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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大婚当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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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婿必定会多加的疼惜、爱护她。”纪风难得如今日这般谦逊,倒是难得他今日装的一手好谦卑公子的模样。

婳懿看着他们这样,也想起了自己刚刚嫁给皇上的时候,也在这人群中,自然是发现了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那男子也正望着她,二人的目光里透过人群看见的都是彼此。

“外祖母请喝茶。”杜若今日的妆发皆是出自星莲之后,婳懿的眼光一直很好,她当初让星莲来为她束发,就是打量着星莲的手艺好,论资历她也是足够的啊,毕竟是照顾自己长大的人啊。

“哈哈,好,日后你嫁去纪家,可要与夫君携手度过,不可再如从前那般肆意妄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戚老太太是语重心长的对杜若说,她对杜若最大的不满,就是被和亲王给宠的无法无天,现在多了个人来宠她,不知道又回闯出个什么来。

婳懿在与杜若离开的时候,余光望着侧妃悄然抹去眼角的泪水,知道她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唯一宽慰的是,杜若日后还可时常回来住上些时候,如若不然,侧妃昨晚上怕是要同杜若说上许久的话了。

今日的京都格外热闹,城东那头有以陈将军府的府邸正在庆贺迎娶芷鹤的大喜日子,城西这边的纪王府也是不甘示弱。

兼廉在去了和亲王府后,又代表着皇上到纪王府赴宴,今日的他可谓是忙的很了。

杜若在和纪风拜了高堂,敬完茶之后就在婳懿的搀扶下去到新房,她是一刻都不肯离开杜若,许是真心相待的缘故吧。

“恭喜纪王爷,纪王妃。”席面上也是来了不少人,亏得皇上体贴,提前取消了明日的早朝,不然这些大臣们今日四处赴宴,还不知明日能不能起来上早朝。

“呵呵,多谢诸位赏光,今儿席面上有皇上御赐的喜酒,你们可自便,有招呼不周的,请多多包涵。”纪王爷今日是笑的嘴都合不拢,他的儿子是终于娶妻,还是他和王妃自幼就瞧上的儿媳,多年心愿达成,总算是没有辜负。

“咦,你们瞧着搀扶着长公主的那位姑娘?似乎不是咱们天朝的人啊,虽然脸被遮了大半,不过我瞧着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在纪王妃来了内阁后,有好奇的官眷问起了婳懿来。

她们皆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命妇,自然是入宫见过婳懿的,尤其是对婳懿那眉心一点的胎记记得尤为清楚。

其中一名进过宫的夫人——庆国公吕夫人便是一副了然于胸,好像自己很是了不得的一般,随即开口说道:“这有什么啊,皇后娘娘才是天朝最美的人。”

纪王妃在这里招待她们,也打量了下吕夫人,瞧她如今这身材有些发福,嘴角的那颗痣瞧的她很是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也是,牙尖嘴利的样子,实在是不讨喜,不过碍于今日是她家做东,也不好不给人一个面子。“那位姑娘是皇后特意从十里方圆请来的,说是可以保佑风儿与若儿日后消灾免难。”

“如今王妃有了长公主这样一位好儿媳,瞧瞧,连称呼都给变了呢。”纪王妃在听完这话时,眼底染上一抹冷冽,只她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纪王妃当初对杜若的喜欢昭然若揭,如今心愿达成,就是愿意这样喊她,人家杜若也喜欢旁人多个嘴做甚。自然这样的心思她也只会在心里抱怨两句,面上笑着说道:“日后咱们是一家人,和安硕长公主也喜欢本王妃这样唤她,对了,今日这喜饼和点心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还望诸位夫人赏脸尝尝。”

“是啊,听说皇后娘娘对长公主的亲事可十分的上心,听说今日她的嫁妆可比慈安曦长公主的还要多呢。”杜若出嫁的名单有什么,旁人不清楚,只知道今日跟在杜若身后一同抬进纪王府的箱子可比芷鹤的多上好多。

纪王妃是早就听说,婳懿拿了自己宫中的分列给杜若添嫁妆单子,如此真是难得,不是她最小气抠门的嘛,怎么会今日如此大方,想来其中也有讨好杜若和纪风的份吧。

吕夫人听后,好奇的说道:“哎哟,要不怎么说杜若长公主有本事呢,先是哄得了皇后的宠幸,如今又能让帝师风光迎娶,若是我家中那几个也有这样的本事也好。”

闻言,最是护短的纪王妃就不高兴了,她直言说道:“夫人这是个什么话,若儿同风儿是青梅竹马,我家风儿也是喜欢她许久才向皇上求的圣旨,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什么样的女人该喜欢,什么不该喜欢,这些事情从来也不让我操心的。”

