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宜笑吟吟地走过去,亲昵道:“你是娉儿吧?”
吴娉儿点头,笑道:“不知你是哪家姐姐?”
那料,林幼宜一个耳光就刮过来,直把吴娉儿打懵了,眼冒金星。
“啊!你怎么打人?有病吧!”有人替吴娉儿出头。
林幼宜冷笑连连,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打的就是你!”
“相信在场的小姐们都是新月的知己好友,相交一场都是缘分。唯独你……”
林幼宜指向吴娉儿,呵责道:“新月当你是好友,你却当她是一个八卦传来传去,惹人笑柄,你安的什么心?”
“还是你就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谁跟你当朋友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吴娉儿的脸早已高高肿起,见有人替她出头,便不说话,委屈巴巴,泪眼汪汪地站在那,一副我好可怜的模样,不仅被打还被人骂,好惨啊!
李笳如正义感爆满,跳出来道:“林幼宜,谁不知你与顾新月两人是闺中好友,两人都是一样的德行。顾八会想出歪招来成全她和时世子,谁都不惊讶!全京城谁人不知她顾八倒追时世子。你为了自己的好友出头,可以!可是没必要捧高踩低。”
吴娉儿捂着脸,委屈地抽泣,哽咽道:“林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我向林小姐赔礼道歉!”
言下之意就是她说出来事实,惹到顾新月的朋友为她抱不平,只好被迫道歉。
“少来!”林幼宜打断她,“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暂时没有证据证明吴娉儿和时斯伯有私情,只能言语上敲打吴娉儿。
吴娉儿心下一凜,她怎么话里有话?莫非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这是一个计中计,只有她和时斯伯知道。
故而又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伤害新月,我……我……”
原本还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下来,跟不要钱一样。
林幼宜恶心透了!
“够了!林幼宜你不要仗势欺人,吴家妹妹哪句话说错了,事实就是事实。她顾新月敢做,不敢当吗?”又一贵女跳出来替吴娉儿出头。
看来装委屈,装可怜确实很惹眼盲心瞎的人怜爱。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打开,旋即又关起来。
顾家夫人顾彭氏在几个婢女的遮挡下出了被围堵的客房,她的面色阴沉的可怕。扫眼示意身边的管事嬷嬷遣散人群。
外头的话那么大声,顾彭氏也听进去不少,她压下怒火无声扫视众人,接着从人群中径直离开。
那些说了顾新月不少坏话的贵女们个个低下头,心虚的很。
没过多久,顾家人便跟各家女眷打招呼提前离场,匆匆打道回府。
女眷们都心照不宣,只是没了看比赛的兴致,纷纷聊起了八卦来。
林幼宜和那些贵女们闹了不痛快,便和林宛、林尔宁提前回府,林宓姐妹两人则去了林家订下的看台那边继续观赛,又悄悄跟母亲符氏说起这件大事。
兴安侯府。
顾侯爷和顾彭氏严威正襟地坐在中堂前的太师椅上,顾侯爷面色阴的仿佛可以滴得下雨来,顾彭氏则红着眼睛坐在他对面。
如同暴风雨前夕,堂屋静寂的连跟银针落地都能听清楚,仆人低头垂手立在两旁,大气不敢出,生怕挨连累。
顾新月已经换好衣衫,神色自若,挺直腰杆跪在地上,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次无论如何,母亲再也找不到理由反对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顾彭氏看了一眼女儿,见她毫无悔意,就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顿时怒气又上来。
今日顾家的脸面算是被她的好女儿给丢尽了,以后她还有什么脸在权贵妇人的圈子走动?这种败坏名声的作风,牵动了整个顾家儿女的婚事,以后还能挑选什么好人家?
五娘刚与靖边侯次子合过更贴,也不知会不会生出变故?
作孽啊!真是可恨!
此时此刻,顾彭氏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顾新月,让她以死告罪;也恨不得把时斯伯千刀万剐,人道毁灭。
真是,气煞我也!
“……我就是要嫁给他!我就是要嫁给他!我与斯伯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同意呢?如今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你们不同意,也无济于事。大不了,大不了,女儿跟他私奔,看到时候丢谁的脸面。”顾新月尖锐地喊叫。
顾新月性格与顾侯爷最为相似,所以平日里顾侯爷最宠溺这个小女儿。
现下这个宠爱的女儿对他大喊大叫,气急败坏的他一巴掌扇过去,怒不可遏:“……都是平日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了,竟敢对自己父亲这样大喊大叫!我送你去学院读书,究竟是哪一本书教你这样对父母忤逆不孝?又是哪一本书教你不顾伦理纲常,做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来,还恬不知耻的说是真心相爱?”
“他如果真心待你,为什么不找媒人登门亲自求娶?哪怕我们不同意,他不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吗?三书六礼,连个媒人都没请上门,他又做到哪一条?他凭什么说诚意求娶你?……让你好好读书,好好读书,你的脑子也不至于这样蠢笨无知,被人诓骗!”
顾侯爷指着顾新月的脑子,骂的毫不留情。
顾侯爷气的在屋里来回渡步,“他若是真的爱惜你,又如何会至你于今日这般境地?世间礼法,对女子总是不公平的。今日这事,外人只会道他鲁国公世子一句风流,便揭过去了!而你呢?被万人嫌弃唾骂、说你……说你……唉!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想想为父的话,有没有错?”
顾侯爷发泄一通,怒火减弱,语气软了几分,到底还是疼爱多年的女儿,又如何真的会舍得她吃苦头。
顾彭氏也跟着劝:“小月儿,你父亲是为你好!有些话,你总该听听。世间礼法,纵使错不在女子,亦会成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世俗如此,礼法如此……”
只是顾新月早已被情爱蒙蔽了心智,“父亲,虽然我与斯伯相识不久,可彼此一眼万年!以后纵被无情弃,我也相信他此时待我是真心的。求父亲、母亲,成全!”
顾新月洒泪重重叩拜父母膝下,额头都红肿了!
顾侯爷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傻女儿执意要嫁,难道真能留着吗?
还能留吗?
全京城都知道了这桩丑闻,想压也压不住。
一气摔杯拂袖离去。
养不教,父之过!
他只恨自己把女儿保护的什么事都不懂,是非不明,好赖不分。
顾彭氏怒其不争,暗自腹诽:定要去鲁国公府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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