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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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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儿苏兰做了藕粉糕,您也尝尝吧。”绿歌在岛上寻了半晌才在角落里寻到婳懿,见她衣着单薄,赤着脚丫子在湖边玩水。

“那边是九曲亭吧,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丝竹声那样大,吵吵闹闹的,吵得人家不得安宁。”婳懿望着北方向,细细算来如今不过是初六,要到明日才是裕祁的生辰。

绿歌听着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其实也不是很大,不过是这蓬莱洲太过安静了些,所以婳懿才会觉得声音格外的嘈杂。

“太后如今身子好了些,便安排了些京中小姐入宫来。”尽管绿歌说的委婉,婳懿是何其的聪明,怎会不知太后是何用意。

她一早就知道皇上即便是日后不再选秀,也还是会有其余的途径入宫,今日太后怕是等候多时了吧。

“哼,选秀就选秀,搞得那么热闹做什么!”婳懿心思灵敏,知道明日她就能听到皇上册立新妃的旨意。“明日便是裕祁生辰,你记得让徐熙将我库房里的那套文房四宝给他,那孩子学东西很是勤奋。”

宫中皇子中,婳懿对于裕祁是格外的关注一些,其中缘由绿歌猜想是不忍见着叶嫔母子二人在宫中难以生存,这才会格外的关注一些。

也是难为她如今自己都还自身难保,却还能想着这对母子来。

九曲亭中,歌舞升平,莺歌燕语,皇上望着面前各显神通的六位女子,个个姿色不错,又加上是有太后举荐,他酒就喝得多了些,恍惚间竟然看到婳懿站在人群中为自己跳舞。

一想到那张脸来,皇上心中不免有些悲凉,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怎么喝了半天没有注意到是桃花醉?”

皇上明明记得方才他喝之前都不是,怎么喝着喝着就是了,众人闻言都闭口不谈,都知道桃花醉是婳懿素来饮用的酒,今日是在宫宴上怎么会有此酒?

“想来是皇后娘娘特意为皇上送来的吧。”德贵妃见没人回答,便体贴的说道。

皇上的脸色当即就不那么好看,眉头紧锁她会有如此好心来为自己送酒?

“真是下作啊,自己做事不力得罪了皇兄,现在这是要做什么,让人送来一壶酒就要让皇兄原谅她?裕厘,你娘亲可真是聪明呢,能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来讨得皇兄欢心。”芷鹤从前还以为婳懿是有多么的聪明,原来手段也是不过如此。

裕厘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一丝变化,他只记得木易临走前嘱咐的事情,别的他无心关心,“这是大人的事情。”

曾经婳懿便常常一语就让芷鹤闭嘴,如今她的儿子也同样是可以。

兼廉笑得是最为放肆,这小子虽说再如何的是婳懿的不孝子,那也是她的儿子,怎么能容忍有人当众诋毁自己的母亲,“哈哈哈,这小子说的不错呢,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还以为你去空山寺多年有了长进。”

“皇上恕罪,方才是拙荆提到皇上许久未饮此酒,正好她今日带来特意与皇上分享,没成想怎么就引起误会了。”纪风看芷鹤这依旧风光,反正现在只要是她不再如从前那样,自己也不好与她这一女人过多的计较。

原来不是她让人送来的,皇上在得知桃花醉是杜若送来,而不是婳懿时,突然觉得想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万分的嫌弃这桃花醉,再得知不是她送来时,竟然会有一丝的失落。

“是误会就好。”皇上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连他都有些厌烦每天如此的过着。“哈哈哈,好,今日她们所弹奏的《小曲》甚得朕心,来人,传旨,朕要册封她们为妃,宫中已有许久未曾有过喜事了。”

就连太后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同时册立她们六人?

这倒是让她都有些意料之外,杜若看着皇上眼底都是喜悦,只当他是就真忘了婳懿,直指方才的六位嫔妃质问,“皇兄,这些女子你都要?你可是忘记婳懿了?她们有哪一个能有婳懿好看的啊?”

这些时候杜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婳懿整日里浑浑噩噩,可皇上却在这里不是宠幸别的女人,与别人相爱,就是在这里册立新妃。

“皇后看久了也就那样,能有多好看?”这是皇上头回当着外人的面说婳懿的坏话,那是婳懿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今日被皇上当众嫌弃,她若是知道了究竟会如何啊。

此话一出,连平时最爱和婳懿拌嘴的兼廉都不曾附和一句,其余嫔妃即便是想开口,也生怕日后婳懿复宠后,会寻机报复自己。

“册封一事就让德贵妃全权负责吧,皇后善妒,这样的事情就不要让她经手,也不必告于她知晓。”这是皇上第二回在众人面前数落着婳懿的不是,期间贤贵妃看他今日做出此举,竟心生出一丝慌乱出来。

