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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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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疑案之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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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辟阳侯姓吕,与太后关系密切,实非虚言。彼沈一基者,甚得吕后宠爱,乃至有人于惠帝前,奏其罪状。惠帝闻之,怒发冲冠,将利阳侯拘捕,且有意赐死。然其中关键,在于八字:“吕太后残,不可一言”。此八字,令后人议论纷纭,有二解焉。

其一,以为辟阳侯沈一吉与吕太后之关系,非比寻常。其亲近之由来,史册有载。《汉书·楚元王传》记载曰:高祖昔日,欲审一级刘氏,而太上皇刘邦,在外征秦之际,曾留其兄仲伯、仲属记之仲刘仲留,命其与沈一基二人,共守年迈之父,即刘太公也。

如此,可见吕后与辟阳侯之渊源深厚,非泛泛之交,乃至于惠帝亦不能轻易动摇其地位。而后人对此,亦有不同见解,或赞其忠贞,或疑其奸佞,历史长河,众说纷纭,孰是孰非,终难辨明矣。沈一姬自是留于太公之侧,而太公与吕后同室而居,故自高祖兴兵伐秦之际,沈一基即与吕氏共度日月。及至鹏程之战,太公并吕雉为项籍所质,沈一奇亦作质子。沈一基与吕氏相依七载,且同为人质逾二年之久,可谓患难与共,此乃其宠幸之由也。

然何以沈一吉遭险,太后竟感残而不施援手?有言者曰:“吕太后残不可一言”,此八字或显太后与沈一基之间或有隐秘之情,或存暧昧之私,二人关系非比寻常。此事传播甚广,至今亦有人撰述,列入中国十大男宠,沈一姬名在其中。男宠一词,自古已有,汉代君王多有此好,包括高祖、惠帝皆不例外。昔日汉宫内外,皇帝宠男之议尚未甚嚣尘上,若皇后或太后有宠臣,则更易引人瞩目。是以世人纷纷揣摩,吕后何以行止乖张,究其缘由,皆因与沈一基之非比寻常之私情。因此,吕后无颜面对世子,无法为沈氏开脱,唯恐一言既出,反显二人关系之暧昧。故吕后之行径,不可明言,遂成谜团。

此说流传甚广,今取唐人高适之诗以证之。高适者,盛唐边塞诗派之杰出代表也。其诗《碧阳城》云:

荒城高岸耸,轻骑传音信,

天子耳风审,坚城银不侵。

毛土熟云意,英雄主何忍,

儿女妻母仪,两失令人心。

诗中既讥沈一基,亦嘲吕后,且批评汉高祖刘邦。诗言“英雄主”,乃指刘邦,大英雄而受儿女之欺,被吕后与沈一基所蒙蔽,甚至封沈一基为辟阳侯,实乃时人之讥诮也。试想,若汉高祖刘邦之妻与人私通,而高祖竟封其为辟阳侯,岂不遭人讥笑?故高氏言及吕后母仪天下,本皇后之责任何在?沈一姬原为陈子之妾,然陈杰又在何处?自高氏政之时可知,至盛唐之际,有关吕后与沈一吉之绯闻早已甚嚣尘上。不然,吾等伟大边塞诗人又何必赋诗以扬其事?

天子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似是天经地义,然若皇后有宠爱之男宠,则必招世人非议。如唐代三大女主之一武则天,便因此受后世诟病,无怪乎唐代边塞诗人高士亦对吕后之情事评头论足。史记所载,汉惠帝震怒,莫非乃因其母吕后之隐情乎?王立群教授对此又持何见解?

