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其国主城里多了陈国将士的巡查,为的是确保萧忆晨和萧忆杰的离开,不被任何人发现。
防止陈国皇帝的人通风报信。
临别时,洛北冥亲自送别,把自己的佩剑送给萧忆晨,要萧忆晨好生保护自己。
萧忆晨没有接,说她有传家之宝。
洛北冥不解“是暗器吗。”
萧忆晨亮出萧忆杰送她的短刃“一寸短一寸险。这可是祖传的,锋利的很,用着顺手。”
“太短了,只能防身。拿着。”
“你这两天怎么了,我不太习惯。记住答应我的事情。走了。”
洛北冥失落的目送,看着马背上的两个人,悠悠愁愁的回府。
萧忆晨和萧忆杰一路上没有话,直到离开其国主城。
萧忆晨问“洛北冥这两日很奇怪,你和他说了什么?”
萧忆杰不掩饰“或许他知道你是女子,会在你危难之时保护你。”
“那你呐?”
“我自然也会。可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
“所以你把我送出去?”
“怎么能叫送?”
“那一吻什么意思?”
那一吻对于萧忆杰而言,是一时冲动,羞于解释。
萧忆杰顿时无语。
萧忆晨看萧忆杰不说话更生气“你我什么关系?”
“师兄妹。”
“还有呐?”
“你是主,我是臣。”
“记住了,以后不准私自安排我的事情。小心我砍死你。”
萧忆杰却笑了,知道萧忆晨说的是气话。
也因为萧忆晨不接受洛北冥的好,心里舒畅“洛北冥送你佩剑,你为什么不接着。”
“那破东西都不能削铁如泥,到处都能买到,我为什么要搭他一份人情。”
萧忆晨看着萧忆杰,发现他在笑就心里不痛快,话锋一转“其实他那个人挺好的,要知道你告诉他我是女子,我真不应该走这一趟。留在他身边,总好过出来冒险。”
萧忆杰听着心里不舒服,依旧把萧忆晨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如你去大周吧,不要跟我去陈国。”
“我还真想去大周。大周在哪,你知道吗。”
“我没去过。我们先赶路,遇到人就问问。”
“嗯,是个好主意。路上省着点,我得有盘缠去大周。”
“放心吧,没钱我也能到陈国。”
萧忆晨感觉没斗过萧忆杰,又道“洛北冥一直对我很好,我担心他不是真心的。你觉得他怎样?”
萧忆杰不想谈及洛北冥,又一次不说话。
萧忆晨扭头,仿若偷看萧忆杰。见他不开心,心里高兴“这月色真好。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遇上月圆夜。”
萧忆杰不说话,拽着缰绳闷闷的。
“想想你说的也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女子,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你是肯定不行,野心太大,我得找个能安生过日子的。”
萧忆杰依旧闷闷的不说话。
“要不去大周试试,万一能够遇到合适的呢。”
萧忆杰道“应该会有。”
“诶,我挺好奇的,为什么说到我婚配的事情,你就没有话。好歹一起长大,你就不能给个建议。”
萧忆杰压抑着内心的失落“去大周吧。洛北冥是陈国人,不太适合你。万一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可能不会待你好。”
“去大周、”萧忆杰忽然有了光亮“你能不能先不考虑婚配的事情。”
“为什么?你有更好的人选?”
“我是在想,你父亲留下的兵马和财富,还有你两位哥哥,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一定是在某处做着什么。找到他们,或许你会有更好的归宿。”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你这是痴人说梦。万一我七十岁八十岁才找到他们,我还能嫁人吗?”
“我、”萧忆杰想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愿意。
可这话,萧忆杰说不出口。
“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好男人,我把自己早点嫁出去,你不是也省心。”
萧忆杰沉默了。
萧忆晨偷笑,心想你萧忆杰不是嘴上不在意吗,行,以后就说这事,别的事情还不说呢。
完美的月圆之夜,隐约间,墨蓝的天际有云朵,更有星辰。
两匹骏马并肩前行。
一个背影惬意自在。
一个背影闷闷寡欢。
萧忆杰仿若偷看一眼,实在不确定,萧忆晨心里是否选中了他。
选中、
又如何?
萧忆杰自认为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给不了萧忆晨安生的生活。
他甚至相信,萧忆晨要去大周。
萧忆晨不过是说说罢了。
过去不理解萧忆杰的固执。
近日看着其国百姓窘迫,身为王氏后人的萧忆晨虽为女子,也是隐隐作疼。
既然明白萧忆杰的良苦用心,此行势在必得。
“我把师父的琴烧了。”
“嗯?为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
“那是师父最喜欢的兵器。”
“我也觉得对不住师父,可是没办法,得为活着的人想。翻土你认识?”
“不认识。”
“是一个乞丐模样的少年,和你当初差不多一样高。他说有个人经常给他吃的。”
“是他呀。我认识。别看他小,翻土的名字是有含义的。”
“嗯。我当时没想。现在明白了。翻土重开过。这是他期待的事情。”
“是的。”
静夜,两个人又变得和谐。
没了斗气,少了郁闷。
“你真的相信其国可以重来过吗?”
“我没想过这个。”
“那你一往直前的执着是为什么?”
“我只是在想,什么事都需要人去做,不做,就真的没有结局。”
萧忆晨点点头“我其实喜欢无争。小时候希望一直做公主。后来想一直住在猎场。猎场虽然清贫,”
萧忆晨笑着“有你在。有师父在。有我喜欢的清静。”
萧忆杰看着萧忆晨没有说话,领悟着她的在意,她的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毕竟是其国王氏后人吧,尽管曾经被大局放弃,毕竟我流的是王氏血脉,注定见不得一些事情。”
萧忆杰紧张“你要做什么?”
“成亲呗。”萧忆晨笑着“找个好人嫁了,虽说是女子,我可以找个怕我的男人成亲,到时,让我儿子随我的姓氏,就叫赫连重来。”
萧忆杰噗嗤笑了“你到底去不去大周。”
“当然去啊。重来这名字算是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一下。别无他意。”
萧忆杰又信了,难免失落。
他想她跟着,更知道前路危机。
只能把一切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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