“只是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这册立新妃不让娘娘过目,怕是不合规矩。”德贵妃心里得意,只要婳懿越是不得皇上圣心,于自己而言,便是更加的有意。

从前皇上只觉得德贵妃一心往上爬,如今看来他倒是看错了,比起婳懿那个动不动要与自己和离的嫔妃而言,还是乖乖听自己话的女人,要更适合在身边多一些。“你是朕亲封的贵妃,朕说了让你来,你就可以。”

皇上言语间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德贵妃见太后也没有多言其他,便也应承了下来,如今婳懿失宠,正是自己重领六宫的时候。“是,臣妾遵旨。”

见德贵妃不在有任何推脱之意,皇上也就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忽而他的目光转向六人中有位眉眼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随手一指问道:“这位秀女是?”

“回皇上,这是慕容侯爷的外甥,其父亲早殇,自幼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德贵妃如实说来,一开始她也不明白为何太后会让慕容一族的女子入宫,直到想到婳懿若是知晓此事后,必定会不高兴,生气之余做下个残杀嫔妃的罪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慕容?那不就是皇后的族妹,真是恭喜三皇子啊,今后宫里便是又有为你的姨娘来照顾你了。”林昭仪今日身着皇上最喜欢的紫色宫装,衬得她颇有几分雍容华贵。

萧贵嫔看向慕容氏,倒也是个美人坯子,蓝色襦裙没有任何点缀,尽管如此,却也仍旧姿色难掩,难怪从前人们常说慕容一族出美人呢。

“从前也就是太子有姨娘在,如今三皇子也有了,真是可喜可贺。”宫中人人都知道婳懿不喜慕容一族,偏萧贵嫔要这样一说,不是故意要恶心人的嘛。

杜若当即就忍不住,正要开口之际就被纪风给一把抓住,裕厘也在这时适时开口,“大人的事情,还请娘娘莫要加注到儿臣之身,儿臣到底也不过八岁。”

“哈哈哈,这小子,裕厘口齿清楚,说得不错,既然你是皇后的族妹,朕便给你常在的位份,其余秀女就都封为答应和选侍吧,毕竟新入宫嘛,位份也不宜太高。”原本德贵妃还打量着自己来定位份,既然皇上都开了金口,她也就不好再定下其他位份。

“是,臣妾多谢皇上。”慕容常在如今不过年方十六而已,其实她也曾见过婳懿一面,不过离得有些远,加上时间久了,她也就记不得什么婳懿长什么样子。

裕厘本就不喜今日这样的场合,从前他来是因为婧鸢喜欢,如今婧鸢也不在,他才来了半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很,起身走到亭中间同皇上深深行了一大礼,“父皇,鸢儿还在等着儿臣,儿臣先行告退了。”

今日皇上原本是请了他们兄妹三人,可婧鸢还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理婳懿,便就没有来,他本以为裕厘到底是与自己还算一心的,现在看来,还是输给了她啊。“也好,她一直喜欢你,你便跪安吧。”

“是,此外还有一事,儿臣一心只想用在学习和照顾妹妹上,这样人多的场合,儿臣实在是不喜,还请父皇成全。”皇上长舒一口气,从前怎么不见他有如此的不喜。

有这样想法的人也不是只有皇上一人,太后如实,就连德贵妃也如是,“从前可没有听你这样说起过。”

“贵妃娘娘少与裕厘接触,自然是不知,每回裕厘来席面都是陪着鸢儿,她最是喜欢热闹,是不是啊,裕厘。”杜若这可没有说谎,自从德贵妃有了裕望后,便鲜少最别的皇子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杜若一直就喜欢粘着婳懿,对于宫中之事知晓的也就比旁人要多些,有些可能连皇上都听过的事情她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杜若姑姑最是了解儿臣。”裕厘自出生起就很少会露出笑容,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过难得的是他从小就对杜若笑得最多。

“也罢,以后宫中的席面,你若是不愿来,也就算了吧。”得到皇上的应允后,裕厘心满意足的离去,徐坚为其准备好了过往的船只。

自裕厘离去后,皇上便是不知为何,话格外的多了起来,将这六位新入宫的嫔妃是个个都夸奖了个遍,原本太后以为皇上会选定慕容常在今晚侍寝,他的回答又一回的让太后没有想到。

“哀家瞧时辰也不早,不如皇上就让慕容常在伺候吧。”太后原本也是瞧皇上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才会紧贴他的喜好而安排。

怎料皇上眉目带着为难的口吻,“可她们未曾行册封礼,如此越矩,实在是不合乎祖宗规矩。”