吕夫人在听完纪王妃这话后,脸色便是不好看了,她这话的意思是在讽刺自己,她的儿子前些时候为了一个外室养的子女,要死要活的要让她入住进庆国公府,若是个清白的女子倒是也罢,偏是个落烟楼的烟花女子。

庆国公两代清白,怎会允许那般出身的女子入住进家祠,岂不是要让老祖宗脸上无光,为这事庆国公是给气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才下来。

“王妃莫要生气,我这不也是好奇嘛。”纪王妃冷冷的看了吕夫人一眼,若非今日是她家大喜,不然她是要将这样愚蠢的毒妇给赶出去,真是个笨蛋,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只有她这个笨蛋才开口说,旁的官眷夫人都不敢说,总得要看看这里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纪王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夫人,面带讥笑的说道:“今日我也是打开眼界了,没想到京都过了这么些年,搬不上台面的有那么多啊。这些个难听的话,不如等着夫人哪日入宫后将这话说与皇后听,看看皇后好不好奇。”

吕夫人是被纪王妃说的给吓了一跳,这话要是说给婳懿听,岂不是会被她给当众责罚,别说人家如今是失宠了,那也是皇上正经册封的皇后。

“这,王妃息怒,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何苦要与吕夫人一般见识呢。”说话打圆场的人是韩国公夫人,此人也是鲜少外出的,若非是今日纪风大婚,怕是难得出来一回。

吕夫人闻言手里端着一杯酒,笑得谄媚,但愿纪王妃不会真的将此事给放在心上。

纪王妃在有了韩国公夫人打圆场后,纵使是心中对吕夫人有再大的不满,也要出言宽慰几句。倘若今日不是纪风的大喜之日,那自己必定要让她知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

再说到外头这里,婳懿在新房里看见这里的布置想来是纪王妃花费了心思的,据说王妃为了今日可是从去年就开始着手准备。

“杜若,你真准备这样不说话到什么时候?”婳懿想笑,只因出门的时候宫中嬷嬷告诫杜若新娘子不可以随便开口说话,这一路上来任凭婳懿如何的说,她就是不开口。

见杜若还是没有反应,婳懿倒是也不勉强,又瞧着外头热闹的很,便心痒痒的想出去看看,待不了太久她就得回去了,真是如今不能动武,去哪里都不方便,若是从前的她哪里会担心宫门下钥后自己会进不去的麻烦。

“那好吧,一会儿嬷嬷们还要来给你教规矩,我就出去了。”婳懿挥着手,带着星莲朝外面走去。

出来新房的院子里,再到大厅,婳懿所到之处并无人注意到她,人人都在忙着喝酒凑喜呢。

星莲实在是担心若是有人认出婳懿来,便小声的同婳懿说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属下送您回去吧。”

婳懿好不容易才出宫一回,怎么会轻易的就出去,再说又没有人认得她,外人认得天朝皇后也是看她眉心的那抹胎记,可现在她的胎记被星莲用障眼咒给遮住,也没人能认得她来。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没人能认得出她来不代表没人会骚扰她,譬如眼前这位喝了酒瞧着婳懿一身异国的打扮,又戴着面纱便想要一睹芳泽的登徒子慕容子轩。

这个王八蛋!婳懿心中大骂,怎么这人会在这里,后来一想好歹他慕容竹令也是一品侯爷,就是内里再怎么虚,可外头人看见的只是慕容一族的繁荣,就是这个庶子也因为是侯府唯一的儿子而有了嫡子一般的待遇。

星莲眼看不好,便挡在了婳懿的面前,警告的口吻说道:“这位公子,红娘是皇后娘娘请来为长公主和帝师消灾免难,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让在下送红娘回去。”

本以为以婳懿的名声让慕容子轩知难而退,可他却是越听越得意,酒里酒气的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哦,皇后我熟悉,她可是我妹妹!”

