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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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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婳懿这样淡然,许是自己想多,从前在潜邸时的温柔可人早就不复存在,也罢,他也不奢求其他了,只当是她想尽心尽责做一位称职的皇后,总归也是自己将她推上这样的高位。

“既如此,那朕就晋封萧贵人的位份吧。”也才过了没有多久,皇上要晋封萧贵人的消息也传到了玉福殿,德妃在得知是皇上在翊坤宫下的旨意时,难免会有些不痛快,这事情原本她是准备自己去说的,如今被婳懿给拦截,她就是再不高兴也只能忍耐。

女子出嫁三日是需得回家探亲,这样的习俗也不仅是民间才有,宫里也同样有。

只是如今这不一样,杜若本该先回和亲王府的,只是她的身份是长公主,与嫔妃所出的女儿是同样的身份,太后也有意宴请杜若与纪风,这不连和亲王夫妇都一同前来,与之一同的还有戚老夫人、泓晞还有久不进宫的侧妃。

“芷鹤与杜若才嫁人不过三日,哀家可觉得是许久不见了一样。”太后今日心情似乎是大好,宫中嫔妃接连有孕,她的女儿终于是出嫁也是有了个好的归宿。

德太妃与太后的想法是一样的,她也很是高兴,这么多年的心事总算是可以落下,“可不嘛,臣妾与太后是一样的,今日瞧着芷鹤和杜若她们姐妹二人终于是嫁人,哀家瞧着她们如今也比从前要懂事一些。”

婳懿也是一脸高兴的看着杜若,她终于是觅得良人,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只是她的目光再看到泓晞的世子侧妃时,总觉得她脸色有些不大好,便问道:“世子侧妃这是怎么了?”

泓晞的世子侧妃是德太妃亲自选中的人,对泓晞也是心仪许久,与宫中庆才人也是表亲的关系,这么些年与泓晞也算是相敬如宾吧,二人间虽算不上有多少感情,总归这么些年了,也不是全然就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馨儿有了身孕,近来总是胃口不佳,今日本是想让她在府上休息来着,只是她许久未给太后请安,便进宫来了。”泓晞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终于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他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闻及此消息最为高兴的人自然是太后和皇上了,泓晞与世子侧妃成亲多年都未曾有孕,如今终于是有喜了,可不得是高兴的事情。“哈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一早传消息到宫里来。”

“是啊,呵呵,如今贤妃和萧嫔有孕,侧妃也有了身孕,近来还真是好事一桩接一桩的啊,皇后你说是不是。”太后突然与婳懿说话,这让婳懿有些始料未及,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块没有吃完的糕点呢。

婳懿将手中的糕点放下,别人有孕和她有什么关系,碍于面子的问题,她也不得不回太后的话,“太后高兴,臣妾自然高兴。”

可不得是要装一下,婳懿近日听着这个有孕那个有孕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里怀着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现在却要如深宫妇人般的在宫殿里想着皇上今日宠幸了谁,明儿又封赏了谁。

杜若也是今日才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和馨儿关系向来都还算是不错,重要的是馨儿确实也不敢得罪她,那可是和亲王的宝贝疙瘩,“恭喜馨儿嫂嫂。”

馨儿也不矫情,大方的接受杜若的祝贺。

“世子侧妃再怎么有喜,也总归是妾室,妾室的孩子是庶子,有什么好值得庆贺的。”芷鹤一直与馨儿不睦,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馨儿一直巴结着杜若却疏远自己,这让她怎么能忍。

泓晞听话,也不惯着芷鹤,而是在看了一眼戚老夫人后,走到殿中间语气坚定的说道:“皇兄,臣弟想请旨晋封侧妃为正妃,此外,还想迎娶闻人淮姝为侧妃。”

这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别说是婳懿没有想到,就是皇上和兼廉都是一脸的诧异。

不是说馨儿不好,她庆馨儿的身世和样貌都能配得上泓晞,眼下她又有了身孕,腹中孩子也是和亲王的第一位孙子,自然担得起正妃的位置。

“呵呵,这是自然,只要你想就好。”最终还是被戚老夫人给说服,泓晞还是没能娶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红娘。

有了皇上恩赐,泓晞近日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之后他便是鲜少说话,只是低头偶尔同兼廉说两句而已,德太妃在看到二人这样嘀嘀咕咕的,便好奇的问,“你们兄弟二人又在说什么。”