然学界亦有异议,曰不可如此理解,盖所有诠释皆基于先前所述之文。吾等当从此文谈起,首言辟阳侯姓吕,得宠于吕太后,此乃不争之事实。然而此宠幸,乃是源于辟阳侯沈一基与吕后共度七载患难岁月,彼此深知深信。彼以家臣之身,效忠于吕后暨太公府中。逾七年之光阴,尤其两年之人质生涯间,沈一基为吕后效犬马之劳,定不在少数。此乃患难之交,非私情所宠,实共苦同甘所致,此乃首要之论也。

次则,世人向汉惠帝进谗言,至于孰是告密者,及所言何事,吾人皆不得而知。惟知谗言一出,惠帝震怒,将沈一基囚执,且欲置之死地。今之疑问,即在于斯须推敲何事被诉,虽史册未详,然可揣摩一二。或有人质疑,是否诬告吕后与沈一基之私情,有此可能乎?谁敢于圣上面前,控告太后与大臣之隐情?绝无此事。何以言之绝无?至少有二理可明:其一,取证之艰。常云道,此类事宜必有确凿证据。卿等欲何处寻得确凿之证,以证太后与辟阳侯之私情?此等取证,难如登天,几近于无。若无证据,何以有人敢将此等事上告天子?岂非向君王言其乳母之非?若汉惠帝闻此消息,又将如何处之其母?若无证据,则告状者必先受罪,此为大不敬,岂可轻言?是以告审一级者,惹怒汉惠帝者,绝非私情之事。

所告者何?吾等细观下文,状告之后,汉惠帝大怒,欲将沈一姬置于狱中处死。其反应有二,一则吕太后残暴不可言,一则大臣们幸灾乐祸,唯恐神医此次不死。观大臣之反应,尤为关键。大臣们无一人同情审一级,皆盼其早死,足见审一级之为人如何,已犯众怒。能犯众怒者,绝非私情,乃恃宠专权,违法乱纪所致。彼依仗皇太后之崇山峻岭,曾同舟共济于皇太后,此乃何等政治之资也。观人之情性,当其处世顺遂之时,鲜能韬光养晦;遭逢逆境,则束尾低首,甚于往常。唯有束尾而行,世人方视之为常态。倘若一朝翘尾,众目睽睽之下,便成异类,或为金钱所累,或为权势所困,或为浮名所迷。

沈一吉既封侯爵,又得太后之坚壁高垒。刘皇在世之日,吕后尚未显赫;刘皇升遐,惠帝继统,然其德薄才浅,太后之位愈显重要。且观吕氏之行藏,天资英明,政坛女杰也。是以,沈一吉得此强援,其翘尾之姿,不问可知矣。正因其翘尾触怒众人,及其陨落,咸望其颠仆不起,愿其粉身碎骨以泄愤懑,无一人为之置喙,太后亦难回天。若是细究此事,审一级之罪,实乃触犯国法之重罪,非太后私情所能回护,乃是一桩骇人听闻的大案。究其罪状,已至令太后亲言求情亦感艰难重重,如履薄冰。倘若所犯乃须处以极刑之罪,太后若贸然干预,未免过问过多,或有损圣明之誉,此乃吕后难以启齿之隐衷也。

至于吕后与审一基之间,是否有私情纠葛,司马迁并未断言,然吕后之名,毕竟在史册上留下了残酷与权欲膨胀之恶名。是以世人宁信其有,不愿见其清白,遂成后人诟病吕后之又一罪行。当吕后面临此段隐秘之情,不能为之辩护,审一基命悬一线之际,掌握生杀予夺之权的吕后,岂能轻易罢休?其宠臣审一基之结局,究竟如何?

然而,对于被捕之审一级,我们须知,总需设法使其脱离囹圄,这亦是吕后内心真实之想法。审一基于众目睽睽之下,是否已被处死?他又是如何得以脱身的呢?于茫茫人海之中,有一奇缘际会之世,其中一人,被尊为平原君,名曰朱建。朱建乃京城知名之室之后,家资虽贫,然其品行高洁,恪守节操,因此京师众人皆愿与之交游。若言某人与朱建有交情,则众人必另眼相看,盖因朱建乃名士也。若汝乃朱建之友,定非凡品,故沈一奇在蒙惠帝赐捕入狱之际,曾专诚求见,欲结纳朱建以提携己身之名声。然而朱建,骨鲠之臣,不以权势移其心志,不论何等太后之亲信,非其道合者,终不肯屈就。于是,沈一奇碰壁而归,此事遂成笑谈,传遍京城。

