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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番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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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周新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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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圆满,而下次的目标就是把莫忠和莫愚带过来也玩一趟,这二小子可是每天一回家就在念叨着。

“在侦探工作中,最重要的莫过于从繁琐的事实中分清主次,否则,你的精神不但不能集中,反而会被搅得分裂。”我很苦恼,线索似乎都要随着傻花的经历在走,这条线延伸得很长很长,目前为止,除了吴洁,我找不到其他更有价值的线索。我是不是偏离了主题,走入了另一个与案件毫无相关的死胡同中。

我看的头昏脑胀,先暂停了录像,决定往前推,查找一些疑点通过访问的方式来解惑。

但是关于吴洁,录像中的信息太有限了,其他相关渠道,又找不到。

我决定调查傻花到城市想法的源头。

周末回家时,向妈妈打听周新森的经历。周新森是那个村子里第一个到温州打工,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

不想一问问对人了,妈妈比较了解这个过程,她说傻花有一天罕见上门来,与她闲聊过。

年方十八正值芳龄的周新森,出落得如花似玉,清水芙蓉。她早就辍学了,个性与傻花颇为相像,干农活很懒,不想顶着烈日上山下地。由此,她与父亲周永兴成为了一对父女冤家,不停的在你来我往的拉锯战,成为村头巷尾的笑谈之一。

关于她辍学的原因,妈妈说在学校也跟她爸爸一起上的山一样恐怖,对她而言。

有一天她到岙村姑妈家找表妹郑妙灵玩,姑妈告诉她,妙灵到城里工厂当鞋工了。

城里、工厂,鞋工?这几个关键词让周新森象象看到西洋镜一样,不由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妈说,郑妙灵三个月前凤村她表姐郑花英介绍过去的,厂里有吃有住还有钱挣,郑花英每月可以挣到四百。

周新森心里咯噔一下,四百可是养一头三四百斤猪的收入啊。

同时,可以跟种菜砍柴告别,还能挣到更多的钱,一年是五六千,比得上养10几头猪的总价了,何况还是零成本,凭劳力就行。

当天回家,根据姑妈给的地址,周新森就给妙灵写了信,三天后收到了回信,妙灵在信中说可以到她所在的厂里做鞋子,基本工资为每月300元,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几天后,她孤身一人,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循着郑妙灵的步子到了城里。离家前一天,周永兴特意去了一趟亲妹家,在通过亲妹口述,以及看过妙灵写过来的信上,了解其基本情况后,那颗心才放下来。

当年周新森过年才回来,皮肤白皙了不少,嘴唇抹得猩红,眉毛也画得很长,一下子从少女步入媛主儿(青年未嫁女子)时代。

她上衣穿的是全棉灰色西装款式的风衣,据说要100多块钱,下身是紧贴大腿的喇叭裤,上窄下宽,细长的腿部和丰满的臀部线条一览无遗。走起来象二朵喇叭花在盛开着移动。周永兴说她是妖精,莫小武说幸亏当初没跟莫洋结婚,林松伯说她穿着跟城里姑娘无异,可以嫁到城里去。

城里6个多月的时间,使周新森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姐大,出门时,屁股后面跟着林业、林立、赵勤那几个游手好闲的男青年,宛然成了前呼后拥的公主。

大家在一起玩时,林业他们会动手动脚,时不时地偷偷搂她背部,扯她的头发,用青年男女才有的各种方式逗她玩。林立还说,只有林业和她二个人在一起时,林业还会摸她的屁股。第二年传出林业致周新森怀孕的绯闻,周新森还堕了胎。据说是二人外出,在一个宾馆里开房睡过觉,最终周新森没有选择他。

后来林业不答应了,就撕破脸皮大吵大闹上门向周永兴等她家人,兜出了这事,弄得全村人都知晓了,满村风雨。周永兴向村里人说,那天周新森是跟服务员睡的。但这个结论并没有得到周玉贵等村里一班人的认同,如果要辩解就说二个人开二个房间,扯上服务员太牵强了,难道服务员睡的房间,还会用来招待给客人睡?