“母妃,儿臣在说泓晞的婚事要什么时候啊,我好等着喝喜酒呢。”兼廉放肆的说着,从他的笑中能看到他无法隐藏的嘲笑。

德太妃对兼廉是再没了从前的耐心,眼下泓晞都已经有了孩子,可他呢,也不管今日太后是不是在,她便是丝毫不客气的责备他:“哼,哀家也想喝一杯你的喜酒,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如愿啊。”

“哈哈,太妃,他的喜酒估计得等到兼彦成年了。”婳懿从来打趣兼廉来都是脱口而出,至于皇上嘛,对此场面也是见惯不怪的。

“其实妹妹若是想,何不在下个月皇后生辰时,让兼廉瞧瞧可有哪家女子是相中的,让皇上为他赐婚就是。”太后如今心头的事情落下,她也就只剩下兼彦这一块心头病了。

德太妃以为此法甚好,年年婳懿生辰都会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女入宫,到时候若是有好的自然兼廉也就有机会了。

“那臣妾便先恭喜太后了。”

今日的席面散去后,婳懿本是带着婧媛和裕厘到御花园走走来着,谁知竟正好在御花园北角的时候,见着皇上、贤妃还有芷鹤和兵部侍郎陈思齐一起。

“思齐这些时候就不必来上早朝,在府上陪着芷鹤吧,自朕登基以来,你都没好生休息过。”皇上体贴的对思齐说话,原本几人正在说话。

“臣多谢皇上体恤,只是臣在兵部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丢下事情离开,臣心中不安啊。”陈思齐是老实本分的很,要是一天不做事,就浑身不安。

芷鹤被他这憨厚的样子惹得有些不满,直言不讳的说道:“你这人真是,皇兄都叫你休息,你就谢恩就是,平白的辜负了皇兄的宠爱。”

“哈哈,芷鹤说的是啊,你和她才大婚,就在府上休养些时候吧,这朝堂上的事情哪里有做的完的,兵部尚书如今年纪都大,你兄长在睿王叔身边得心应手,正好你在兵部多年,等兵部尚书告老还乡后,便接任他的位置吧。”皇上这是要抬举他了,说起来陈家同皇上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芷鹤听着皇上肯如此待陈思齐,想必其中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管如何,皇上对自己都是极好,比起杜若来也是一点也不差。

“臣资历尚浅,唯恐不能胜任。”这个陈思齐倒是谦虚的很,

于陈家而言,婳懿唯一认识的只有陈思文,那时候自己是为了在京都弄出些名气,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再加上他的确是欺负过杜若,这才与他不打不相识。

“你这人真是,皇兄说你可以,你直接应是就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可惜的是陈思齐的谦虚在芷鹤眼中是一文不值,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心中总是觉得自己是低嫁,皇上想必也是如此,所以才有意提携他。

“陈大人和你兄长,还真不是一样的性子,本宫听说你嫂子又有喜了,还未恭喜过呢。”贤妃瞧着此刻是有些尴尬的,便开口做了个和事佬,而她的小手正被皇上牵着,在看到婳懿来了之后,皇上下意识的将牵着贤妃的手给松开。

这下子该是皇上心中有些紧张了,至于贤妃这边呢,她也是习惯,有婳懿在的时候皇上对自己总是如此,她也早就习惯。只是这样的画面在婳懿眼中也是尤为刺眼,她从前以往自己与皇上之间最大的障碍不过一个闻人柔怀而已,如今看来,她当初错的是有多么的离谱。

婳懿之所以突然出现,也是这里没有退路,本来是想带着裕厘和婧媛到安静的地方走走,谁知能在这里听到了一片墙角声。

“参见皇后娘娘。”贤妃向来守礼,也是看她给婳懿行礼,芷鹤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行礼,至于陈思齐他是认得婳懿的,从很早以前就是,他可是亲眼见着婳懿是如何将自己兄长给击败。

他的兄长可是京都上得排面的高手都被婳懿给击败,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是有多高。

“父皇,您也是来御花园看萤火虫吗?娘亲说这里有很多萤火虫的。”婧媛很喜欢皇上,自幼便一直粘着他,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里御花园北角的萤火虫还是皇上带着婳懿来看,她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好看。

如今他也来着别人来这里了,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

“皇后还真会教导自己孩子,萤火虫总是要夜晚才看得到,这大白天的来这里,怕不是听着皇兄在这儿,所以才特意跟来的吧。”芷鹤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压婳懿的机会,尤其是她如今在皇上的心中早就不如从前,看她还能摆什么架子。

