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知饶命,你的夫人,白言澈,你的二女儿又何其无辜。书瑞,褪去他的官服,取下他的乌纱帽,白云水宠妾灭妻,间接害死了正室与白言澈,还差点让二小姐没了性命,还让妾室为虎作伥,着仗打三十大板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为官,妾室李氏害死主母,诬陷他人,杖杀。白清与白琳送至亲戚家好生教养,切记不可教养出李氏之风。”
“是。”
“老爷救我,”李蕊姬被拖了出去,“多谢王爷不杀之恩。”白云水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不久传来了板子击打肉的声音。
赵德昭来到床前,床上的小人皱起眉头,头上沁出了薄薄的细汗,似是在做噩梦,“不要,不要打我,我再也不还嘴了。”
赵德芳轻轻拭去她的汗,却被白浅一把抓住。“有本王在,没人能欺负你。”
床上的小人似乎听见了一般安静了下来。白浅费力的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模糊的黄色身影,依稀辨出是个年轻男子,“求你带我走。”
赵德芳点点头,正有此意。白浅迷糊中感觉自己被抱着摇摇晃晃的,但好温暖,白浅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双桃花眼,“你醒了。”
“大哥哥你眼睛真好看。”
“是吗?”白浅使劲点点头,生怕被怀疑说的是假话。
“大哥哥我现在在哪里啊?”
“在我的马车上,我带你去京城玩好不好?”
“好,可是我爹爹和姨娘那里。”白浅害怕他们知道后会更加的欺负自己。
“我和白知府说过了此事,你不必担心,其实完全可以你伤好后再带你去京城了,可是大哥哥的爹爹等着大哥哥,所以就提前了,如果你伤口不舒服流血的话要和大哥哥说,知道吗?”白浅很是感动,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赵德芳拭去了白浅即将落下的眼泪。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浅浅,只有嬷嬷,对了,嬷嬷被我爹爹打了还被赶出府,大哥哥你能不能帮忙救救她。”
赵德芳不忍心将真相告诉白浅,“她还在黄州养伤呢,等她伤好了就把她送回家养老。”
白浅瞬间喜笑颜开,“多谢大哥哥。”抱着赵德芳,头埋在赵德芳怀里蹭来蹭去。
赵德芳看着怀里的小人有了些活泼,心里也很是开心。
路上,白浅撩起车帘,周围新奇的事物是她所没有见过的。
白浅指着打铁的铺子,“大哥哥那是什么?”
“那是打铁的铺子。”琪瑞倒是回答的快,却感到后背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
“琪瑞哥哥,那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做衣服的铺子。”
“那那个人怀里抱着的棒棒上的好看的红果果是什么呀。”
“姑娘你说的是哪个?”琪瑞第一次听到这种描述,也顺着白浅指的方向看去,实在不知道白浅说的是什么。
“那个是糖葫芦。”赵德芳突然开口道。
“哦,那个就是糖葫芦啊。看着很好吃的样子。”白浅舔了舔嘴唇,赵德芳一眼看出白浅很是想吃,可就是不开口给她买。
白浅凑到琪瑞的身边,“琪瑞哥哥,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酸酸甜甜的。”
“哦,那琪瑞哥哥要不要买一点分着吃呢?”
琪瑞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显脸黑了不少,“不了,我不吃,我还在赶车呢。”
“琪瑞哥哥真小气。”白浅撅起嘴很不开心。
琪瑞心里苦啊,是自家主子没开口,谁敢给你买呀。“专心驾车。”赵德芳开口催促道。
白浅歪到赵德芳怀里,无聊的把玩着他的衣角,“很想吃?”
白浅点点头,“可以吃吗?琪瑞哥哥太小气了,都不给我买。”
“以后有想要的问我要。”
“好。”
“书瑞。”
“是,王爷。”
“大哥哥你真好。”书瑞很快将糖葫芦买了回来,白浅接过一串递给赵德芳,“大哥哥你吃。”
“哎,姑娘。”书瑞连忙阻止。
“无妨。”赵德芳拿了过来咬了一口,“好吃。”
白浅又从书瑞那里拿了一串一口接着一口,赵德芳拿出手帕擦拭着白浅的嘴角,“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经过五天半的颠簸,终于到达了京城,白浅的伤口也结了疤。
赵德芳带着白浅走进皇宫,白浅害怕的紧紧拉着赵德昭,“别害怕,皇帝伯伯很好的。”白浅点点头。
“王爷,请留步。”后面传来了一个醇厚的男声。
“哦,原来是庞太师,失敬失敬。”赵德昭很热情的和庞太师打着招呼。
“许久不见王爷,甚是想念,听说王爷在黄州附近打败了流寇,还打击了一个宠妻灭妾的官员,将其流放三千里,王爷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过是顺便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伦理纲常,如果是庞太师在场,相必也会这么做,而且会做的比本王还好。”
“王爷谬赞了,伦朝廷上谁能比得过王爷呢?”
“朝廷中,有能者泛泛,谁能说自己最好呢,你说是吧,庞太师?”
“王爷所言甚是,不知王爷身旁的是?”庞太师这才扭头看向白浅。
“这个就是那位宠妾灭妻的官员女儿,有些细节需要让她向父皇禀告,庞太师可有兴趣一起旁听啊。”
“不必,王爷公务在身就不必打扰了,下官府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不远送。”
“大哥哥他不是刚进宫吗?”
“没什么,大概有急事吧,”赵德芳望向白浅,“你不好奇那位官员是谁吗?”
