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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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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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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些个开支都是从前太子妃在世时就已经有了的,能有什么差错。本宫知道你的出身,这正好你也还年轻,如今又有着身子,那张氏伺候太子倒是不错,这管家啊,也就罢了。本宫是这样想着,这位是淑兰,你从前也是见过,她自十三岁便开始管着家中对牌钥匙,如今也是有经验的,不如你去与太子举荐,让淑兰入住东宫,这样你日后也能闹个清闲。”

原来这才是今日让自己来的目的,婳懿心里想着,上下打量了下住自己对面的李淑兰,虽样貌上是有些差强人意,可论出身,才学来说,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自己的。

“可是,淑兰姑娘是贵妃的亲侄女,若是让她来做东宫的管家,这,若是传出去,怕影响了日后姑娘嫁人啊。”婳懿不想给太子再新娶侧妃,更是不喜欢他身边的女人,便拿着先前搪塞丞相的话来继续说着。

可惜上回婳懿说的话,是由纪风转而告知丞相,这纪风自幼就是混世大魔王的性子。莫说是丞相,就是皇上也总是不能拿他怎么样。

眼下面对的是贵妃,婳懿想要如法炮制,有些难以得偿所愿。

“本宫也不过是让她到东宫帮帮你而已,论起来,你也是她嫂子,从前太子妃在世时,淑兰便常常到东宫帮着,你如今尚且也还没有正式册封,怎么就不能延续从前太子妃的做法了?”贵妃说的事情婳懿不是不知道,她也是觉得奇怪的很,怎么太子妃管家,有赵氏帮着也无可厚非,可李淑兰偶尔也会查看东宫的帐薄,这事情她从前没有想过要管,主要是她也私心的以为与自己无关,现在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那该要如何。

“可这,淑兰姑娘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总是在东宫待着,怕是旁人会说闲话。贵妃有所不知,数月前,我就曾经历一回被人恶意胡说之事,要不是我自幼长在山里,心态好,怕是会动了自己胎气,稍不留神,这腹中孩子就会不保。”婳懿说着便是一脸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都知道她是嫁给太子一年多快两年的样子才好不容易有的这个孩子。

“你这有着身子,说什么胡话啊。要是让太子知道,怕是会生你的气。”贵妃听着婳懿这样说,便是好意的提醒着,“杜若也是时常来东宫与你作陪,怎么,你就不担心她会不会被人说什么闲话。”

婳懿也是不急不躁,始终是杜若与李淑兰不一样的。她与太子是有血亲,李氏可没有。“这京都都知道杜若是孩子心性,来东宫也不过是女子间的往来,可若是让人知道淑兰姑娘每每到东宫来,都是为了看账本,那,便是会被有心人给传出去了不好。”

“娘娘这话说的,从前也是太子妃嫂嫂让臣女去东宫帮忙,臣女才去,怎会被有心人给传出谣言来?”李淑兰听了半晌的话才开口,语气是何其的委屈,是听闻婳懿小气,也不曾想过她竟小气到这个地步来。

“你尚在闺阁里,自然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先前不过是婧和孩子气的说了我几句,就被有心人给说成了是我谋害的太子妃。我是担心你,你与我出身差不多,太子妃薨逝后,你便入住了东宫来,怕是会被人说成是有意勾引太子,我虽知你无意如此,可万一要是......呵呵,自然了,若是真有啊,你也无需放在心上,流言蜚语,也不过是一两个月就过去,只要是未来枕边人不会介意,那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天下的女子将名节看得比命还重,婳懿不用想也能知道,太子妃的性子温和,最是听贵妃的话,怕也是有贵妃的授意吧,不然凭着太子妃从前连赵氏管教府上,都得看她脸色的,怎么就能容忍李淑兰到东宫看帐薄了。

“你这旧事重提又是何故,本宫是想着你没有管理过东宫的经验,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得太子不满,那又是何必呢。”贵妃将原本端着的茶盏又放下,她只看了李淑兰一眼,李淑兰便有些愧疚的垂下头来,没有再发一言。

“不是我要旧事重提,而是这是在是人言可畏。”婳懿似乎是坐着无聊了,转着手中的戒指说道,“再说,贵妃即知我没有管理过东宫的事宜,又怎知我不能做好?就因为我自幼不在府上,比不得我那位庶出的姐姐厉害?”