太后脸的像是吃了什么东西给噎着了般的难受,最是令她觉得讽刺的是,祖宗规矩在你眼中,何时那么重要过。若非是此时人多,只怕是她都要掩饰不住对皇上的不满,“规矩都是天子定的,皇上就是天子,如此哀家以为无妨。”

“朕还是要遵循祖宗规矩,不敢逾越。”皇上望着面前摆着那盘烧鸡,如深渊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怀念,只是一丝而已,那种微妙的念头如中毒一般的渗进五脏六腑之中。

宫宴之后,皇宫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婳懿这些时候几乎都在蓬莱岛过着简单而单调又索然无味的生活,心里的一个角落里,不知是喜是悲,原来自己也做不到说出口的那样,对皇上的思念比之上回她来蓬莱洲闭关时,要多了那么几分。

已经多次告诫过自己,不可对他动太深的情,可情难自制,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那样的大道理和血淋淋的例子摆在自己面前,都不曾吸取过一丝教训,回想起木易曾在临走前说嘲笑自己是情种,与母亲一般,可细细算下来,木族的儿女,又有谁不是情难自拔。

那天以后,又过去了六日,皇上新册立了慕容常在、高选侍、那答应、公孙答应、吴答应以为魏官女子六位嫔妃,婳懿对于那日九曲亭发生的事情不悲不喜,像是早就习惯了般。

还是如往常一样,皇上照例抽查皇子们的功课,今日以裕琏为首,裕厘和裕枢次之,皇上对他们三人的功课还算是比较满意,到了裕兴也还能勉勉强强的如意,只在到裕祁回答的时候,不知是为何,他一直是手磨磨擦擦的,回答的也就有些支支吾吾。

皇上没有注意到他小手的举动,反而是贤贵妃一早察觉,心有疑问,“裕祁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经她这样一说,皇上也注意裕祁今日回答的不似平时那般的流利,一开始他也只以为是裕祁近来没有用功而已,“父皇恕罪,儿臣的双手不知为何,突然就痒了起来。”

裕祁一直谨慎小心,生怕是自己会做了错事而见罪于皇上,从前婳懿在养心殿陪伴皇上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一丝的心安,今日不在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徐坚,传太医为裕祁看看。”对于裕祁,皇上对他还算是毕竟满意,他与叶嫔一般都不是爱在宫里招惹是非之人。

裕厘偏头望去,回想今日御膳房送来的早膳他们是一同用膳,怎么就会突然这样,在太医来之前裕厘便已经再为裕祁诊脉,不过他也是只是诊脉,毕竟他也还小,婳懿也不准他擅自给人开处方。

贤贵妃一直疏解裕祁,直到太医来给裕祁用了药后,才询问道:“近来五皇子可有接触过何物,臣以为五皇子的症状像是中了漆树之毒。”

“皇宫内并无漆树?怎么裕祁会中此毒?”皇上心有疑惑,怎么裕祁好端端的会中了漆树之毒。

“回皇上,此毒一般来说是患者接触到漆树,或者碰过漆树的汁液才会如此,不过目前五皇子自有瘙痒之症,可见毒症较轻,臣开两个方子为五皇子服下即可消除。”周太医是贤贵妃的心腹,他所说的话贤贵妃是能全然信得的。

“嗯,你要尽心医治好五皇子,还有,徐坚去查一下近来五皇子的所用之物和饮食。”徐坚才刚得了皇上的吩咐,裕厘便让徐坚止步,他知道裕祁今日是用过什么。

“徐总管且慢,这漆树之毒是一旦沾上便会立马生效,今日我与裕祁用的是一样的早膳,旁的他再未碰过什么,除了,”裕厘有些欲言又止,眼神淡漠的说道:“来之前裕祁尚在写字。”

“皇上,那就是说有人在五皇子的文房四宝中动手,才会使得五皇子身中漆树之毒。”贤贵妃也有些意外了,要说叶嫔的话,她自然是最了解的,在宫中也就是除了她宫里的人和林昭仪能与她说上两句外,旁人是连看不肯看她,又怎会来毒害裕祁呢。

“那文房四宝是从何处得来?”皇上回想前些时候是裕祁六岁生辰,想来是内务府准备的贺礼,有人趁机在其中掺了漆树的汁液,才会使得裕祁今日如此。

裕祁有些欲言又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神里略带恐惧,低头不敢言。裕厘见他这般,便是有些懊恼,这有什么不敢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连实话也不敢说了?

“父皇,儿臣记得前几日五哥生辰时,翊坤宫的徐熙公公亲自为五哥送来文房四宝,当时徐熙公公还不让儿臣碰呢。”待裕望说完后,皇上看裕祁半天也没有开口,原来这才是他不敢开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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