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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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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苏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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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衣袖,流火转身来到湘酉酉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砆道:“又是你。”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说着用手中的斩妖剑支撑着站了起来。

“以身相许就算了,给钱吧,三金。”

望着眼前出现的一只白嫩的手,张砆苦笑:“在下囊中羞涩,愿以身相许报恩。”

“以身相许你也配,按个手印吧。”流火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一张契来。

张砆定睛一看是一张欠条,三金的欠条,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女,想着逃是不可能了,这两个人神秘莫测,欠了钱大不了以后让老头子还,毕竟子债父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利索的凑着自己吐出来还没干的血按了个手印。

待流火收好欠条,湘酉酉递给张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些药丸子,对你的伤有好处。”

张砆感激的接过。

“五金。”

张砆的手一顿,差点摔了瓶子:“怎么比某的命还贵?”

“要不要”流火一瞪,张砆只好委屈的收下。

流火又掏出欠条用手指改了一下,只见欠条上的三字当场化为了八字,这一番操作,让张砆更是一句怨言也不敢有。

“走吧”

“哎,二位如何称呼,某张砆,乾元门首席大弟子。”眼见面前两人离开,张砆赶紧出声喊道。

湘酉酉转过身看着张砆笑道:“你那山门就两人还有个欺师灭祖的,还首席大弟子。”说完笑嘻嘻的拿眼神对视了一下流火,旁边的张砆干笑道:“小门小派,小门小派。”

“半月后到西大街柳家胡同的授衣香铺来,别忘了还钱。”

话落,二人乘着夜色离去。

见人走了,张砆打开手中比自己命还贵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子,通体雪白散发着好闻的香气,一粒入嘴,入口即化,不消片刻,张砆顿觉胸口的疼痛气短好了一大半,只觉这药丸子怕不是仙丹,但就是太贵了。

待张砆离开不久,原先昏迷不醒的卫兵们慌里慌张的赶来了,四周一片安静,并未有任何意外发生,这些卫兵松了口气。

茂乡帝陵被盗事件并未持续太久,三日后,窦闫抓到一伙扶风人交了差,帝陵的看守更加严谨了起来。

申时一刻

西大街柳家胡同里,一行几人在巷子尽头彳亍着。

“你确定是这里?”

“主上,确实是这里啊,不可能出错啊。”

“阿赏,你怕不是记错了吧。”傅介子道。

金赏也有些纳闷,三天前离开的时候明明做了记号,确实是这里啊,怎么找不到了。

随即低着头跟身旁的刘陵告罪:“主上,您责罚我吧。”

“罢了,回吧。”刘陵看过下面的人呈上来的资料,这授衣香铺来历神秘,既找不到八成是主人家不想见,来日方长,深深看了一巷子尽头的墙面,刘陵带着众人离去。

“怎么,不想见?”流火看着结界外的一行人离去,转头看着湘酉酉问道。

“缘分未到,没必要啊。”说完话锋一转“我瞧着带头的那小子是个短命鬼哎!”

未等流火回答又接着道:“命有转机,就不知道他要如何选了,哎,我想起来了,我们救下的那孩子不是金小子的儿子吗?都这么大了啊。”

“流火,等再开春咱们去北疆看雪吧!不知道你埋得桃花酿味道怎么样了。”

“都依你。”流火笑着撤去了店铺外的结界。

“晚上吃酒酿丸子吧。”

“好”

“陛下,陛下。”刘陵刚回宫,花容神色匆匆的赶了过了,见刘陵看过来,花容跪地便道:“梁王把小王爷头打破了,如今钱医丞在医治着,只怕凶多吉少。”

刘陵一听,顿时砸了手里的玉盏“混账玩意儿,越来越无法无天。”

“到底怎么回事。”金赏问道,

花容赶忙解释:“梁王花重金让玉斋坊寻了尊白玉观音给李太妃贺寿,今儿梁王兴起带着人去玉斋坊拿玉观音,恰好碰上小王爷也在,就拌了口角推搡中摔坏了白玉观音的坐莲一角,便打了起来。”

虽说尉屠耆是楼兰国质子,如今楼兰时不同以往,已有诸部落领头之势,如今朝堂并不是很稳,现如今楼兰国质子要是死在了大汉是非常不利的事,转瞬间刘陵已想了很多。

“梁王所在何处。”

“回陛下,梁王殿下现下在李太妃处。”花容道。

“去鄯善府”说完想到了什么看向金赏“你再去一趟授衣香铺,买苏合香。”

金赏会意“诺,陛下放心。”

“母妃,母妃你救救我啊”梁王刘旭跪在长门宫主殿里抱着李太妃的腿哭喊。

李太妃了解了梁王打伤尉屠耆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禁有些头疼,这个儿子是娇惯着长大的,先帝在世时还知道收敛着,皇帝一继位便开始无法无天起来,若不是仗着有他舅舅李贽手握兵权,哪儿还有他如今犯下这等杀头大罪,李太妃只觉心口痛。

“你这混账,我说过多少遍让你收敛收敛,你如今倒好,打人打到那些个质子去了,打伤倒也罢了,你怎可打死他们,如今国势甚是紧张,你却非要在这紧要关头跳出来找死。”李太妃只气的恨恨的打了梁王几下。

刘旭一看,亲娘说这话就是有救,赶紧抱紧李太妃的腿哭喊震天:“阿娘,宝儿知道错了,阿娘不要不管我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阿娘救救我啊。”撒泼打滚耍无赖卖惨,自己可是手到擒来,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被李太妃宠着给自己擦屁股兜事,刘旭一边哭着一遍偷偷观察李太妃的脸色。