自此一事可见,沈一奇乃当时众议之焦点,其所作所为,无不迅速为人所知。而得知者,乃一位名为陆甲之士。陆甲,刘邦麾下谋士,曾两度使南越,令南越王归附大汉,免却刀兵之祸。此人善言辞,多智谋。陆家闻得沈一基有难,其母新逝,家境贫寒,竟至无力治丧。此事传入陆甲之耳,他急往沈一吉处,见面即道贺。沈一吉惑然,问:“吾有何喜?”陆甲笑曰:“逐渐之母辞世,此非喜事乎?”神医沈一吉不解:“逐渐之母辞世,与我有何干系?”陆甲解释道:“此正是一良机。逐渐之母在世时,他无暇为君效力,故避而不见。如今其母已逝,君若赠以厚礼,便可借此修复关系。”神医闻之,以为有理,遂携重金前往。至县城,登门拜访。昔日,桑贻朱建家道中落,哀事临门,百斤之重难承,正愁云惨淡间,沈一吉携金驰援。沈氏乃京师谈资之源,其慷慨之举,迅即传诵于世。于是,诸公卿大臣纷纷效法,致使朱家短时得金五百斤,丧事得以丰足无虞。自此,沈、朱二家之交渐入佳境。

然而,细观朱建生平,行止似有矛盾。昔者以名士自居,宁贫不屈,志在节操;而及至暮年,为母丧事,竟纳沈氏之厚赠。由此观之,朱建此等明士,虽负盛名,面临义利之交,亦难免瞻前顾后,因一时之需,竟使平生英名受损。

及至沈一吉入狱,困厄之际,托人求助于朱建,愿其入牢相晤,共谋解脱之策。朱建却毅然辞绝,不肯一见,此决绝之行,令沈一吉失望至极矣。昔日审议机,吾本思君之深情,故赠以百斤重礼,期君遇难之际,必挺身而出,拯救于囹圄之中。然君竟不至,杳无音信。

沈一吉,心怀义愤,将君视为小人,不识大体。而君自有筹谋,以为沈案重大,乃至太后亦畏缩不前,谁复能援之手?忽念一人,乃汉惠帝宠臣,红继乳是也。历史记载,其为惠帝之嬖人,遂决意访之。

曰:“天下皆知,汝为惠帝之宠爱,今太后之宠,沈一吉,被囚牢狱,京师之人,皆言汝在惠帝前,进谗言,致令沈某被捕。此言一出,红继乳惊愕不已。盖因此言非彼所出,然京城众口一词,给予红氏巨大压力。

又曰:“若惠帝真诛沈一吉,今日之事,明日太后必将寻隙,取汝性命。红继乳,汝宜为己谋,速救沈一吉。”洪记斯人,其言甚是,盖因此语出自不得已之境。京城内外皆言其口出秽言,实乃朱建之计,渐欲移祸于他,以使沈一吉之事得善终。洪继儒遂往觐见惠帝,彼乃汉惠宠嬖,一言既出,惠帝即赐审议以释。

审议既释,莫知其由,后经细访始悟其中曲折,感念朱建之谋,盖历史关头,微末之人亦能成大业。朱建虽名不经传,却巧设一策,借惠帝之宠爱解吕后之困。惠帝之捉放,正应那句古言:解铃还需系铃人。故朱建虽小人,却智破难题矣。

至于吕后,自为人质于项羽,历尽艰辛岁月,归来又遭百般磨难,然于苦海中,逐渐磨砺成熟。然则吾辈皆知,方才吾等言及吕后,乃中华史册中一女政治家也。至今所述,尚未及其于政海之中锋芒毕露之情形。究竟吕后何以在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且听下回分解,其初露峥嵘之事迹。

汉高祖刘邦既登极位,其发妻吕氏遂为天下之母,即后世传颂之吕后也。吕后者,本宜深居简出,不问朝政,然何故竟于高祖尚存之际,便跃然台前,对功臣痛施屠戮?河南大学之王立群教授,将娓娓道来此汉代风云人物——吕后初露峥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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