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国举国上下都知道即将举办荆国嫡长公主的和亲婚礼,却没有喜事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这表面上是一场和亲,更是一场交易,一场作为战败国的婚供。
就在一周之前,由荆国挑起与脩国战争仅在一周之内,荆国主力精锐原定**余众全部坑杀,荆国投降,派使臣和谈,以献西部部分城池,赔偿脩国损失费用,且择荆国一嫡公主和亲最终让此次战役画上句号。
自此,荆国国力损失巨大,而势微,无他国能与脩国抗衡。周围诸国恐慌,也纷纷献珍宝美女以贺脩国大败荆国。
荆国的忠臣明将难掩悲痛之颜,谏官言:这是一场阴谋,一场想弱吾国之阴谋,定**不存,荆国何以为继。
三日已到,慧珏公主在文武百官,脩国来使见证下,拜别了自己的故国,拜别了荆国的皇帝和皇后。
虽说是嫡公主就连出嫁也未享受到嫡公主的仪仗,单薄的嫁妆与公主身着的华服并不相配,出宫门时,随行的随从护卫寥寥,幸好有脩国使臣人马添数,不至于让一位嫡公主的和亲队伍非常寒碜。
步入宫门外街只见道路两边,百姓十里跪送,没有百姓的张灯结彩,红绸装点,只有百姓的抽泣,这是百姓都感恩贤敬皇后及其母家定**恩德,以此长跪叩拜相送。
马车中的老奴谢姑姑早已泪流满面,而车中蒙着面纱的姬阳慧珏闭上眼帘,双手相依,时不时得抚摸着这身由自己的母亲生前为她早早就准备好的嫁服,很安静,眼角不曾有泪痕划过,似乎在闭目养神。
一五岁孩童在慧珏身侧熟睡。谢姑姑见状没有多言,撩开车帘看了看窗外。
看着这幅场景似乎着实不像是在办喜事。
公主车驾在人流中穿过,只见跪地的人流自发站起跟随在公主车驾后面,直到将公主车驾送至离都城外十里处,便众人再次跪地高歌送别,马车内的公主似乎睡着了,眼帘不曾打开过,直到不再听到民众的声音。
姬阳慧珏反而伸个懒腰,睁开了双眼,望向同坐一车满脸泪痕的谢姑姑:姑姑,我饿了。
本来还掩着面抽泣的谢姑姑看向眨着两双大大眼睛的姬阳慧珏慧珏的时候,心中有些生气:公主,您可别怪老奴多嘴,您是当真对当下情形是无所谓的态度吗?您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想当初您……。
姬阳慧珏截住了谢姑姑要说的话:姑姑,我真的饿了,况且,是我出嫁耶,这么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能高兴点吗?在宫里也是操心,现在终于出宫了也是操心。赶紧的我要吃点点心。
谢姑姑拿公主没有办法,撩开窗帘示意车外的疏儿和影儿拿点点心来。
一路上顺利得不像话,行车到半路途经一处山,从山上传来寺庙悠远的钟声,姬阳慧珏将点心放到一边,示意谢姑姑让车驾稍停一会儿。
随从放下车梯,谢姑姑先下车,随后姬阳慧珏在谢姑姑的搀扶下也下了车,谢姑姑在公主耳边低语道:殿下,此路下车露面本就不合规矩了。
随从的脩国使臣也下了马向公主询问。
姬阳慧珏看向随行的使臣,说道:这座寺庙与本宫颇有渊源,今日路过,还望使臣能够稍等片刻,我在山脚这的阶梯处行个礼,便离开。
只见使臣颇为年轻,精神奕奕,五官端正,穿着十分贵气,慧珏估摸着是贵族子弟,使臣作揖行礼示意可以。
随即影儿手拿一块蒲团放在山上寺庙路口的台阶上,石阶的不远处有一棵粗大的垂丝海棠树,远而观之,海棠树的枝丫似乎成了头顶上的遮阳伞,花瓣随微风而落,落在的慧珏身上。
刚刚与姬阳慧珏说话的年轻的贵族使臣远远地看着。
看着慧珏的背影,都能感受到一位绝代的佳人,与这山色融为了一体,即使穿着红色的华服也不突兀,想着:等这位公主去了三哥府里,脩国的朝堂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何况她还是一个荆国人,真的能够在脩国生存的下去吗?
