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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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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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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嫔妃依然还是照往常一般来给婳懿请安。

婳懿是睡眼朦胧的坐在铜镜前,趁着绿歌和苏兰给自己梳妆打扮之时,顺便打了一个盹,这才有了精气神来应付底下坐着的嫔妃。

“娘娘今日的发髻好生别致啊,尤其是那白玉簪子,可真是精致小巧啊。”说话夸奖之人乃是慎婕妤,昨晚皇上留宿在她那儿,今日瞧着是容光满面的,自从容贵嫔生子以来,皇上便多在婳懿处休息,昨儿竟破天荒的去了慎婕妤那里,这让她,以及旁人都不免会以为皇上对她到底还是喜欢居多。

婳懿今日没有来得及看清自己的所梳发髻,经慎婕妤这样一说,她这才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瞧着应该就是昨晚皇上让人送来的白玉百合簪。真不知今日绿歌是有意,还是顺手而为之。

“不过是只普通的簪子而已,本宫瞧你今日身上的缎子不错,想来是皇上亲赏的吧。”婳懿随口说了一句,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慎婕妤,瞧着她模样也并非是有多么精致,倒是差了从前张氏那般的美貌,不知皇上到底是看上她哪里。

话说至此,内务府便送来一些一些东西,其中一件紫陶罐很是稀有,婳懿一眼就看上了。

“娘娘的眼光一直不错,这紫陶听闻是近来民间一手艺人偶然发现,被司造局给看上,如今宫中能有着紫陶做的罐子,除了太后,也就是皇后娘娘了。”昭淑妃如今被复了位份,今日说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婳懿手里拿着紫陶罐,只觉得闻到一丝香味,不过是很淡,只是一瞬而已,婳懿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便没有多想,只是让绿歌收下这东西,想着紫陶也是稀罕,杜若必定喜欢。“这紫陶不错,让司造局再做出两个来,添到杜若与芷鹤长公主的嫁妆单子里。”

婳懿这主意打的不错,就是让前来翊坤宫的张仪有些面露难色了,只见他难为着说道:“娘娘恕罪,这紫陶难得,司造局的师父们一年也就能得一点儿,光是今日送来这紫陶,便整整的凑齐了两三年才得来。”

这玩意儿有这么珍贵?婳懿心中不禁疑惑,倒是也不是她不识货,就是对于陶瓷、陶土这些东西,她素来不是那么的感兴趣,毕竟在她看来,是比不得金子银子这些来得实用些,至于陶瓷这般的珍品嘛,那毕竟是有身份的人用来锦上添花的而已。

想起她初来翊坤宫的时候,看着这里四处摆满了珍贵的宝物,原以为都是皇上送给自己的,谁曾想,绿歌的一席话便让她对这些东西完全的失去了兴趣。宫中所有,除非有皇上亲自赏赐,就算是摆在寝宫再多的东西,那都是天子之物,换句话来说,就是因为皇上高兴,所以特意‘借‘给你充面子来着。

“廉亲王一直喜欢这些,杜若是她妹妹,怎么也该让他亲手去寻来,给杜若制一个不就行了。”婳懿这算是在行使中宫的权力吧,既然司造局的师父们不能制作,那就让廉亲王这一闲人来正好,反正他也是无所事事的。

事实上婳懿这还真是冤枉了兼廉了,随着皇上登基后,尤其的重用兼廉与泓晞,经常是被皇上打着重用的头衔去给他跑腿来着。

一时间无人敢应承婳懿说的,一来是无人敢得罪兼廉,虽说兼廉平素里爱和婳懿说笑斗嘴,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在他跟前如此,更何况,婳懿此举无疑是在给兼廉难看,这么短的时候,他如何能得来紫陶,又是如何能制作出来一件精美的陶器送予杜若。

婳懿的偏心是丝毫没有隐藏的,只说是送给杜若,并未提及芷鹤一句。

至于为何会如此,大伙心知肚明。

眼看着场面有些冷清,栗嫔像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就多嘴问了婳懿一句,“皇后娘娘,臣妾听说您关押了欧阳嫔,不知是她犯了何事啊?”

