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让北有所反应,林念语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一闪身走了。
她座位靠窗。
阳光也是满格的。
捋着长裙几分优雅地坐到电脑前,光线也似乎偏爱她,将她天生丽质的轮廓勾勒得更为清绝动人。
细长白皙的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根圆珠笔,一定要习惯性地按两下,才开始低眸书写。
空气中浅浅浮动着她身上遗留下来的栀子香。
倏忽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姑娘,还是那个他会放下自尊,只身前往异国他乡求复合的白月光。
可又什么都变了。
阔别经年久别重逢,人还是从前那样让人抓心挠肝,却又不再让你心存希望。
看着看着,沈让北自嘲般轻扯了下嘴角。
到后来都是敷衍的。
什么邓娇的各科成绩,在学校的表现,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庆幸的是这场“磨难”没维持太久,没多久,老柳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教导主任叫去开个小会。
老柳该说的也都说了,挺积极地应了声,扭头便跟沈让北说抱歉,说不好意思啊,本想跟你多聊聊这孩子的,没想到临时有事了。
说话间,两人起身,老柳又说,“不过你要不急的话,可以跟林老师聊聊,小林对那孩子还是还是挺上心的。”
听到这话。
安静坐在那儿的林念语终于抬起头。
视线撂过来的第一眼,就落在沈让北身上。
感知到她的目光,沈让北也朝她下意识撇了眼,不咸不淡的目光,几分耐人寻味。
只是林念语还没从中品出什么。
沈让北就收回视线,干脆道,“别了,我还有点儿事要忙。”
挺豁然绝情的语气,像是早都放下,他甚至还笑,“不打扰您,我先撤了。”
老柳似乎才反应过来家长不大方便。
赶忙诶了两说,说好好。
跟着就带着沈让北一齐出了办公室。
清早的办公室,没什么人,他们一走,就只剩下林念语,气氛也跟着清寂下来。
林念语捏着圆珠笔,不自觉地失了几秒的神,心口说不上来的窒闷。
没多久,她朝窗外看去。
五楼的视角,几乎俯瞰整个校园。
学生们都在早读,校园冷冷清清的。
以至于她很轻松便捕捉到沈让北的身影。
颀长瘦高的一条,步伐生风地朝外走着,还是那么桀骜不驯,校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大g,没一会儿,沈让北就甩上车门开走了。
林念语忽然就想起从前。
她跟沈让北说,喜欢黑色的车,最好是那种大的,感觉特别拉风。
她说白色的车她坐腻了,也不符合他气质。
当时沈让北就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你人不大,要求倒不少。
想想又补充,那以后听你的,换个黑色大g,空间大些也方便。
林念语就一脸天真地看他,说方便什么。
沈让北哼笑了声,痞里痞气地谑她,拖腔拿调的,说,“你说方便干什么。”
他又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说,“干你行不行?”
林念语记得自己红了脸。
后来一下午都没理沈让北。
弄得沈让北连训练都不去了,只顾着哄她。
后来当然是哄好了的。
沈让北把她压在车里吻得透不过气,车后座都留下两人抵死相缠的痕迹。
那时的记忆,像扎在肉里的烙印,难以磨灭。
那时的林念语也觉得,两人大抵是要走一辈子。
可命运就是那么爱捉弄人。
她又哪里想过,未来沈让北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
都说人的心情,会被天气影响。
可有时候,好像天气也会随着人的心情转变。
就比如沈让北走后没多久,天气便由晴转阴,下午还下起不小的雨。
于是当天下午的课间操就这么停了。
林念语也因此偶遇邓娇。
小姑娘元气就是足,昨晚上哭得天崩地裂呢,第二天还能挎着好朋友的胳膊乐乐呵呵地聊天。
只是那笑容没持续几秒,在看见林念语的一瞬间,脸色就垮了。
林念语刚从别的班回来,手里捧着一打书,淡淡瞥了眼,直接撂下一句,“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大抵学生时代人最怕的都是这句话。
以至于邓娇跟她来到办公室时,心跳得那叫一个快。
这会儿办公室里没什么人。
邓娇可怜巴巴地攥着手站到林念语身边,正想着自己哪里又犯错呢。
结果林念语略一掀眸,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哥明明是邓哲,为什么让沈让北来帮你谈话。”
“……”
邓娇肩膀一抖,瞬间就傻眼了。
她颤声说,“老师……你见到我哥,啊不,见到我让尘哥了?”
眨眨眼,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
林念语低眸整理着收上来的试卷。
声嗓清清冷冷的,不遮也不掩。
她说,“因为我跟他谈过。”
挺风轻云淡的口吻,像说着再普通的一件事。
其实本来也普通。
不过是学生时代的两个人,看对眼,自然而然地谈了一场还算难忘的恋爱。
只是没想到,这信息落在邓娇耳朵里却是雷霆万钧。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吓得飙出脏话,直接艹了声。
“……”
林念语无语抬眸,刚要说她两句,邓娇却说,“原来你就是曾经把我让尘哥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啊!”
话音落下。
办公室内空气安静得近乎凝滞。
林念语太阳穴一绷。
也分不清那一瞬的吃惊,源自那句“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是那句“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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