关于堕胎的事,林业和他父亲林康矢口否认,林康说,这是子须乌有的事情,林业根本没有致她怀孕,何来堕胎之说。虽然二个人有睡过觉,他还巴不得怀孕的事发生么,说明林家功能好,传播种子强,他还想要抱孙子么。

后来我通过周大海,得知前几年周新森经周士松的姐姐介绍,嫁给了温州市中心的一个本地人,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此本地人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系周士松姐姐的邻居,出狱后人老实了很多,没有职业,乖乖呆在家里,一天两包上游,每个正餐一瓶双鹿干啤酒。让我想起张禾正。他是城市农民,生活成本是处于繁华地段小南路一间三层落地房给自己和老父亲住。周新森嫁过来后,便再也没有去厂里上班。二个人就是做赡养父亲和抚养孩子的事,他家房子靠东一间30平米店面的租金作生活费用绰绰有余。

关于她与傻花的交接,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她与死去的莫洋有过一段感情,后来是周新森嫌莫洋好吃懒做,没有安全感,最终双方没有结成正果。这是有一天周文武过来找我,为林立因在泽雅移民区赌博而被梧田派出所抓获,要求我帮忙时。我们在忆苦思甜回忆往事时他无意中告诉我的。

周新森破天荒的这事,顿时如龙卷风或者海啸一样,在村子里刮起了风潮,荡起了波澜,打破了如水般平静的日子,走上了傻花说起的金光大道。正当年青的林立、林业、周文武等决定改变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惯常日子格局,纷纷打起行囊欲背井离乡到城市打工。

这一种现象,也深深打动了傻花,让她早已波动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傻花每天面对着吃饭的局面,无疑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那时饭菜是清一色自家院子和田地里种的油桐菜、大白菜、青菜和卷心菜等,还有冬瓜、南瓜、丝瓜和菜瓜等。在寒冷的冬天,没有新鲜的瓜菜,傻花将它们采过来摆在院子里的竹排上晒干,再用家里直径达近2米的大菜缸腌制。莫忠经常带着莫愚脱了鞋子光脚到菜缸里踩踏,二个人象在泽雅镇上赶庙会看到踩高跷的人一样用力踩着,莫愚踩得那边总是一株株菜身胖胖的高高叠着矮不下去,最后都是由莫小平亲自脱鞋上阵来补课。

年前过冬,他们的饭桌上摆放着的都是咸菜、咸菜头(白萝卜)、咸菜梗、菜干(霉干菜)、菜头干等,从菜缸里拿出来金黄金黄的,经过猪油一炒,油光锃亮。

快到过年家里母猪杀了之后,傻花会用一点半肥半精的猪肉来炒,想要袪油的与想要吸油的双方结合后,自是出来了妙不可言的咸菜肉。一次可以炒多点,盛放到圆柱体的瓦杯或铅碗中,可以吃上好几餐。

每过一个年,家家户户除了孩子高高兴兴,对于大家而言都是负担。那点掐着拇指准备的年货,在走来走去迎来送往中,风卷残云中一般没了踪影。只有孩子放几个鞭炮穿件新衣乐一下。

我妈妈曾经在闲聊时说,傻花曾经跟她说起过,在莫忠和莫愚的童年记忆里,吃上猪肚的滋味可以从年初说到年尾。猪肚是年底宰猪时截留下来,是除夕和春节作为重头菜来摆设的。它在做成菜时,傻花一般会加入当归、生田、菜头(白萝卜)和珍筋(黄花菜干)等配料,精煮半小时以上,熬成汤盛在大磁盘里,在家里招待客人时才会隆重端上来。坐在桌角的孩子们,由此分得一杯羹。其他时间杀的猪,猪肚都是作为工钱给赵屠户收走。其实稍稍低价猪身上其他部位的肉,也并没有充分得到供应,其受到的待见也差不了毫厘。

傻花平时到赵屠户家买猪肉,也是为了过个重五、中秋节而需要摆酒席招待客人时,少有为了吃肉而吃肉得到大快朵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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