婳懿口中说的慕容心懿是她那位名头上的父亲庶出的女儿,因着生母得宠,在侯府地位也是平遥直上,比之从前的德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甚于有不清之人,以为慕容心懿便是侯府的嫡女。

初来京都的时候,婳懿头回到侯府的时候,多被府上的人不待见,好在她也不是如德懿那般心性柔软之人,一入府便是将侯府给搅得天翻地覆,狠狠的为母亲与德懿出了一口恶气后,便直接搬出了侯府,以木氏之女住在梧桐巷的一处宅子里。最是让睿亲王惊喜的是,婳懿在嫁给太子之前,险些是坑走了侯府的大半家产,扬言若是不给,她就死在侯府,去地下寻自己母亲与姐姐。

慕容侯爷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婳懿,也知道她不是如德懿那样将一族的荣耀放在心上。说不嫁就不嫁的,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当初皇上在贵妃跟前提过要让心懿嫁给太子时,贵妃便拿着心懿是庶出的身份,配不上太子侧妃这样尊贵的身份。也还是先皇后想到了远在十里方圆的婳懿,这才保住了慕容一族如今满门的荣耀。

听着婳懿端出了心懿来,贵妃也只觉得一阵恶心,拍了拍胸口才算是舒服了些。“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不是我要提,贵妃娘娘,我也就是顺口一说,你也知道,我与那慕容一族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婳懿从来都不避讳在人前撇清与慕容一族的关系,殿中的人就是听她这样一说,也是见怪不怪的。

不过让婳懿不知道的是,人们议论她撇清慕容一族是因为自己母亲与姐姐从前在侯府没过上好日子,加之人人都知道睿亲王和杜若不喜欢慕容一族,便才故意远之。日后让婳懿得知了这一事情,是恶心的将慕容侯爷狠狠的大骂一顿,才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口气。

“你这嘴厉害,本宫也不便与你争辩。既然你不愿让淑兰帮你,那你便自己管理东宫的事情了。”李淑兰听着贵妃这样说了后,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想过贵妃会这样轻易的就松了口。

婳懿心愿得偿,也就如意的住嘴,随便夸了些贵妃殿中的陈设,二人也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后,便也就没有了下文。

“娘娘殿中可真是好看。”这漪兰殿婳懿又不是没有来过,从前也没有见她这样夸赞过。

贵妃不知她是不是又要打什么馊主意,自幼出身贵门的教养,也没有让她将疑惑表露出来。“你眼光倒是不错,都是皇上的恩赐,也算不得什么。”

“娘娘真有福气。”婳懿继续说,脸上夹带着的笑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起码叫外人看了,会以为是真的。

“本宫哪里算什么有福气的,你的福气才叫长呢。”

“谢娘娘吉言,今儿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退下,不打扰娘娘与淑兰姑娘叙旧。”婳懿说完便也就行礼退了出去。

待她离去之后,李淑兰走到贵妃跟前,面上带着愧疚之意同她斟上一杯茶。

“娘娘与婳侧妃说话也累了吧,都是臣女不好,这些年也没得太子青睐,反倒是惹得姑母心烦了。”李淑兰满是愧疚的说着。

贵妃叹息一口气,也知道这事儿她急不得,也怨不得淑兰没有本事。太子本也不是好色之徒,加之从前淑兰也是常在太子妃的葳蕤殿中待着,太子在婳懿入府前不是在书房里,也就是偶尔陪着张氏与其他几位受宠的美人处,鲜少去葳蕤殿。

“也怪当初局势不稳,你又年幼,本宫才让太子娶了闻人氏,若是当年你足岁了,如今这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你的。不过眼下虽暂定为是她慕容氏,可到底她是不堪重负。哼,一个山上长大的野丫头也妄想成为国母,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淑兰与婳懿也差不了太多,她也知道自己未来不是如贵妃入宫,便是嫁与王公贵族,都得为了李族的满门的荣耀而活着。

“可婳侧妃她出身高贵,背后又有睿亲王,臣女瞧着五皇子与纪风世子都是护着她的。太子也宠她,想来这日后她成为皇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姑母,臣女从来都不奢求这些的。”李淑兰在面对婳懿的时候,有些没了从前的骄傲,其实说起来,她与太子妃本就是一路人。且她与婳懿更是一样的是,有着差不多的出身,只有一样,她没有婳懿那般倾国倾城的样貌而已。

“你啊,嫩。这娶妻娶贤,娶妾才娶色。”

“不过,方才婳侧妃倒是提醒我了,眼下确实不该着急让你去东宫,你这些时候就在府上好生待着。”李淑兰虽不知贵妃这样说的用意,也就只能由着她说的来,总归是自己的亲姑姑,怎么着也会与自己是同一条心。