这宫中唯二剩下的太妃除去不爱管事的张太妃就只剩下李太妃了,张太妃原是先皇已故皇后的亲妹妹,武帝去世之前特意留有遗旨让刘陵善待张太妃,张太妃留有一子,惠王刘盈已去封地楚国,不得召见不回长安,只张太妃一人在宫中。李太妃特殊点,是刘陵亲娘赵婕妤的结拜姐妹,赵婕妤怀着刘陵时差点中毒,被李太妃给挡了一劫,因此李太妃肚中那个成型的婴孩胎死腹中,赵婕妤觉得愧对李太妃,死之前给八岁的刘陵说让他以后认李太妃做亲娘,好好照顾她,因此成年皇子封王离开长安去封地,只梁王留了下来,这些年来,刘陵也是对梁王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太妃深知恩情让自己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么消耗,早晚有消耗完的一天,哪天自己归天了,这个儿子怕是要吃苦,想了想,李太妃让人把刘旭给绑了起来:“来人,把梁王给哀家绑起来。”

“阿娘,阿娘,母妃,母妃,你这是干什么啊。”刘旭一时愣住了,往常阿娘不是跟刘陵求情,再不济找舅舅吗,怎么今儿还把自己给绑起来了。

“哀家管教无方,让陛下管教你吧。”李太妃叹了叹气。

刘旭挣扎起来:“母妃,母妃,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见李太妃真的让人要把他送到刘陵那儿,刘旭顿时不干了:“母妃,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连我的命也不救,就是怕得罪刘陵是不是,他才是你亲儿子是不是。”

“混账,岂可直呼陛下名讳,来人,把他嘴给我堵上。”李太妃震怒,柳眉一皱,挥手让人堵了刘旭的嘴巴,绑的结结实实的送去了宣室。

“让他在宣室外跪着,等候陛下发落。”

“诺”

宫人及侍卫架着刘旭去了宣室殿,李太妃疲惫的坐在榻上。

“娘娘”陪伴多年的宫人凌姑姑给李太妃按着太阳穴。

“你去吧,让哀家静会儿。”李太妃挥了挥手,凌姑姑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刘陵带人来到鄯善府,众人是惶恐的下跪行礼,刘陵挥了挥手让一帮御医赶紧救治尉屠耆,不消片刻大司马霍光也赶了过来,他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楼兰国质子命在旦夕,刚处理完北疆军的急报便赶了过来。

床上躺着的尉屠耆昏迷不醒,头上缠了白纱,额前流出的血仍浸湿了白沙,这血要是止不住,人是熬不过今夜了。

刘陵与霍光移步隔室。

“陛下,梁王定要严惩。”霍光道。

“朕知晓,北疆可有消息?”光下刘陵的脸深沉又肃穆。

霍光止住了话题道:“范夫人城传来消息,今秋就要有动作了,班勇年纪大了,班达年轻气盛,怕不足以能担任主帅,不如派程将军去?”

“此事容后再议。”刘陵发了话,霍光赶紧禁了声。看着眼前的英姿勃发的少年,霍光不曾想当年那个软糯的八岁孩童如今已成长的气势凌然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少年帝王,即欣慰又有些感慨。

但一想到梁王的行径,尉屠耆还昏迷不醒,北疆匈奴虎视眈眈,如今西边可不能再乱。

暮色初降,金赏一路奔波赶到西大街柳家胡同,陛下在这时让自己来这里买苏合香,但是能买到吗?存着疑虑,金赏远远便瞧见一处暖灯亮着,烛光透过灯笼照着门前亮莹莹的,四周一片寂静,金赏突然打了个寒颤,脊背有些发冷,明明白日里来没有门的,明明白日就是一堵墙而已,也忒邪门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尉屠耆不能死,金赏快步上前敲门。

“你瞧,这不是来了吗?”湘酉酉话落,敲门声响了起来。

流火开门,少年一脸镇静的看着流火。

“打扰,买苏合香。”金赏被眼前青年极为俊美的容貌晃了下神,连忙隐去眼底的惊艳道。

“进来吧。”流火把人让了进来。

进屋看到了笑盈盈的可爱少女,只不过灯下少女黑漆漆的眸子有些瘆人。

“买香道缘由,这个知晓吗?”

“知道”金赏从上次回去便查了这授衣香铺,怎会不知,当下忙回道:“是家里一位兄长打伤了人家的头,特来寻药。”

“苏合香没有,只有一瓶苏合香油要不要。”湘酉酉笑了笑。

“要的,多少钱。”金赏看面前这少女一笑,心中一慌忙道。

“五十金”

“这,某未带这么多钱,可否用这个抵,回头便派人取钱来赎回。”金赏一听这么多钱,下意识的没敢还价,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递给少女。

“呵呵,可以,这个给你,倒在伤口上就行。”湘酉酉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金赏赶紧接住,道声谢,转身匆匆离去。

“果然是金小子的儿子啊,这玉牌是说给就给了,这孩子傻乎乎的。”湘酉酉捏着玉牌笑道。

玉牌上刻了一只憨憨的猪,可爱至极。

“既然收回来了,还给出去吗?”流火接过玉牌一反手,玉牌消失在手中,收了起来。

“那孩子可是还要拿钱来赎回呢!”

听此流火笑了笑,这玉牌是湘酉酉百年前无聊整出来的,取天池白玉让流火刻了十二块,每一块刻了一只生肖,附了点法力在上面,遇到有缘人便给一块,十二块白玉牌通通给了出去,持有玉佩的人便可跟湘酉酉求个愿,但每个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到如今不连着收起来的猪玉牌,共收回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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