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当所谓侦探的那些年之路标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幕 接触与深入探查(3)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从回忆中归来,我发泄般地咬了几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热狗,烤到外脆的香肠被我咬成了肉末,两只手掌将包装用的塑料袋胡乱地揉成一团,抛进了路边的可回收垃圾桶的洞口。

我正站在学校旁的公交车站里,周围渐渐多了同样在等待的人。等公交车时,任何人都很容易遇到一种窘况,那便是来了好几部公交车,车头上面显示的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号码,甚至里面还有重复的号码出现,残忍地告知“您所等待的公交车已拖班”。我在另辟蹊径打发时间后,厌倦了去数和记驶来的又是何路公交车,又不想再追忆过去,变得百无聊赖,只能盯着路中央一排景观植物发呆。不知是自然界的风,还是途径的车辆造就的气流,将茶树艳丽的花朵吹得左右摆动,纤细的墨绿枝条在竭尽全力托举沉重的同伴。

我扳手指算了算自己前往警察局的次数,悲催地发现,估摸和不良少女被警察叔叔带去教育的频率,相差无几了。别人都是对警察聚集之处尽可能避之为安,而我却硬要凑上去,自己都升起一种“这家伙总是犯二,实在太欠修理了”的自我厌恶感了。为此,无良社长曾经很不留情面地吐槽我,说自从我出现之后,本地甚至异地的犯罪率都提高了,异常毒舌地问我是“东京双煞”的现实版吗?

可我记得我在认识这位无良社长之前,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那种女孩,只在新闻和文学作品中了解犯罪和杀戮。这么多次被卷入事件,是我的RP出现了问题吗?我又不是瘟神,还不都是被无良社长的一道道命令给踢过去的。至于非此地发生的那件事……根本是我最初压根不知道的旧案!

啊啊啊,想想就火大!!为什么我总是后知后觉!!

我因为迟钝,被大伙戏称为“恐龙般的回路”。这个听起来很好笑的称呼,其由来是一个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法,说“若是恐龙的尾巴被切了,过了三分钟后它才会感到疼痛”。虽然这个传言被大学霸茜茜质疑了,谁也没见过恐龙,怎么知道它感知痛觉的确切时间,但其他人,包括我自己,只是笑笑了之,并不打算深究一个玩笑般说法的可靠性。不管怎样,反正我就被这样“冠名”了。可即使这样,我依旧还是会受到伤害的,所以,这并不是无良社长对我呼来唤去的理由!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我气恼地做着深呼吸,以便控制起伏剧烈的情绪。真不该此刻去想无良社长,虽然没让我白日里做噩梦,却让我在内心生了把无名火。这世间,唯小人和腹黑女难对付啊!

不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灯切换成了绿灯,姗姗来迟的公交车缓缓驶入了站点。

我中断越发消极想法,随着快步追车门位置迎上的人群一同上了车,往投币口里扔了两枚银色的硬币。司机见前门乘客都挤了上来,后门乘客也逐一下了车,他一打方向盘,车轮转动了,带动了整辆公交车的前行。在车辆启动的颠簸中,我踉踉跄跄地走到车厢靠后的位置,没有寻找到空着的座位,就抬手握紧头顶垂下的塑料拉环,用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透过黏附数不清的灰尘粒的车窗,我发愣地看着似是而非的世界。和昨天几近一样的街道,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机动车、非机动车和行人。有一朵开着正艳的花朵掉落上了路面,快速滚动的车轮在它身边碾过。

我突然想起,先前和无良社长谈到鲁鲁修时,她说过的话:“因为血在白色的衣服上比黑色的衣服更加刺眼,可以让那些不知情的人看清楚他被杀了。那不是一件皇帝的衣服,那是一件丧服。”难不成凶手给她换上白色的睡衣是因为这个?为了告诉发现遗体的人,她死了?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智瑜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其实露露并没有死亡?