对,昨日的事情,婳懿是将宫中消息给封锁起来了的,旁人是不会知晓昨日翊坤宫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就算是她不说,近来宫中出了容贵嫔被害早产,以及翊坤宫附近的御月湖里打捞出小唐的尸体,凭这两件事情,也就不难猜出婳懿为何会关押欧阳嫔嫔了。

“那个贱人胆大包天,胆敢收买本宫宫里的奴才。”婳懿一脸气愤的说道,她想趁着今日提醒一下六宫中人,在她的身边安插眼线就是找死。“本宫将她关押起来,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顺便也查查,那贱人与近来宫中发生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欧阳嫔的胆子竟如此之大!敢在中宫身边安插眼线,真是个不长眼的,自己如今又不得宠,不过是仰仗着从前侍奉过孝瑞皇后而已。”昭淑妃有些震惊的说道,她原本以为婳懿关押欧阳嫔是因为寻到了她谋害容贵嫔的证据,没想到只是因为欧阳嫔收买她身边人一事被发现了而已。

“哼,还好娘娘发现及时,不然留着此人在身边,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背叛皇后娘娘的事情来呢。”慎婕妤义愤填膺的说道,婳懿以为她素日里与欧阳嫔交好,会知道些什么呢。

“事情都过去了,也是绿歌无用,连本宫身边出了这样贪财好利之人,都没有察觉。”婳懿有意如此说着,也顺带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绿歌一眼,只一眼绿歌便跪在婳懿跟前,承认此事是她的疏忽。

绿歌跪下的模样,没有一丝犹豫,更是没有一丝心不甘情不愿,倒是还顺带着让苏兰以及身边侍奉的紫菱、兰陵一同跪下,纷纷对着婳懿表忠心。“是奴婢没有侍奉好娘娘,为娘娘排忧解难,还望娘娘赐罪。”

其余几人跪下也就算了,偏为首之人是绿歌。谁人不知绿歌的身份,那是自幼就照顾皇上的老人,别说是如今她是在婳懿的身边照顾,可就连徐坚见了绿歌,都得是毕恭毕敬的。眼下会因为婳懿随口的一句责备,就当着六宫众人甘愿领罚。

如此,谁还能不清楚,敢在婳懿的身边卖弄,当差事没有尽心尽力,便是轻视于她,更甚于是轻视了皇上。自此之后,无人敢再在翊坤宫安插眼线,翊坤宫宫人也认真侍奉着寝宫中唯一的主人。自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至于欧阳嫔,婳懿查出她确实是与容贵嫔宫中的麝香有关,是她指使小唐趁人不被时混进皇上所赐的安神香中,也是她为了杀人灭口,这才会将小唐给活活勒死。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当即就将欧阳嫔废为庶人,贬入冷宫,身边亲近者仗杀。

这件事情才算是有些解决了一半,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是婳懿如何都查询不到的,便是杜若的酱菜,到底是何人给放的红花。

婳懿在皇上的怀里躺着,无论是如何想都想不出来,只隐隐有一猜测,可是一想起容贵嫔那日的模样,还有自己亲自为她把脉后的脉象,虎毒不食子,容贵嫔不管是再心狠,也总不会至于如此才是。

皇上见她挺着肚子还要操心着没有眉目,又没有出什么大事的事情,也只能笑着打趣着她。“爱妃常说,忧能伤身,朕瞧着你此刻是颇有些不爱惜你的身子,更是不爱惜朕的皇子。”

“哪有?”婳懿只觉得冤枉,依靠在皇上的胸膛里为自己辩解,“虎毒不食子,人家哪里会舍得伤害他啊。”

话说完,婳懿就觉得有些不对,自己都没有说过,皇上怎就知道定是位皇子了,想着京都妇人有孕,似乎身边的人都是在说公子、少爷的,应该就是为了盼到得到儿子,就这样说,以为说着说着,就成真了一般。