原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纪风,也因为慕容子轩的这句话而缓步走来,与他一起的自然还有戴着面具的皇上。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纪风不放过任何一个打趣皇上的机会,笑道:“本帝师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的大舅子啊。”

面具下的皇上想一掌拍死他也不为过,什么大舅子,一个庶子也配?再说,他那个皇后从来就不把慕容一族放在眼中,想到这里,皇上倒是好奇婳懿会如何做呢

婳懿见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想着要速战速决她也好离开,“星莲。”

随着婳懿一声令下,星莲很快便懂得,只一招便将慕容子轩给击倒在地,有好心的提醒星莲说道:“这位姑娘,你可知他是谁?他可是当今皇后的兄长,若是给宫中皇后知道,怕是你也难逃责罚咯。”

兄长?呸,凭他也配!婳懿心中暗骂,而星莲则是更为直接,大声说道:“我家主子从未有过这样搬不上台面的兄长,就是有兄长,那也不会是此人。”

其实星莲想说,早知眼前人就是慕容家的,她定然不会下手这么轻,可惜了。

纪王府的管家见状也出来打圆场,让看戏的人群都各自回到席位上去。

婳懿在人群中带着星莲离开,皇上见状便也没有在此多逗留,本来纪风今日的心思也不在他的身上。

也是强忍了自己心意许久,纪风好不容易才能娶到心上人。

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杜若,那时他约莫也就六岁左右的样子,母亲邀请和亲王一家来王府赴宴,说的正高兴的时候,王妃突然说起要让杜若日后做自己的妻子。

本来对这件事情只是当做玩笑一般,怎料那个小女孩竟是有些被吓着,自之后她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而自己好像是赌气般的,不喜欢京都的女人离自己太近,一直想着就这样度过这一生也好,总归也不想将什么纪家的荣耀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只要与皇上的梦能够完成便是不负此生了。

似乎是直到婳懿来了京都,那时候杜若成天与扮作男子的婳懿一起,惹得纪风都有些吃味,生怕他二人会成为一段佳话,好在后来得知婳懿是女娇娥后,他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了,一直隐藏自己心思的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展现他对杜若的心意。

纪风进来新房时,杜若就端坐在床上,在知道是纪风进来后杜若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纪风不想让人在这里打扰,便让屋子里的嬷嬷退出,是不想按着规矩做。

本来沉浸在喜悦和紧张的矛盾心情等着他向自己走来,却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等得杜若都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她将遮住自己脑袋的喜帕揭开,正好看见纪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样的他,好奇怪啊。

“没有。你,新娘子的喜帕是要夫君来揭开的。”纪风终于是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看着杜若主动揭开喜帕的样子,怪调皮的。

“你干什么,这个帕子我都戴了一天了。”杜若在喜帕被纪风又一次盖住时,忍不住的问他,她都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屁股都坐疼了还不见他进来,好不容易等着他来了,他还要将喜帕给盖在自己头上。

纪风没有回答杜若,接下来他用实际行动来向杜若证明,婳懿说的话是对的,她曾说过,男人有时候是很幼稚的。

果然,纪风在将杜若的喜帕盖住,没有多久就又将杜若的喜帕打开,还装作一副被惊讶到的样子,自顾的说着:“娘子真好看。”

“哈哈,纪风,你这样还真是.....”杜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风一个动作给制止,他将一根手指放在杜若的唇边,不让她将余下的话说完。

“嘘!娘子,洞房花烛夜是不能说话,咱们得做件吉利点的事情。”纪风在前厅被纪王爷抓着陪客人,这都是很晚了,**一刻值千金,显然他是不想浪费时间。

话毕,纪风低头亲吻杜若的红唇,还不忘将她头上戴着的头冠取下,杜若的黑发随着纪风的动作,一缕接着一缕的落在肩上。

随着纪风深入的动作,杜若头上的首饰也一样接着一样的,从她的黑发离去。

“若儿,我终于是可以让你与我白头偕老。”这一刻的纪风是温柔的,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

这让杜若都有些不习惯,一直以来她都和纪风相互拌嘴,互相吵闹的,也是习惯了,突然他这般的温柔,杜若很是觉得别扭。

正当纪风褪去杜若的衣裳时,杜若一把抓住他的手,正在兴头上的纪风突然被人打扰,脸上露出一抹不乐意。

“那个,那个,咱们,咱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就因为这样?纪风是珍惜这难得的时辰,这才将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忽略,谁知身下的这个女人竟然要提醒自己要遵循着规矩。

“夫人,嬷嬷有没有教过你。”

“什么啊。”杜若是只记得嬷嬷有说,洞房花烛是要喝合卺酒才能长长久久。

“**一刻值千金。”纪风靠近杜若的耳边,缓缓的说道,这个意思她该能明白了吧。

怎料杜若果然是个小白痴,完全没有领会纪风说的意思,只道:“可是,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啊,难不成你不想啊。”

“呵呵,我比你更想,不过,你得答应我,只能喝一杯,喝多了,咱们的事情就做不了了。”纪风与杜若商量,他不喝酒也是知道杜若的性子,拿着酒杯就要喝个尽兴,若是没有喝够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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