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尽头是我们家的老祠堂。你小时候不是总埋怨自己不是徐家长子，不让你上头香么？喏，现在你就是徐家的长子了，徐家的这点秘密也交给你了。”
徐光祥再次将火把递给徐龙成，叹了口气，说道：“去吧，路上没机关，就是条通道而已。”
徐龙成接过了火把，进入地道前，又退回来问道：“大伯你去过么？”
“去过，就一次。这本是族长才知道的密道，自从我发誓不娶后就失去了资格，也就没再进过了。可惜啊，二弟命短，没能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你，你想知道什么，只能自己去探索了。”徐光祥叹着气说道。
徐龙成没再说话，弯腰进入了漆黑的地道。
阿月徐凤成以及高个男子紧跟着进入了地道。其他村民看着几人，有些蠢蠢欲动，却又不太敢迈步。这时，徐仁祥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跟着进入了地道。一看徐仁祥也进去了，村民也都纷纷鱼贯而入。
熟悉的面孔都在后面。
徐金成背着弟弟艰难地到达了井底，后面是夏家父子两人。不出唐姜所料，垫底的是李观鹤。唐姜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李观鹤，并没有将火把递给他。
“快走。”
唐姜冷声催促李观鹤进入地道，自己拿着火把走在了最后面。
“大哥，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没事吧？”
徐破祥轻声问走在前面的徐光祥。
徐光祥深呼吸却也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恐惧。他们明明已经走在安全的路上了，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徐龙成能认出来，他自然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自己的亲弟弟。
虽然有点说不出口，但是徐光祥真的很想找人分担一下。看着地道，前面的村民还离得很远，徐光祥喉结蠕动，终于还是颤颤地开了口。
“破祥，你看到刚刚那个……怪物了么？”
“唔……没太看清……”
“那是你二哥啊……”
虽然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他也确信他们后面这几个人都可以听到的。可是众人似乎都很平静，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徐光祥没等到想象中的反应，反而有些失落，舔了舔嘴唇，说道：“还有后面那个，我当时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徐光祥停顿了一下，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是表叔……你们没见过，因为他死了几十年了，我记得我十来岁的时候他就死了……”徐光祥说着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
终于有人有反应了，是夏远风。夏远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成了“o”型。年轻的男孩刚准备追问，却被自己的父亲拍了一下肩膀，一下子把话吞了回去。
“别人家的事不要多问。”夏文聪低声说道。
听到夏文聪的话，徐光祥回头看了父子俩一眼，嘴唇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遭遇让徐光祥受到了冲击，年少的事情突然涌上了心头。
“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哎……都长这么大了……”
突然听到徐光祥的话，夏文聪似乎愣了一下。
“爹，光祥伯刚刚说啥？”夏远风问道。
“没说什么，快点走！”夏文聪推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造孽啊，看来徐家造的孽，终究是要还啊……”徐光祥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没人听的清他在说什么。
黑暗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头，静悄悄地让夏远风感到有些沉闷。
“爹……”
夏远风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爹……我不想上大专。”
夏文聪听到这话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并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自己儿子，冷哼了一下。
“我想考大学，去阿仁他那所学校。”
夏远风的前半句让夏文聪心中一喜，而后半句让夏文聪心中一沉。知子莫若父，沉默了片刻，夏文聪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想去赵明明的学校吧。”
被戳破心事，夏远风的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你愿意学习是好事，但是，你就不要对人家赵明明有念想了。”
“我我我……我没有……爹，你不要瞎想……人家大城市的女孩，我哪里敢啊……我我我，我知道我是什么，那个叫什么来着，自知有明。”夏远风慌乱地解释道。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不是说你不行，只是……凡事讲究，讲究对口，也不是配不配，就是，你们不一样。龙配龙，凤配凤，山鸡配山鸡。”夏文聪慎重地选择着词语，奈何他肚里也没有什么墨水，说了半天，总说不出个像样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儿子不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也不是夏文聪不喜欢那个女孩，相反的他觉得她长相十分亲切，可能过于亲切，他总一不小心将赵明明当成自己的女儿。
夏远风咬着嘴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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