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不要去管他了。
可能明明没什么,这么一来,倒好像真的有事了。
萧清晏用完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还是睡不着。
玉柳也不出声,在一边静静地绣帕子。
她偷偷瞥了一眼还睁着眼睛出神的萧清晏,心里有些纠结,但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缄默不言了。
“玉柳。”
萧清晏到底没忍住,还是轻声问了句,尽管装作平淡的模样,但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异样感。
“江守静……他今天怎么不在?”
玉柳心里咯噔一下,殿下还是问了……
她虽然在尽力避开相关话题了,但萧清晏这么直接问,作为下人,她也不好真的装哑巴。
“江守静和来祥去花房搬桃花去了,姑姑说这个时候桃花还含苞欲放着,只消两三日,便都开了,等那个时候,才算好看呢!”
原来是这样。
萧清晏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下了,她还真怕玉柳把江守静给赶出去了。她能明白的事情玉柳一定比她想通得还早,宫女与太监私通是大罪,自己作为公主,若与内侍有情更是大逆不道。
为了保护自己,玉柳只是将江守静赶出朝霞宫已经算是仁慈了。
但幸好她没有这样做。
萧清晏松了口气。
本来她这算一厢情愿,让江守静承担过错这像什么话?
只是日后要少和他接触,不能再生过多的情愫了,否则——
萧清晏缩进了被子里,她咬唇,心脏怦怦地跳着,一时竟然生出了莫名的勇气。
否则——否则她真的会主动向江守静表达心意的!
她刚开始本就是民,乡间民风淳朴,正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于她而言,那些弯弯绕绕的礼节根本无法阻挠一颗赤诚的心。
既然愿意,那就在一起好了!
想到这里,她脸颊都烧了起来,轻触时,入手都是滚烫的。
萧清晏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行,我现在可是公主!不能一错再错!
如果事情败露,受伤的肯定是江守静,哪怕为了他,我也要按捺住这份感情!
而且……而且我都还不知道他的心意……
思及,她烧红的脸蛋立马褪下了热意。
萧清晏兴致缺缺地放开了手。
对啊,她都还不知道江守静的意思呢……如果他不愿意,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去。
玉柳还不知道她藏在被窝里时心绪百转千回,她只是一边绣着花样,一边思虑着来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此刻的花房早就已经锁上了屋子,安安静静的,月下只剩下花在沉眠。
而长秀宫灯火通明,奴仆丫头们刚刚吹熄了满室灯火。
整个宫城都静下去了。
月色下,石阶旁唯有两个奴才还在跪着。
冷风一吹,他们的袍子都被灌得凉意阵阵。
“江守静……我们该怎么办呀?”来祥吸了吸鼻子,抱紧弱小无助的自己,他压低了声音,满怀希冀地看着江守静,以为他会有什么主意。
然而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江守静进宫十余年,他那早死的师父只教过他一个字——忍。
尽管知道自己和来祥是被故意为难,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只是奴才。
“忍忍就过去了。”江守静抬眼,语气淡淡的。他看向漫天星辰,月与星光齐辉,思忖着明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明日回了朝霞宫,一定要让殿下替我们做主!”
来祥委屈巴巴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风太大了,吹得眼眶酸酸的,泪水不要钱地流下来。
“……”江守静没有再出声。
或许私心里,他也希望殿下重视他们,在乎他们,所以也愿意为了他们去做主。
但是,殿下终究是个无母依靠的公主。
自身在后宫里尚且步履维艰,又何必为他们淌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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