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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番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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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莫阿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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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花的目光艰难地从人缝里钻过,透过车窗,看到地段越来越偏僻,道路越来越狭窄,路面也越来越脏,有一段路两边都流着黑水,房子也越来越矮越来越破烂。

她下车时已经下午五点,夜幕开始拉下,天色渐渐暗下去,从这儿到二姐家,还有三公里多的路程。虽然因为旅程的艰辛,她感到又渴又饿,目眩头晕,浑身乏力,但还是不舍得坐人力三轮车,一路上靠一张嘴打听过去,进入村子,经过七拐八弯后,终于在5.40左右到达了姐姐家,一座两间一层半的屋子。

她见到了二姐、姐夫,以及一个外甥和一个外甥女。姐夫的脸上还是红扑扑的,不出所料又刚刚喝过酒。外甥女张丛丛非常喜欢她带来的番薯枣,一边放在嘴里吧咂着,一边连连说好吃。

对于从天而降的傻花,小春自是喜不自胜,一边叫她坐在饭桌上给盛饭,一边嘴巴不停地打听她家里的境况。在听到她嗫嚅着说出来此的原委时,姐妹二人不由抱头痛哭。

傻花说要跟莫小平分开过日子,小春说那是分居不是离婚,劝她不要这样做,因为那点房子,傻花无居可分,还有膝下二个儿子无法照看,缺一个上山下田的男人,拖着儿子的傻春一个人是无法过日子的。

小春还说,夫妻之间床尾打架床头合,不想合也没有选择,因为生活的现实就摆在眼前,硬如磐石,稳丝不动分毫。在农村生活,夫妻的这些事,都是在正常范围之内,勿须少见多怪。

傻花知道她也在说自己,好吃懒做的姐夫凭着祖上继承来的三亩薄田,整天只知道贪杯嗜烟,有一天早上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就拿起铅碗去酒缸里舀来昨晚刚做下今发酵出来不久的新酒来喝。他有时喝多了,就动手家暴小春,打骂孩子。小春说,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酒缸里。

当晚傻花睡在姐姐家房子后间,在夜里梦到了莫忠和莫愚,他们哭着闹着要妈妈,莫小平在一旁甩手打了他们几个巴掌,莫忠莫愚号啕大哭。她吓得一下子激灵惊醒了,伸手向床里面摸去,空空如此。她抬头看见窗外月亮悬在半空,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下面没有山峰,也没有梯田,以及自家院子,才知道是在在五十公里之外的姐姐家,不由的冷汗涟涟。

第二天傻花很早起来,在锅灶前和烧着早饭的小春火一样热地东拉西扯着。二姐家吃的饭菜好些,早中晚三餐白米饭,没有番薯,小春说附近一带都是种水稻的耕地,四周河道纵横,河水充盈,种不了番薯,菜是早上到菜市场买来的猪头肉、咸鱼干、油麦菜和老豆腐,很好下饭,不会在家象吞金一样的艰难。傻花吃了二碗饭。

小春还买来一盒麻糍,装在一个红色小塑料盒子里,傻花趁热吃过一块后,感觉用红酥糠调制的麻糍,入口即化,回味良久。

出乎小春意料的是,一吃过早饭后,傻花称就要马上坐车回家,在二姐的一再要求下,并且说出她是婚后第一个来找她的亲人,就被强拉着坐上往市中心的车子,在大南门下了车,相继到了市中心五马街、人民路和公园路等一带游逛。

二姐掏钱在一百商场给她买了一双白色的女式回力鞋,还有一条青色的长裤,二姐欲给她买那种下面大上面小的喇叭裤,她说不敢穿。二人还到中心公园游了一趟,傻花看到了一架战斗机在展览,几个小亭子架在几座桥上,犹如玉带,一座小楼在小山上的树林中时隐时现,山上岩洞很多,从一个进去能够从另一个出来。山脚一块草地上,几个城市里衣着的小孩子在放风筝,她马上想到了儿子,泪水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在回来路上,二姐还掏了五分钱给傻花买了一瓶健力宝汽水,天气虽然有点凉,喝下去进入五脏六腑欢畅酸爽的感受,让她全身顺畅,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第三天,按照二人的约定,傻花踏上了回家的路,心里对她放心不下的小春一同前往。当晚六点她们到达岸村,山村夜晚来得早,此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当她们在黑暗中推开家门,坐在昏黄灯光下灶台边,手里拿着饭碗往嘴里扒饭的莫忠和莫愚循声回头,一见是妈妈过来时,立马放下碗筷跑过来投在她怀里,“妈妈”叫个不停,傻花的眼泪如珠子般的掉了下来。小春也泪盈朦胧。

不善于表达的莫小平对于小春的责怪和调停,倒是言听计从,没怎么反驳,就照单全收了。于是一场风波暂告一个段落。

小春在岸村只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和傻花一起去娘家看过父母姐妹小弟后,当天就回城了。这次去中山公园的事,傻花没了心情,只字没提。

就上述而言,小春仅仅是傻花工作上搭台牵桥的一个亲人,已在城市效区定居多年的她,不会为了傻花的个人仇怨潜回山村对莫洋下狠手。在当时走访过程中,也没有发现有小春的身影,也没发现有其他外来人员进村。

而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妇女,如何能置正当壮年的男子于死地?于常理不符。小春的行为非常正常,合乎情理,个人生活也在正常轨道上,可以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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