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抵达酒店差不多八点左右,两人也没有再出去吃饭,而是叫了餐送到房间。
郑芸桦帮他们预订的是独栋别墅酒店,共有两层,一楼是餐厅与休闲娱乐区,二楼是卧室与客厅。
酒店是在旅游度假区里面的,听那个摄影总监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拍摄地点大多在附近的景点。
时雨霏环顾了一圈偌大的一楼,虽然不是她花钱,但多少还是有点心疼的。刚才在酒店服务前厅办理入住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前台服务人员对另一对小情侣说,这里一天的房费是六千。两天就是一万二,都够她两个月的房贷钱了,世界的参差果然很残忍。
沈柏煊提起行李箱,提醒她:“要不先上二楼洗澡吧,反正晚饭还没送过来。”
时雨霏收回思绪,跟在他身后走上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把行李箱放进卧室后,沈柏煊就识趣去了外面客厅,走前还不忘说上一句:“你先洗。”
时雨霏也没有过多客气,关上卧室的房门,打开行李箱,拿出里面的睡衣与内衣。大约二十分钟,她便洗好了,头发用干发巾包着,并未吹干。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工工整整的长袖家居服,才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并没有沈柏煊的身影,她目光逡巡,最后发现他正站在昏暗的阳台上。左手叉腰,右手抬起覆在耳朵上,应是在打电话。厚重的推拉玻璃门很隔音,听不到任何电话内容。
时雨霏纠结着要不要过去提醒他去洗澡,还没等她纠结出一个结果,阳台上的高大背影就转了过来。
沈柏煊见时雨霏已经出来,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而后拉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头发怎么不吹干?”
时雨霏活动了一下双肩,坐到柔软的沙发里,解释:“有点累,歇会儿再吹,你快去洗澡吧。”
沈柏煊没再说什么放下手机去了卧室,他洗澡比时雨霏快多了,差不多十分钟解决。头发吹得半干,平时梳在脑后的额发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乖顺青涩了不少。
许是坐飞机太累了,蜷腿窝在沙发里的时雨霏有些犯困,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近的沈柏煊,直到头发上的干发巾被拿掉,她才猛然清醒,下意识朝上仰头。
沈柏煊大掌托起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看向前方,用干发巾温柔擦拭着那微卷浓密的长发。
头顶温柔的动作,让时雨霏手指与脚趾同时蜷缩,她呢喃了一声:“沈柏煊……”
沈柏煊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别动,我帮你吹头发。”
说着,他放下湿漉漉的干发巾,把吹风机连接上沙发旁边的电源,打开吹风机,长指穿过时雨霏的发丝,默默吹了起来。
饱满指腹偶尔擦过发丝下的头皮,时雨霏双臂抱膝,紧抿嘴巴,如一尊雕像一样僵硬不动。
吹风机从上到下一路吹到发尾,温热的风从沈柏煊的指尖传递到时雨霏的头皮。
她的头发很长得密,差不多快及腰了,吹了十多分钟才吹干。
在吹风机的嗡嗡声停止的瞬间,时雨霏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沈柏煊刚把吹风机放回浴室的收纳柜里,楼下便传来了门铃声,时雨霏正欲起身下去,他便走了出来,开口阻止:“你穿着睡衣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时雨霏又坐了回去,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类似于运动套装的睡衣,一阵无语。这完全可以穿着出去的家居服,哪里就不方便了?
她现在发现沈柏煊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晚之后?还是更早一些?她记不清了。
兴许全天下的丈夫对妻子都是如此,她也没有多想,转头向楼下看去。透明玻璃围栏被清洗得一尘不染,此刻沈柏煊刚走到一楼门口,玄关门打开,一名身着制服,身材颀长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餐车上摆着五份餐盘,均都被不锈钢餐盘盖罩着。
服务员把餐食整齐摆放在一楼餐桌上后,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话毕便推着餐车离开了。
关上一楼的门,沈柏煊抬头向上看,正对上时雨霏俯视的双眸,他唇角微扬,说道:“快下来吃晚饭。”
晚餐,沈柏煊点了两份牛排,以及三份辅食。
中午在庄园那顿,因为两个长辈闹别扭,时雨霏没敢多吃,此刻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闻到楼下隐约飘上来的香味,她立刻套上一次性拖鞋,冲下了楼。
沈柏煊已经提前帮她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时雨霏刚拿起刀叉,他便将自己那块切好的牛排与她的调换了一下。
时雨霏双手一顿,随即道谢:“谢谢。”
沈柏煊:“不客气。”
可能是饿极了,时雨霏埋头认真吃着,也没顾得上再与对面人过多攀谈。
沈柏煊优雅切下盘子里的牛排,放进口中一块,慢慢咀嚼着,温柔的目光却直直望着对面的时雨霏,唇角眼尾都挂着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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