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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所谓侦探的那些年之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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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 见证者的惩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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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跨越时空的迷案解答,一场放学后的师生对决,天罚真的存在吗?

序章1940年

战争时期黑夜毫不客气地吞掉这个区域,月亮不愿看混乱无比的世道,便躲藏在柔纱般的灰云中,吝啬将自己的光芒散播给凡间。

某栋三层独门独院的小洋房被寂静所笼罩,一道光柱掠过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在楼梯的扶手上,惨白的昏光照到木质,光线之外则依旧隐没在黑暗中。李大爷小心翼翼地穿越屋子里的重重阴影,他必须仅靠手电筒微弱的光来回巡视。

这小洋房可不干净,和这外面的世道一样。特别是这房子的主人,得当心“麻雀”,命令他这个老头子,增加夜晚巡查的次数,让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所剩无几。

混口饭吃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一家人能有个活路,老人悲苦地想,哪个愿意到这种地方来吃苦头……唉,忍忍吧,只要老头子我还没断气,还能给家里挣点钱。

“咯吱。”

李大爷的脚踏中台阶上的某样东西,发出轻微的脆响。头脑过了电般发麻,他如同受惊之鸟般缩起脖子,紧张兮兮地迅速往两边扫视,在确认没有发现异常后,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他将光线对准脚下,原来是一张银色包装纸,它被光照得就像一块镜子的碎片。

老人用责怪的眼神扫过它。

唉,还好混账小子没有听到动静,不然……李大爷抚摸额头刚结疤的伤痕,心有余悸地想,老头子我在这里不是个看门的,而是个人家拿来发泄的沙包。

这混账小子把这片区域都搅得不得安宁,他打别人都成了习惯,何况是对着自己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只要混账小子想打自己,能用各种理由抡起拳头。

有了前车之鉴,李大爷边用手电筒探路,边一步一挪地往前走,他发现一步之遥的台阶上竟然随便放了几个酒瓶,看来是那混账小子坐在台阶上喝酒,喝完随手把瓶子乱扔在附近。

这下,李大爷反而感谢起了那张包装纸。要是没看到这些横七竖八的酒瓶,无论是他一脚踩下去惊叫着摔个四仰八叉,还是无意中踢飞了瓶子让它咕噜噜滚下楼梯,要是弄出更大的动静来,老人难免被暴脾气的主人打得鼻青脸肿。

一路胆战心惊,李大爷从楼梯拾级而下,兜了圈一楼,确保没有察觉异样情况。老人回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房里,这一间从小仓库改造分割出来的简易房,算是给他的房间,除了张纸箱铺陈的床,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挤在里面。

老人正准备结束第一次夜巡后稍稍歇息一会儿,手电筒的光无意中打到了窗玻璃上,映出了窗外的某些东西。

两条黑乎乎的长条状物体悬空垂在窗外,被风吹动般左右晃动,老天爷啊,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两条人腿呢!

李大爷哆哆嗦嗦地移开手电筒对准的方向,他的脑海里猛然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讲的一个故事。

奶奶的二大爷在死之前,总是说有个黑衣服的人在窗外的树上看着他,看不出是男是女,他觉得那人一晚上都盯着自己看。二大爷把这话重复说了一个星期后,就真的没气了。

人是不可能飘在空中的,难不成……他恐惧地想,勾魂的人来了,这么说老头子我的阳寿也已经快尽了?!

老人的胆都快被吓破了,哪还想得起思考偷懒被房子主人后会有什么后果,用逃命的速度钻入了满是补丁的被窝,仿佛破烂不堪的它能保护他免于死亡的侵袭。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李大爷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不敢合眼,深怕眼睛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做贼似得撩起被子的一角,重复三番才盼到了朝阳。

淡金色的阳光给了老人些许勇气,他不敢抬头看向窗户那边,可他犹豫再三,想着如果阎王爷要自己死,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死个明白,早死早超生,于是便动如脱兔地冲了出去。开门一刻,李大爷被积雪反射的阳光闪了眼,他眯缝双眼走出了大门。

小洋房外的北风呼啸着经过,气势骇人,吹得附近的树木摇晃枝叶,纷纷“莎莎”地抗议狂风的暴行。一个人的身躯跟破布娃娃一样被吊在落满白雪的松树上,耷拉出来的舌头像毒蛇的信子,死去生气的翻白双眼居高临下地朝向李大爷的方向,好似要把李大爷一同拖下深渊,比传说中的鬼差更为渗人。

“啊啊啊啊!”老人惨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直接砸出了一个浅坑。

可怜李大爷一大把年纪,短时间收了两次巨大的惊吓,心脏险些负荷过重,差点儿当场昏厥过去,真让黑白无常两位老爷拿铁链锁了去地府报到。

这、这不是那混账小子吗?怎么会在树上!

老实巴交的老人没有记起被欺负的恨意,反而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不及思考这人是不是已经死透了,单纯地想着先把人从树上放下来再说。

毛大叔挑着装满货物的扁担正巧路过,他是个厨子,有一家祖传的小店,坚持每天自己上集市挑选新鲜的食材,虽然做的算是粗活,但由于他很是喜欢看书而颇有文化,做生意又很良心,受到当地人的敬重。

他心生疑惑地看着李大爷在地上跌了又摔,还坚定地要往前跑,但注意到老人的头一直保持仰视,顺着李大爷的目光看去。眼见松树上可怕的一幕,毛大叔先是呆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他丢下沉重的扁担,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连忙拽住李大爷的手臂。

“听我一句劝,您老可千万不能再往前走了!”

李大爷回过头,茫然的目光泄露了他的六神无主。

“您老定下神看看,”毛大叔指着前方的一片白色,劝说道,“要是在松树下的雪地里,发现您老的脚印,您老会被当成杀人犯的!”

毛大叔说的没错,若是李大爷冷静下来,他就会发现这个现场的恐怖。

雪无声地下了一夜,这一片全部银装素裹,尸体掉在小洋房旁边的松树上,一只空酒瓶掉落在尸体的脚下,半个瓶身陷入了雪中。然而,这棵树周围二十步的范围里,没有任何人的脚印,还在随风晃着的尸体脚下,也没有垫脚用的任何物件。这一幕,就像是这个人正在喝酒时被无形的手抓住了,直接领到了树上挂了起来。

落雪纷纷,酒瓶落地之时,他亦绝命。

只听“扑扑”几声,毛大叔看见一个有褐色斑点羽毛的娇小身体,拖着小尾巴从树枝上扑打翅膀飞起,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难道……”看着那个小东西腾空而去,他喃喃地说,“是‘麻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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