“鲁鲁修被杀死了,”用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量说话,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要结冰了,“被他最好的挚友朱雀杀死了,因为这是他的计划。”

太过相似的设定,令我不得不想得多一些。把命交给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吗……在初步排除了露露自杀的可能性后,我不由要往别的可能性上想。

推理手法里确实有让证人弄混发案时间的计策,但转念一想,我认为藏身衣柜、床底等处是烂到家的主意,收拾得异常简洁的房间里,不可能有空间藏下一个人,自然而然排除了凶手躲藏在房间里伺机逃跑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便还有一种可能,让证人觉得打开房门不久前被害人才被杀害,实际上打开房门的第一发现者中就有凶手,这人往往会找各种理由支开同行者,比如让他们喊人、去报警、叫救护车。可这样的杀人手法有时限性,而从露露死亡到她的遗体被发现中间所经历的几小时无法被忽略掉,现实中能和遗体待在房间里几小时的变态凶手不多见,警方一调查也会暴露真实,这种手法放在这次案件中根本不可能成立。动漫和小说展现毕竟是作者们虚构的世界,和我所生活的世界可能有相似的地方,但永远不会产生交集。

嘴角重得连抽动一下都很困难,我摇了摇头,想将这个可怕又不现实的想法摇出脑袋。

惧怕人类谎言的我,却想要相信别人对我说的话。我自知有人类共有的问题,却无法克服发自本性的矛盾。但是……既然我从智瑜的角度开始介入此案,我就该相信他,由心而论,我也想相信他!

打定了主意的我,运动了面颊两侧的肌肉,往上抬了抬嘴角后又将它放下,换上一副平和的面容。为人处世经历了一些,控制表情也变得不怎么困难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若是不带着假面来活的话,大多数人可能会崩溃掉吧。

许多人一生不会进警察局一次,但每日主动或被动地来警察局的人却是形形色色的,因此,我和智瑜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多数的办公人员和其他人的注目。我看到了少数人的侧目,当然,我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觉得对方的目光是投给我身边的少年的,毕竟智瑜有着一副不错的皮相。

“你来干什么?”

一声低声质问窜入我的耳朵,一名高大的警服男人向我们这边走来。他有着刀刻般硬朗的五官和强壮的身材,却不似糙汉子的粗鲁,穿着整齐的警服更是衬托他的英气,微眯起的双眼多了份质问的意味,压迫感向我们这边扑面袭来。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目测刚刚大学毕业,是电视剧中常见的小警察形象,他半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却没有都没说又把嘴闭上了。

我扯出礼貌性质的微笑,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位警察叔叔——虽然我在过去的事件中是个所谓侦探的角色,但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被卷入的倒霉鬼,应该不会得罪任何警察,我也不认识他,那质问不可能是奔着我而来的,那……

“该说的话,”智瑜一改在我面前的温和,不示弱地说,“昨天我都说过了,要我撒手不管,不可能!”

我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智瑜当刑警的父亲啊,于是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先前有人投射来的视线的真正原因。

介于自身认人的本事很弱,我无法判定智瑜的眉宇间是否与这名干练的刑警相像,但从他们对上的视线中,我能敏锐地察觉出,这两人骨子里的固执却如出一辙,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倔得像头老黄牛”,在这一点上他们真不愧是父子啊。

刚进来没多久就遇这般局面,我站在智瑜身后,直面剑拔弩张的气势,正可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披上一件哈利·波特的魔法斗篷,能让我不触及任何人的炸点安然离开此处。

就在这时,伯父注意到了我。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哈……哈、哈、哈,哈韩,”伯父点了点头,用无比确定的语气说,“没错,是哈韩!”

不,我认为您不太知道我……您的起名水平和我妈有的一拼,可明显不是我妈的风格。她确实会以韩剧为精神食粮,但她并不迷恋韩国,她是整天用抗日剧在家里制造枪声和战场气氛的那类人。没料想伯父“哈”了半天,竟蹦出这样一个名字,我要是漫画人物,早已经满头黑线了。

“您好,我姓夜,我叫……”

“我好像说过负责这案子的、有口气都给我快点去查大小姐的案子,”我正欲自报家门,一个声音从父子俩背后冒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谁让你在这里搞父子矛盾了,啊,总负责同志?”

哎哎哎哎?!我把差点冲口而出的惊叫吞回喉咙,心里跟被炮轰了般,智瑜的父亲竟然是案件的总负责人?!

中秋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9月15日到9月17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