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凌晨一点的时候，思绪还是如同一团乱麻。
田小野翻出手机给刘文豪发了条微信。期待中的回复在翻来覆去一小时还没收到的时候，田小野终于沉沉睡去。
“小野，做我女朋友吧！”刘文豪一张脸真诚又模糊。
在被拒绝后，他深深叹息，笑着说道：“我这大好青年的，不要别后悔呀”。
次日，田小野在宿舍床铺上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是梦。
梦中刘文豪对着自己表白，而自己却再次拒绝了他。
其实，还是可以考虑试试看的，他对自己那么好，大一以来这几个月，都是刘文豪陪着自己疯啊闹啊。田小野心中暗暗想着。
从床铺上爬下来后，田小野攥着手里打印的退学申请，她始终没有想跟家里商量，此刻她对着手机，思前想后，坐立不安。
刘文豪还是没有回复她的信息。
一气之下退学了，真的会后悔吧？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深陷思想旋涡的田小野唤回现实世界。
这个刘文豪，终于知道回电话给我。
田小野一把抓过手机接通电话。
“跟我去第一医院，现在马上，东门见。”电话那头遽然传来李老师焦急的声音。
“李老师，去......干嘛”田小野再问的话还没说完，李老师挂断了电话。
田小野没时间思考，她照了一下镜子，放弃洗个脸再走的想法，随意套上一件外套，就丢下三脸狐疑的舍友，一路小跑着到了学校东门，搭上李老师的车，往第一医院狂奔而去。
在车上，田小野努力镇定下来，心脏扑通乱跳。
“发生什么了？”田小野战战兢兢地问出口。
李老师简短地向田小野讲述：“警察通报，刘文豪落水，被群众救起之后紧急送了医院急救。”
什么？！
“他会不会有事？”
李老师沉默不答。
“警察怎么确认身份的？”田小野忍着没让舌头打结，她关注的有些与众不同。
李老师眉头紧锁，大概是觉得田小野话多。
“您为什么喊我过去，他是为了我的事情受伤的吗？”田小野泪光闪闪，继续追问李老师。
“他挎包有学生证，还有一张你的照片，我想带你过去，也许对他有帮助。”李老师平静地回答她。
田小野裹了裹衣服不再说话。她想起昨天半夜发出去的微信，难怪一直到早上都没有任何回复，这确实不像是平时的作法，平时的他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条她的信息，大部分信息都是秒回复。
车窗外寒风凌冽，二月的天气，举目萧然，窗上的雾气糊得满满，看不清前路的样子。
...
抢救室外，田小野看到了一对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妻，妇人嚎啕大哭，丈夫则默默替妇人擦泪，一问二人果然是刘文豪父母。
田小野六神无主，她十指交叉，在心中一遍遍祈祷。
急救病房外围着一圈人，有家人、朋友、老师，还有派出所两位民警。
田小野从李老师处，得知了很多她并不想得知的消息，诸如刘文豪不仅溺水而且头部还有外伤、待会可能需要配合民警调查。
此时，她对这些毫不在意，她希望李老师能住嘴。
接近中午的时候，抢救室灯光灭了下来，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鱼贯而出，刘文豪父母首先冲过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钳住走在最前面那个男医生的手臂。
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表示循环呼吸衰竭，无力回天，随后出门的护士平静的宣布了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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