白浅低下头,“是我父亲对吗?”白浅的声音很低,但赵德芳足以听的很清楚。“我在路上听到了很多流言,也知道父亲的秉性,我大概也知道了所有。”
赵德芳沉默了片刻,“你确定你没有任何隐瞒我的?”
白浅不解的望向赵德芳,“算了,先去见父皇吧。”赵德昭突然有些不忍心。
白浅随着赵德芳来到紫宸殿。
“父皇,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儿臣将其女儿带了回来,请父皇定夺。”赵德芳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做的不错,你既已把她带了回来,如何安置你可有想法?”
“儿臣不敢妄议。”
“不敢,你连人都给朕带了回来,还不敢?”赵匡胤将奏折猛的掷到地上。
赵德芳连忙跪下,“父皇息怒,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请父皇责罚。”
“皇帝叔叔,你不要生气,是浅浅非要和大哥哥一起来的,要责罚就责罚浅浅好了。”白浅拉着赵匡胤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着。
赵德芳连忙让她退下,赵匡胤一个眼神扫去,便低下了头,“你不怕朕?”
“怕,也怕大哥哥因为我受到责罚。”赵匡胤越看越喜爱,将其抱入怀里,“你是叫浅浅对吧。”白浅点点头。
“浅浅很有担当,皇帝叔叔很喜欢你,不如皇帝叔叔重新给你找个父母如何?”
白浅瞅瞅赵德芳,只见赵德芳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好。”
“哎,真乖。”赵匡胤刮了一下白浅的鼻子。“那皇帝叔叔还责罚大哥哥吗?”
“不了,皇帝叔叔还要赏赐他呢。”
白浅这才高兴起来,“多谢皇帝叔叔,浅浅最喜欢皇帝叔叔了。”说罢,凑上前在赵匡胤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浅浅先跟着宫女姐姐去吃点好吃的,皇帝叔叔跟大哥哥说点话好不好?”
“好。”赵匡胤将白浅放了下来。
“茯苓,带她下去吃点东西。”
“是。”
“小姑娘,跟姐姐一起走吧。”茯苓拉着白浅走了出去。(古代应该是不允许宫女这样的)
等到她们没了身影,赵匡胤这才剧烈的咳了起来。
赵德芳连忙把茶递给赵匡胤,“父皇,我这就去叫太医。”
“回来。”赵匡胤命令道。赵德芳一脸担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别那么婆婆妈妈的。”赵匡胤慢慢平复了一些
“朕已经招太医看过了,时日已无多了,朕已经打算。让你叔叔赵光义继位,这事是委屈了你,但朕先立下兄终弟及的誓言,不可违抗,只好如此,朕会从其他方面补偿你。”赵匡胤因为说了太多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赵德芳想要上前却被拒绝了。
“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太过于追逐真相,而不顾自身安危与大局,这是大忌,朕在时,还能护着你一二,等到别人继位时,一点小小的过错就成了你的催命符。俗话说贪官要奸,你要比他还要奸,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是。”
“至于那丫头,也不简单那,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势力,不然不会那么凑巧,在你刚到白府的时候就起火,将她过继到白坪那里,他膝下只有一儿,而且也是她的叔叔,想必会对这个丫头宠爱有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遵命。”
赵德芳来到后厅,白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赵德芳将她抱了起来趴在自己的肩头。
白浅迷迷糊糊中看到是赵德昭芳,打了个哈欠,“大哥哥你们聊完了啊。”
“对啊,我先带你去大哥哥家里好吗?”
“好。”
回到南清宫,赵德芳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吩咐丫鬟翠枝将西厢打扫出来。
赵德芳决定还是先去白坪府里一趟。
“琪瑞,去白坪将军府递拜贴。”
“是。”琪瑞接过赵德芳刚写好的拜贴迅速去往将军府了。
赵德芳看着窗外的飞过的鸟,自嘲的笑了起来。
酉时一刻,赵德芳见白浅还没有起床,觉得很奇怪,一般都是在申时两刻左右便呼唤自己,今日怎的如此安静。
赵德昭芳来到房门外,开门的瞬间隐约看到小人儿趴了下去,赵德芳装作不知,故意来到床边,“丫头,丫头。”
见到白浅依旧不醒,转身说到,“既然小丫头还没醒,那我就先去百花楼吃烤鸭了,那里烤鸭烤的是外焦里嫩,滋滋冒油啊。”正欲走的时候,衣角忽的被拉扯,扭头一看,白浅已经醒了,正拉扯他的衣角,而床上一片醒目的湿润。
赵德芳嘴角不停的抽搐,难怪这丫头一直没醒,白浅面红耳赤,“翠枝。”
“奴婢在。”翠枝听到呼唤立在门外,“找床干净的褥铺换上,顺便去找身干净的衣物给她换上。”
“是。”
“大哥哥,对不起,把你的床弄湿了。”白浅很不好意思。
“没事,你是小孩子,大哥哥不会怪你的,下次直接告诉翠枝就好,她现在是照顾你的。”
白浅点点头。
翠枝将衣物拿了进来,给白浅换上,又把床褥换了干净的,这才拿着脏衣物出去了。
赵德芳见翠枝出来了,才走进来,把鞋给白浅穿上,拉着白浅往府外走去,“大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带你去吃烤鸭呀。”
赵德芳穿着便服带着白浅在街上逛着,白浅活蹦乱跳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一会书瑞的怀里多了不少的玩具衣物,甚至还有一些没吃完吃食。
一个时辰后才来到百花楼,赵德芳点了几个白浅爱吃的菜,“哎,终于能休息一下了。”书瑞将手里的东西艰难的放了下来。
“让你一个习武之人陪着逛街,确实挺难为你的。”
“王爷说笑了,那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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