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客栈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抚而过树叶随风摇曳。
每次只有在深夜睡前她才可以好好的喘一口气,颜卿刚刚洗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整天下来,身心俱疲。
她麻溜的洗沐浴完后躺上床闭目养神。
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当她刚有点睡意朦胧时。
突然间,颜卿如一个鲤鱼打滚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
她那本来刚才还睡意朦胧的杏眸一瞬间瞪得溜圆,亮晶晶的像一个受到惊吓瞪大眼睛的土拨鼠。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飞快的掀开被子,像一个没有思想灵魂的木头人,麻木地坐起身。
连外衫都没来得及披上,就这样穿着一身飘散的白色里衫,甩着漂移的衣袂,疾速朝一个不知名的目的地马不停蹄的奔去。
她惊悚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某个方向赶,内心深处却是翻天覆地:“我去,诈尸了。”
用力一想。
“唉”
“不对,她还没有死啊!。”
于是她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心想,难道是自己梦游了?
但是这也从未听说过梦游的人会有意识啊。
就这样过了不久后,她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以一直十分灵巧柔软的身姿躲过了督尉府府内大批的巡查。
错开了暗地里的视线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阁楼花房。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就从边角的暗窗口里翻了进去。
直到来到了昨天刚见过面的那位女子眼前后,她就明白了。
其实这一路上,看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得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麻木行走时,她的心真的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以至于她不断开始胡思乱想:“难道灵魂出窍了?,还是说这个身体是原主回来了所以她被挤出来了??”
身体不能动,所以她的思绪如泉涌狂奔。
直到来到这里看见早上的那个女子,她心下了然,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
其实当时在街上遇见此女子,看见她身上的服饰时,就给人有一种异域风情的感觉,所以她猜想这个女子应该是来自苗疆。此刻证实了她的猜测十分正确。
众所周知苗疆是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地方。
而那苗疆的女子皆是七巧玲珑,但大多都心狠手辣,尤其是最擅长用毒用蛊,以此来惑人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当她察觉到了自己种种异常,再回想到今天所有密集相处过的人中,她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今天早上遇见的不知来路的女子。
再想到早上的情形,她猜测应该是那苗疆女子扑过来拉着她的裙摆时,假意祈求她救命,实则是利用近身的机会给她下蛊。
可笑的是她居然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什么可怜的小姑娘。
好吧,她认栽了。
本来以为是个小白兔,没想到是面上披着一张面具大灰狼。
果然是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此时的苗疆女子一袭红嫁衣显得她娇艳欲滴,绯红色的流苏,霞赏绚美细,仔细一看,原来她的手中有一串蔷薇花纹里的白色小铃铛。
只见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铃铛,那空灵清脆的银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的回荡开来。
当时画面就是待嫁的新娘一身苋红嫁衣,一手银铃,笑容诡异。而她对面站着一个双目无神,神鬼不明身着白衣的颜卿。
一红一白。
让她突然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歌:“红嫁衣!!”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姜芜看到颜卿样子的时候惊愣了一下,娇笑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只见颜卿卸下人皮面具后呈现出原本真正的面容,白皙的脸庞如同精致的瓷器,细腻而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云鬓如云,美目流转,肤如凝脂,腰如细柳,粉弯雪股,宛如雾里看花,眉如远山之黛,眼似秋水之潋滟,令人不敢直视。
姜芜收回心神,再次摇了摇手中的铃铛。
“动。”
颜卿立刻就感觉到嘴巴被解放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怀念过能说话的日子。
这都得拜眼前她曾以为的可怜小白兔所赐。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颜卿迅速反问道。
女子也不再遮掩,红唇轻吟:“我叫姜芜,是苗疆人,此番我从苗疆来到中原是打算………
打算做什么呢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现下的我招惹到了一条难缠的蛇,眼下的情形我不能久待,必需寻一个逃脱之法。
颜卿剖析了一下她的话,意思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招惹了难缠的屠勒脱不了身,这种情形之下这才选择给她下蛊。
颜卿立马抓住她说话的漏洞:“你若真有本事,那你为何就不乘机给那屠勒下蛊,偏要转而其次的来给我下蛊呢?”
姜芜颇为埋怨幽幽的说:“我也曾这么想过。
但这蛊名唤叮辰蛊,这蛊虫纤细如柳丝,无色无味,肉眼极其难见,十分快速就融入到了寄主身上。
但其只能控制人些许时辰,时辰过后蛊虫身死,蛊效尽失。
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选择给屠勒下蛊,是因为时间太过短暂,而屠勒身边变数太多,风险太大。
如果屠勒跟她耍花招,那么她说不定不能跑掉,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艰险的地步!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就在她寻找其他法子时就遇上了颜卿。
当时她被屠勒追捕,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颜卿。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眼前的女子会救自己,所以当她看见颜卿准备出手时,她心想果然没有看错人。
但是她没想到屠勒后面说的那一席话又颜卿改变了想法。
虽然颜卿最后没有救她,但就从她今天能够从严密不透风的督尉府里完好无损的进来到她跟前时。
这就已经说明了,她还是没有看错人。
虽然她不是自愿,而是蛊虫驱使她不得不来的。
但是,过程并不重要。
时间紧迫,姜芜再一次摇了摇铃铛,,颜卿顿时感觉嘴巴又像之前一样不能言语,她刷刷刷向姜芜扔去几个眼神飞刀。
姜芜看见她的眼神,连忙躲开,假装看不见,不予理会。
接着迅速把身上的流光溢彩的嫁衣脱掉给颜卿换上。
当看到女子本就绝世的容颜此刻穿上了华丽嫁衣,更是美的恍若仙子,又忍不住不住呆愣了一下。
“可惜了这一份好颜色!!”
她心里想着便开始快速给颜颜开始上妆,一层接着一层的涂上厚厚的粉面,勾勒一下弯弯的柳叶眉,抹上极红的口脂。
一眼望去美则美,唯一的不足也就是粉面太过厚重,掩盖住了五分原本的模样,不但显得面色太过苍白,还显得整个人病怏怏的,接着在原本透粉嫩的樱唇上涂上了一个色调极其艳红的口脂。
看上去不太像要出嫁的新娘妆。,反而有点像恐怖的童话小说里吃人的鬼新娘。
不知道该说姜芜是什么品味,还是有什么恶趣味吗,类似于装扮真人娃娃那种!
两种色调太过冲突,所以导致鲜明的对比,显得人有点艳丽,又有点苍白。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
她仅存的良心只能帮她到这儿了,是生是死,皆看天命。
颜卿要是知道姜芜的内心戏,绝对会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本来就是叫人家来给她当替罪羊,还假惺惺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女人啊!
果然美丽的花儿都带刺。
她以后再也不要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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