见了。”江汐摊开双手,有些玩味的看着张筝筝。

张筝筝的就像此时天上的火烧云一样红,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高念愤愤的看着张珍珍,手脚也因为尴尬一动也不敢动。学堂里的女娘也纷纷捂嘴笑起来,一旁的谢追云也看着张筝筝和高念发笑起来。

“谢二娘子,我和她的赌约还作数吧。”江汐问。

“谢追云颔首示意;“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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