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峰。
只见一浑身泛着黑气的白衣少年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
“倾歌!”顾梓舒赶快跑了过来。
“是我伤了师尊。”云霁双眼通红,声音颤抖。
顾梓舒顾不得问其缘由,赶快抱着云倾歌去了沐泽宫,唤来了肖婉为她诊治,让陆锦川暂时处理云霁。
沐泽宫门前,一少年跪在宫门前,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叫我如何说你是好?”陆锦川说。
“师尊她怎么样了?”
“她不会有事的。”
陆锦川是对云霁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她身上的伤确是玄霜的剑伤,可我不信你会伤她。”
“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都怪我。”
“你这满身的魔气,竟无法清除,我且先将它们封印住。”
“谢师叔,请师叔降罚。”
“我又怎敢降罚于你,你师尊醒了怕是要与我闹。”
“待师尊醒后,弟子自会去戒律阁领罚。”
陆锦川长叹一口气。
“罢了。”
沐泽宫内。
肖婉:“还好倾歌用仙气护体,玄霜剑仅差几分就刺中心脏了。”
蓝色的光芒将云倾歌包围,星星点点的进入她的体内。
“师兄,你又为她损耗灵力,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我只是想让她快些醒来。”
“值得吗?”
“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想做便做了。”
肖婉不想再问。
“三日左右,她便会醒,我去备药。”
“小婉,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倾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妹。”
肖婉不知内心是何滋味,难过?气愤?好像是,但又都不是——是妒忌。
云霁:师尊,对不起。
三日后。
云倾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床边手支撑着下巴睡着了的顾梓舒,云倾歌不想吵醒他,想下床去,不料却扯到了伤口。
“嘶——”
“倾歌,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师兄,我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三日了。”
看着顾梓舒的倦容,云倾歌也很是愧疚。
“对不起,师兄,让你受累了。”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你呀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照顾好自己,少受些伤。”
云倾歌内心一阵感动,师兄自小对她便好,现在也是。
“师兄,你真好。”
顾梓舒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你为何会被云霁伤到,云霁又为何满身魔气?”
云倾歌将那日在杏花村发生的事告诉了顾梓舒。
“霁儿许是看到了他母亲被杀刺激到了,体内的魔气无法抑制,不然他是万万不会对我出手的。”
回想起当时看到云霁母亲被烧死的场景,云倾歌不由得汗毛竖立、悲愤不已,更别说是云霁了。
“霁儿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早就知道他体内魔气的事,为何不早与我们说?”
“我以为自己能一直压制住他体内的魔气,我想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失策了。”
“待你伤好之后,我们四人合力封印他体内的魔气,效果会更好。”
“嗯嗯。”
“霁儿体内有魔气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小婉、锦川,还有几个守门弟子。”
“师兄,我求你,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好,我会处理好的。”
“霁儿呢?”
在门外。
顾梓舒扶着云倾歌走到门口。
“霁儿。”
只三日而已,云霁似乎很久不曾听到这熟悉的呼唤了。
“师尊。”云霁的声音有些嘶哑。
看着云倾歌苍白的脸,云霁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倾歌走上前去蹲下,双手捧起云霁的脸,为他拭去泪水。
“霁儿,我知道,我都知道。”
“师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控住不住自己,都是我的错。”
云霁的眼中除去泪水,满是自责与恐惧,他怕自己害死了师尊,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云倾歌抱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
“霁儿别怕,我在呢,一直都在。”
云倾歌扶起云霁。
“我们回家。”
云霁跪了三日,已经有些站不稳,眼中也布满血丝,云倾歌心疼不已。
云倾歌:傻霁儿。
二人相互搀扶着,向朱雀峰走去。
顾梓舒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眼底之色难以辨清。
翔羽阁。
“霁儿,把右手伸过来。”
闻言云霁伸过了右手。
云倾歌拿出药膏,涂在云霁的手腕上,那是那日云倾歌为救那老伯情急之下抽的。
“还疼吗?”
“不疼了,远不及师尊身上的伤疼。”
“霁儿,别自责,为师知道那日也非你所愿。”
“可是我伤了师尊,这是事实。”
“无心之过,无妨。”
第二日。
午时将至,云倾歌都未曾见到云霁。
云倾歌:按照霁儿的性子,不应该这么久都不来呀。
于是她唤来一名弟子询问,得知云霁在戒律阁,便匆匆赶去。
戒律阁。
许澄:“真是枉费云师伯对你那么好,没想到是养虎为患,养了只白眼狼。”
“三百鞭,三十三根玄冰针,三道雷刑。”
“这可是弑师之罚,你可想好了?”许澄大惊。
“师兄动手吧,刑罚过后,我是生是死都与师兄无关。”
一鞭、两鞭、三鞭……二百六十一鞭……
云霁已被打的血肉模糊,他单膝跪地,直到三百鞭毕,一根玄冰针打入体内,霁终是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好被云倾歌看到。
“住手!”
云倾歌跑过去把云霁抱在怀里。
“师伯,这刑罚还未结束,恐怕难以服众啊。”
“伤人的是我的徒儿,被伤的人是我。我都未曾计较,却总有人喋喋不休。弟子之过亦是师之过也,若是有人不满意,他余下的罚我来替他受。”
“这,弟子不敢。还请云师伯速速带云师弟去医治。”
许澄也不敢再多说。
云倾歌带云霁回了翔羽阁,找来了肖婉医治。
“师姐,霁儿他?”
“你莫担心,这小子的命倒是硬,你们师徒俩呀,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多谢师姐。”
云倾歌松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云雾才醒了过来。
“师尊。”
“你莫要叫我师尊,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教你罔顾性命?云霁,你就这么报答我?”“既然如此,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不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我救的,你也是我养大的。你的命是我的,给我好好爱惜,日后不准胡来!”
云倾歌气极了,把云霁一顿教育。
“师尊,徒儿知错了。”
虽然是被责骂,可云霁心中还是有些许欢喜的,这说明云倾歌很在意他。
“饿了吧,把面吃了。”
“师尊,今日这面的味道怎么有些怪?”
“霁儿可是嫌为师做的面不好吃了?”
云倾歌了解云霁,她知道她这样说云霁一定会乖乖吃完面。
“没有没有。”
云霁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整碗面。他不知道的是,云倾歌把自己的血化作血丹,融入了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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