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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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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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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颐见到那罗兰着实有些吃惊,因为这的确与他有些关联。想着当初温美人刚进宫,自己和太后都有些疑窦,原先不过想着就当多养一位不得宠的后妃也就罢了。可是赵颐一眼就被温美人吸引住了目光,之后更是再无心关心其他嫔妃。太后这才有些不喜起来,接连几天明里暗里叫他不可专宠这位西藩来的美人,更是不得有孕。万般无奈之下,赵颐只好同意太后下了醉花阴的法子,毕竟他也有些忌惮,不愿意温美人有孕。如今他看到秋菊轩里的一株罗兰,紫得鲜妍,花瓣上已经没有了白色的细粉。他躺在温美人的身边,不禁想到温美人已经知道了罗兰上的秘密,那么也就是说小岚也知道了,甚至有可能就是小岚发现并弄清了这上面的药粉究竟是何用处。

赵颐顿时觉得小岚有些危险起来,没错,从一开始赵颐就知道小岚绝非寻常女子,论气度、胸怀、谋略都不次于令壬,甚至如若小岚是个男儿,他必定愿意赐她要职一道征服天下。可是偏偏她又是个女子,还已经嫁作令壬的夫人!

赵颐闭上眼,就浮现出小岚的容颜来,不消说,她是绝美的,尽管旁人从来没有看出来,但是赵颐直觉知道小岚同他一般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从来都在利用别人,也不吝被人利用。然后记忆中又回到那一个梦里他们的对弈,那包消骨噬肌的七七软,以及她微凉的肌肤贴上他胸膛时双方的震颤。突然间,赵颐觉得自己再睡不着,满心满神都被令壬的新婚夫人占据。尽管有温美人在怀,赵颐还是觉得不满足,他被一种生命力吸引了,那种他看得见的**,一种同他一样的永不知足的**在发胀。

见身边的温美人睡得正沉,赵颐轻声坐了起来,他想借夜晚的凉使自己清醒过来。他现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令壬的忠心在此刻成了一记重锤敲击着这位君王的心,令壬为了他的夺权铤而走险,而如今他却发疯一般渴望令壬夫人的温情!

他走出门,眼神不自觉望向暖漪阁的方向,灯火已然熄了,太监李德顺见君上穿着寝衣出来,连忙跑到跟前听候。可是赵颐只是长长地叹息一声,复回床榻上睡下了。可是这一切全都被懂他的李德顺收进眼中,他心里也有些惊讶,君上还未见过暖漪阁的那位岚夫人,怎么就有了牵绊?无论怎样,看来后宫之中,马上又要添一位人物了。

赵颐没有想到温美人觉轻,一直留意着赵颐的动作。她觉察到了身边人的异样,也想到了君上的心思,但是她只是在静默中醒着,不断思索如何让小岚留在宫中。暖漪阁的小岚怕是没有想到,她初入宫,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目光。

次日一早,赵颐早朝上宣布对令壬的处罚:解押大狱,废一品,亲眷贬为庶人。纵如此,仍有些不肯放过的余党咄咄不休,但总算大体稳住了局面。当务之急,是要选出能者顶上牛守仁、许秋山的空缺,前朝为此争论了大半十三晌也得不出个结论。究其原因,是那些桐山党余孽都知道赵颐有意对他们下手,如今做那出头鸟,非但捞不到好处,还可能惹上杀身之祸。因此左右推脱,甚者直接报病归田,赵颐顺势允了,不过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拜出山的南山五名士之首秦肖川为相国,其余四士也身居要职,直接压了那些文官一头。

那些官员自然不乐意,但一向好气的赵颐竟强硬起来,说:“本王有意一扫朝堂晦暗之风,秦相国学时渊博,得秦相出山,乃温陵之大幸,其余爱卿若有异议者,杖责五十,革六月俸禄。”

秦肖川学士见赵颐杀伐果断,又对自己如此倚仗,天命之年的他也受了感动,忙对赵颐表了忠心,其余四学士各自旁征博引,当即指出了温陵如今四面受困的窘境,其余官员愈听愈说不出话,权衡之下,谁也不敢再这时候碰赵颐的气头。朝堂上的争论总算结束了。

独自在令府等候多时的令壬早已知道他接下来十数日的结局,因此当禁军来捉拿他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当时正待在自己和小岚的房中,将之前仓促收拾下有些乱了的房间一项一项归位。禁军头子很是尊重令壬,因此只在令府外候着并不催促。到了时辰不得不走了,令壬才在提醒下只身被压到了宫中的刑司。

至少,母亲他们没有受到太大牵连,而且十数日之后,自己就能复职,重新为国讨伐叛军。令壬独自想着,他并不害怕刑司,沙场中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一点苦又算得什么,他是那样信任君上,也相信君上会护住他在乎的家人。因此,令壬不带一点怀疑大步走近了刑司。

前朝的事情定了,后宫可并没有轻易地平息太后晚宴事变带来的巨浪。太后失去了前朝牛、许二人的支持,权力几乎消解了,一生要强的太后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倚靠太后家族的焦昭仪本身并不得宠,如今更是隐形人一般闭门不出。皇后和王美人面对温美人的专宠,她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是结成一派是断然不可能的,因此她们都在寻找她们能控制的妃嫔分些温美人的宠爱。王美人误打误撞想到了近水楼台的小岚,而皇后,则是听闻昨日君上望了望暖漪阁,有了拉拢小岚的心思。

因此温美人、皇后、王美人都有意让小岚留在宫中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最大的问题便是,小岚如今是令壬的妻子,令壬虽然收在刑司里,已经不是温陵的将军,可是纳军功赫赫的令壬之妻,对赵颐的名声必然有些影响。可是只要有心,这些困难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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