等到婳懿出来漪兰殿的时候,又一次的路过翊坤宫,这一次她直接进去,看见里面几近荒败的宫殿,莫名的有些感触。不过她并没有在里面待的太久,而是听了绿歌的早早就要回府。

婳懿今日又是独自用了晚膳,吃饱喝足后,她独坐在窗下观看漫天繁星,这一点儿可是比不得东望山的景色,从前她时常与白墨一同看的,这时候若是白墨也在就更好了。

“在看什么?”白墨的脑袋从屋顶上探出头来,险些将一旁伺候的苏兰和绿歌吓着。

婳懿倒是一脸的平静,自幼她与白墨就是这样吓唬对方的,二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彼此这样。“你来了,下来吧。一会儿应该会有事情要做了吧。”

白墨从窗户跳进屋子里,与婳懿同坐在罗汉床上,因着婳懿如今有着身子,便将煮酒的习惯换成了煮茶,不然这样干坐着也实在是无聊了些。婳懿许久没有喝过白墨煮的茶,他煮的茶与太子煮的有些不一样,虽都同样的好喝,白墨一直喝的都是灵气滋养长大的灵茶,喝着是甜丝丝的味道。太子最是爱喝雨前龙井,味道稍显苦涩,却也很是清香。

“这天象总是有变的,婳儿,你想看这变天的时候吗。”突然喝着茶,白墨便问婳懿。

“你是知道,我向来都是喜欢偷懒的。说来也有些奇怪,我即讨厌处理麻烦污心事,又贪念位高权重的地位。白墨,你说我该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婳懿说着心中的实话,她不否认自己的内心,不知是不是在十里方圆的日子过得太好,所以现在才会显得如此矛盾吧。

白墨瞧中婳懿的心事,一语成畿,“呵呵,从前你在家时,管理着整个十里方圆,咱们那儿没有这里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总归是心性不同。”

闻言,婳懿是深深哀怨的叹息了一口气。十里方圆的人在那里避世多年,就是偶尔有些矛盾,那也不过是些要不得性命的小事而已。自来了京都后,婳懿是感受到这些人真是拿人命当草芥,更甚有人更狠的是,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活着。

“倒也不是我心慈,主要是我想着在这京都待着,要对付的人和处理的事情都好多啊。”婳懿无语望着天,方才的满天繁星早已没了这样的景色,天好像一下子就被人用黑布蒙住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好在你身边有睿亲王,还有太子也是护着你的。”婳懿不知白墨今日是怎的,她知从来白墨都是不会与自己提及京都事宜。

“睿亲王对我好,手握兵权,有他在,太子不会冷落我。”婳懿说着脸上有一丝的落寞,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与谁说起,她不知何时太子会与睿亲王争夺兵权,这一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今日来与我说这些啊。”

“婳儿,此番我也是难得来见你了。后面我回去,便会迎娶长官念儿。”白墨一脸平静的说着,对于自己大喜之日的到来,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很好啊,不过可惜,我不能来亲眼看着你与别人成亲。”婳懿有些觉得可惜,上官念儿也是十里方圆上官一族的长女,与白家算是世交的关系。

白墨双眸眸华微闪,眼神里尽是笑意的看着婳懿,浅斟了一口茶,像是极难开口才说出了这一句,“你不来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来。”

不过,他的声音有些小,婳懿没有听清。“什么?”

正是二人闲暇之时,宫人急冲冲的从门外跑来,焦急的说道:“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一切似乎是始料未及,又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婳懿也只淡淡点头,坐在那里,没有挪动过。“白墨,你看今日晚上的繁星可真好看。下回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冬天了啊。”

白墨有些不知婳懿所说何意,如今还是秋天,就是太子朝事太忙,那也不至于是如婳懿担心的这样久。“太子不是说要娶你为正妃嘛。”

“哼,谁知道会不会呢。这位置虎视眈眈盯着的人太多了些。”婳懿将说案上瓶子里插着的花取了一枝出来,无所谓的说着,将花放在鼻尖,只深吸一口,手中的花便焉了,成了一堆像火燃烧过后的灰烬,被婳懿随手扔在窗外。

“那你怕了?”白墨是一直就知道婳懿能吸取花草的灵力,可屋内其余的人就没有了,亲眼望着婳懿方才的举动,心下有些疑惑,也有人感到吃惊。

“我才不呢。”婳懿死死盯着天,哪怕这天是要将她吸走的深渊,她也丝毫也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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