慧珏在蒲团之上行了跪拜礼,便起身双手合十站立了一会儿,双眼望向山上,便离开了,随行的脩国使臣们以为是这位公主笃信佛教,殊不知,这所寺庙里存在着一个公主的过往故人,不能见,也可能再也不见了。
公主上车之后,继续前行,身侧的孩子已经睡醒,就这样总共走了七天,才来至荆国与脩国的边境处。
中间夜幕降临时都歇脚在驿站,马不停蹄地赶路,就是为了尽快赶到脩国,让荆国公主与脩国三皇子完婚。
当下都在盛传三皇子不一定能活过今年秋天。
在两国边界,脩国使臣告知车内的公主,公主殿下现在已经到了两国边界,从现在开始由脩国迎亲队迎接公主殿下安全到大脩国都城,贵国的迎亲队伍中一部分可以返回贵国都城复命了。
慧珏一听,便和谢姑姑说;您下车代我跟随行来的兵士作别吧。姑姑:您不亲自去吗?慧珏笑了笑:不了。
姑姑不再劝说,便下车跟脩国使臣打了个商量,便与本国的迎亲兵士作别。
公主身旁的男孩揪着公主的衣裙:母亲,我们这是去哪里?
公主笑着跟孩子说:咱们啊搬新家了,现在我们正准备去一个新的家生活,安儿开心吗?
男孩吃着点心点了点头。
不远处,脩国使臣队伍与迎亲队伍对接之后,便真正进入脩国境内了。
进入脩国境内已是未时,随后一位随从来公主车驾前告知:回禀公主,现下已是未时,在行进一段路程前面便是驿站,今晚公主殿下将在那里下榻。
谢姑姑向回禀随从示意知道之后,便向公主说道:我们真的进入脩国了。
公主仍然少言。
到了驿站,公主与谢姑姑以及侍从在上房,随从打理着公主的起居。
影儿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您这一路似乎都漠不关心,我都没听见您说话,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脩国了,难道您都不对那个三皇子和脩国一些事情感兴趣吗?
依然丝巾半遮面的公主瘫坐在床上说道:本宫现在只想快点到脩国,本宫真的是受不了这天天在马车里的日子了。至于那个三皇子,不都说他身患重症不久于人世吗?人都成这样了,我还关注他干嘛。
殊不知,这些聊天已被准备敲公主房门的脩国贵族使臣听到了,慧珏只觉这位使臣非普通人,但是并不知道他就是脩国的三皇子秦景政的左膀右臂之一的亲兄弟秦景烜。
秦景烜收起准备敲门的手,嘴角扬起一副笑意,便转身离开了,并没有打扰这位公主的自由时光。
秦景烜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察觉有人潜入,十分淡定地坐在桌子旁沏茶,说道:出来吧。
只见一身着夜服的人持剑单膝跪低头说道参见五殿下,秦景烜说道:说吧,什么事。
黑衣人回复道:政主子旧病复发了。
秦景烜慌张站起来: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黑衣人: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但一直在昏迷中,估计十日后的接亲仪式不能亲自参加,所以到时候只能由您代为举行。
秦景烜一听,便又淡定的坐了下去,示意黑衣人迅速离开此地。
秦景烜此时自言自语叫苦:什么旧病复发,这不明显就是拿我当工具人吗?这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
秦景烜与秦景政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不仅仅是亲兄弟更是曾经的战友。过去的种种让他们俩的关系坚固不可摧。
慧珏公主这边,疏儿影儿以及谢姑姑伺候公主和小公子睡下之后,也各自休息了。
慧珏虽然很疲惫,但是并不想现在睡去,走下床看着隔着窗照进的月光,便摸了件外套穿着,又穿了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这个视野刚好能看见天空中的月亮,看着月光下的景色,黑漆漆一片慧珏抬头欣赏这月亮,心中有一丝的愉悦。
她不知道是为终于逃离了那座困锁她的宫殿而愉悦,还是这会儿终于可以一个人静静待着而感到舒心。
褪去身上的华服和头上的首饰,真的轻松至极。
月光洒在慧珏的脸上,慧珏闭上眼睛,放空了脑袋,静静听着微风吹过所发出的声音,她压根没有察觉有个从窗缝投来的视线正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褪去华服首饰和面纱的女子。
透着窗缝打量的人正是秦景烜。
虽然姬阳慧珏长着一副绝美容貌,但是秦景烜十分警惕着她,毕竟她是那个人的亲妹妹,又听说她是主动请缨和亲的。
在他的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一些问题:她为什么主动请缨来和亲,又为什么主动明确一定要嫁给三哥,这样的女子到底是危险还是助力,决不能再让三哥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想着出神,只见慧珏公主正关闭了窗户,秦景烜也就随即关了窗户。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