“那你还不赶紧睡,此事已经过去了,眼下是你的身子,杜若和芷鹤的婚礼,以及,朕大选美人一事要紧些。”皇上说到最后一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是整个人都贴着婳懿说的,他越是这样故意为之,越是让婳懿吃味十足,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皇上何必担心,此事有昭淑妃呢,你啊,就等着享福吧。”婳懿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就是殿选的时候,依着规矩,到时候她也得去那里。可是凭良心来说,婳懿是不愿意去那里的,她可从来没有那么的大方,愿意与别的女子共享自己丈夫。

至于这一点,她无能为力,婳懿有自己的骄傲,她可以学着孝瑞皇后那般大度些,让皇上多宠幸些宫中不得宠的嫔妃,以平衡六宫春色,可她绝对不会去为了哄皇上高兴而去殿选,看着自己的男人挑花眼的模样。不仅如此,还得在一旁合时宜的说出那些入选的世家女子的好处。这样的话,她确确实实的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皇上没有看到婳懿吃醋的模样,有些失落,“呵呵,享福就罢了,朕日理万机,不是能享福之人。对了,婳儿,朕觉得殿选你还是不去的好,你肚子也大了起来,又要操持着杜若和芷鹤的婚事,还是少走些路,于你有好处些。”

这不正是如了婳懿的心意,她想也没有想的就点头,只当是皇上体恤她。可她不知道的是,皇上看她就这样轻易的同意,心里别提有不是滋味了,其实按礼制,婳懿贵为皇后,是需要出席这样的场面,以彰显她的母仪天下。

只是婳懿不会这样想,这样的场面,她还宁可不去的好。当晚,婳懿睡的格外安详,一觉醒来已经是天朦朦亮的时候,一看身旁的皇上还没有睡好,便小心的起身,生怕打扰到了他。

婳懿早早的起来,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昨晚搂着婳懿,看她睡得香甜,是越想越气,直到半夜的时候气才消了一半后,才肯睡去,直到婳懿都起来半时辰了,皇上才习惯性的醒来,躺在床榻上拿手托着脑袋,看着镜前坐着的美人。

“还真是难得一见,朕的婳儿最是赖床的,如今竟然能起的如此之早。”皇上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婳懿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了让他不满的事情。

“你这似乎还有其他意思?”婳懿不解的问。

皇上见婳懿不解,便又是方才的语气说:“朕让你陪朕用早膳时,你倒是起不来了。”

原来如此,这家伙,还真是小气。

不就是自己最近身子懒散的不想多动,接连拒绝过几次和他用早膳的事情嘛,还真是小家子气。

婳懿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也怕他生气,要是将他惹生气了,不给自己银子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赶紧的走到皇上跟前去哄着讨好他:“兼沂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有多好,还不是因为做了你的女人,我才有现在的日子过。”

“怎么会?朕的婳儿是堂堂十里方圆木族一族之长,哪里需要靠朕才能在宫中过日子啊。”皇上学着婳懿从前一副骄傲的模样说着,根本就故意在打趣她。

婳懿不想一早就和他扯,谁叫她今日心情好,大度的原谅他,走到床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眸满是笑意的看着他,撒娇的语气道:“嘿嘿,江湖上都知道我是嫁进了皇宫的,若是传出个我靠着夫君才能在京都存活,那人家哪里能有面子,要知道我在嫁给你之前那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名声。”

看着她这小心解释的模样,皇上也知道她从前是有多骄傲的啊,如今嫁给他之后,虽她也荣宠万千,却也只是委屈了她只能关在这四四方方的天里。

皇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将她拥进自己怀中牢牢的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用着十分坚定的语气对她道:“婳儿,如今朕初登基,地位尚不牢固,不过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朕都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突如其来的诺言,让婳懿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怀里的婳懿,眼神有些迷茫,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接着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前,心中想着也不烫啊,怎么突然这样深情,突然这样反而让自己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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