“萤火虫是要守着看的,也是,芷鹤从未见过这些,自然是不晓得,本宫还真当以为你嫁人后当真懂事了些。”婳懿秀眉一挑,本来心中就在吃皇上与贤妃的醋,眼下她又来说婳懿的不是,什么叫特意,就算是她要讨皇上喜欢,也不会做这样没有品味的事情来。

芷鹤也是不甘示弱,一副瞧不上婳懿这乡野村妇的爱好,满脸鄙夷的说道:“这样短命的东西也只有皇后才喜欢,况且,臣妹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女子不能做出尾随男子的事情来。”

经芷鹤这样一说,皇上倒是还有些期盼了,天知道他是真希望婳懿是因为自己而来的御花园。

谁知婳懿一步步的走到芷鹤的身边,贴近她的耳边小声用着极具魅惑的声音同她讲:“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该在五六年前的时候厚着脸皮来尾随本宫啊。”

“哈哈哈,”众人不知婳懿是说了什么,只是知道说完婳懿便是一脸得意的朝着皇上行礼后,便带着婧媛和裕厘离开了这里,留下一脸气愤的芷鹤在那里气得直跺脚。

皇上看着婳懿就这样越过自己离去,离开的时候甚至都不愿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这样不能讨她的喜欢吗?怎么从前她对自己的甜言蜜语竟都是哄人的?只是为了哄骗自己扶她坐上中宫的位置?

不可能,婳懿不是这样的人,皇上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她。

“皇上。”贤妃已经唤了皇上好几次,可皇上的目光都只是看着婳懿离去的背影,一直没有听见。

“什么?”皇上终于是回过神来,便问贤妃。

贤妃看着皇上如此也是难受,便说道:“皇上去陪陪皇后吧,臣妾一会儿叫上玉婕妤和庆才人一块去看裕元就好。”

原来贤妃之所以会在这里陪着皇上,是因为宴席散去后她主动对皇上提及,让他陪自己去看看裕元,皇上见婳懿早早离去便也就同意了。

“无妨,她们母女二人也可好生聚聚,也罢,芷鹤带着思齐在御花园走走吧,朕与贤妃先回去了。”皇上的脸上有不能掩饰的失落,以至于他与贤妃走在御花园时,一句话也不想说。

“是。”芷鹤还在被婳懿给气着,直到皇上走后她才在陈思齐的劝说下稍微的高兴一些。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还好她如今失宠,否则还不知要跋扈成什么样子。”一旁的陈思齐看着芷鹤和婳懿之间的谈话,心下不禁感叹,女人的心思真是太多了。

芷鹤盯着陈思齐看,想着他竟这般看着自己当众被人辱骂,还不帮着自己,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夫君,“你在想什么呢?方才你怎么也不帮着本宫?”

对于芷鹤的指责,陈思齐心下有些心虚,说起来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可是面对婳懿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拿下。

“长公主息怒,微臣万万不敢如此。”陈思齐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婳懿到底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僭越的事情,何况皇上方才就在这里,若是他真要帮着芷鹤就不会让婳懿这样轻松的离开。

“你是因为怕得罪人家堂堂的皇后吧,哼,你怕她做什么,就是再得皇兄宠爱也是曾经,本宫是皇帝的妹妹,太后的女儿,还怕她做什么。”

“这,可长公主息怒,连兄长都不是皇后的对手,更何况微臣呢。”陈思齐小心翼翼的说着,他说的也是事实,婳懿的身手京都谁不知道。

芷鹤看着他这样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心下竟是有些鄙夷的,“你说话怎么微臣微臣的,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本宫在你跟前摆架子。”

“这自然是没有的事情,就是臣不敢坏了规矩。”

芷鹤的身份确实是比他高些,陈思齐的话她也寻不出一点错处,“行了,咱们如今是夫妻一场,还有啊,咱们搬出府邸的事情你同你母亲说了没有。”

陈思齐知道芷鹤在京都有皇上亲自赏赐的府邸,芷鹤昨晚就同他说起过,说是陈府太小,她住着有些憋的慌,昨晚上是对陈府一通的嫌弃,偏以为府邸不够雅致,她是没有想到的是陈将军一世清白,两袖清风,那府邸也是原先的惠帝还在的时候便赏赐的府邸,过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有些旧了。

“这,长公主不如等些时候再说可好?”陈思齐一时也不知该要如何与自己母亲说起。

芷鹤看他这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说什么他是自己良缘,骨子里她就不认为眼前的此人能配得上自己。瞧着时辰也不早,芷鹤便带着陈思齐回到慈宁宫与太后共享天伦之乐,期间芷鹤向太后抱怨陈府太旧,想挪去她的长公主府住,太后疼惜女儿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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