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很快,本要一个多时辰的路,愣是缩减到半个时辰。
外头的马车夫停好马车,伸头进来唤了他一声,“淮先生,宫门口到了。”
淮冀揉捏了一番身上的穴道,才堪堪将腹内的反胃之感压下去。
他给了马车夫一个白眼,“你是怎么驾马车的,这么颠簸的路你都能跑的飞快,本事倒是不小。”
马车夫憨憨地摸摸自己的头,将淮冀从马车上扶下。
“谢淮先生夸奖,我其实还能再快一点,就是怕您承受不了这份颠簸,故意放慢了速度,没想到淮先生适应能力这么强,等我们回去,我给淮先生好好表演一下。”
“不……不用了。我觉得慢一点看看风景也是极好的。你先回去吧,我估计我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他可不想再这么颠回去,要命。
马车夫神色窘迫,“可是裴长老交代了,让小人一定要将淮先生好好地带回去。”
“你就同裴长老说,大宫主盛情难却,非要将淮先生留在宫里,并且差遣人叫你先回去。”
“啊~还能这样说。”
“那是当然,回去我会在裴长老面前好好替你美言几句,你赶紧起身回程吧。”
马车夫跪在地上,大喊道,“小人谢淮先生。”
淮冀捂着脸,赶紧往镇守宫门的守卫跑去,他方才还奇怪裴长老送他上马车的时候怎么一脸邪魅的笑,原来坑挖在这里。
他将入宫腰牌递给守卫查看,守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宫里的腰牌,只是外男未经批准是不得入宫的,他们有些为难。
其中一个守卫问道,“这位公子,是谁请你入宫的?”
淮冀道,“是方御女。”
你们皇上的心尖尖那位啦!
守卫默了片刻,眼神交流了一番,一人进入宫里去禀报,另外一人将淮冀暂时扣在宫门口。
“这位公子,劳烦你等候片刻。”
等候就等候,作何当做犯人一样押着他?
这一举动引来不少侧目,不久宫门口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位守卫大哥,能不能放开我,这样被人看了以为我是什么犯了大罪的人,很没有面子的。”
守卫将他转了个身,脸对着宫里头,“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瞧去你的容貌。”
他真是谢谢这个守卫的善解人意。
怎么今天碰到这么多傻子!
进宫禀报的守卫匆匆跑到正德殿门口,对着门口的荣安公公道,“荣安公公,外面来了一位年轻男子说要寻方御女。”
荣安问,“可问了是谁?”
守卫摇头,“没问。但是属下觉得那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特意来禀报皇上。”
“此话怎讲?”
守卫回忆了一番,“昨日盛都天晴,并未下过雨,那男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鞋面上沾满了泥。带他来宫门口的马车夫更是奇怪,临走前竟对着他磕头。”
“你先在这里等候,我去里头禀报皇上。”
“是——”
荣安悄悄步入殿内,来到帷幔前,“皇上,你醒着吗?”
“何事?”
“宫门口有个男子要求见小主子。”
里头传来的声音带着三分怒气,“赶走。”
“别别别……”
装睡的方恨迟从床上蹦起来,顾不得李炙愈高不高兴,穿好鞋子就往荣安公公这里扑来。
“荣安公公,快带恨迟去见他。”
“这……”
他怕皇上不高兴。
“别这这这,那那那了,快带恨迟过去找他。”
荣安被方恨迟一路拖拽出去,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帷幔后缓缓起身走出的人,因盛怒伤口处包扎的砂条沁出大量的血来。
可惜,那眼神空洞,并没有看见荣安的表情。
“小主子,皇上他起身了!”
“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殿门口,方恨迟回眸,果然看见那失明的男人正慢慢往前面走,再走几步就会从台阶上跌下去。
他在用他的身体来试探她的心?
这段路他走过千遍万遍,他应当知道,前面就是台阶,他竟然还要往前走?
她吼道,“李炙愈,后退,不许再往前走。”
可他仍旧往前走,丝毫不拖泥带水,恍若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一步,两步,三步……
方恨迟驭着轻功飞了回去,一把拉住即将踏空的李炙愈。
她颤着声,“你疯了?”
少年偏执地偏过头,“是疯了,为夫想看看在你心中谁更重要一些。”
他轻柔地抬起她的下颌,抚上她的耳边,手指摩挲着她的耳珠,栖身而下,将唇落在她的耳边,“看来,是为夫赢了。”
温热的气体喷在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致的占有欲,她甚至能听到那一闪而过,轻的如羽毛掉落在地上的笑声。
方恨迟却气哭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方才多么担心你,你为什么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为夫……”
那声音奶凶奶凶的,“你若是敢多说一句话,我以后绝对不会搭理你。”
李炙愈:……
方恨迟将人扶回了床上,厉声训斥,“乖乖待在这里,要是敢动一下,后果你是知道的。”
李炙愈趴着动也不是,回应也不是。
他有些纳闷,明明之前她很吃那一套的。
见他乖乖的,连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心里又有些不忍,“可以眨眼睛呼吸,若是这个姿势让你伤口处难受,你也可以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但是绝对不可以下床乱跑,不可以有大动作,知道了吗?”
“听懂了,回应一声。”
床上的人微微调整了一番,轻轻哼了一声,躲到枕头下去。
荣安公公早就将大殿门盍好,脸上不怒自威,让旁边看守的人退出去好几丈远。
皇上这没出息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外头的人看去。
等了些许功夫,方恨迟才从大殿内出来,拉着荣安公公就要往宫门口赶去。
“小主子,是这个守卫来禀报的,你让他带你过去见见人。”
守卫诚惶诚恐地行礼,心里发虚,“参见方御女。”
他震惊,这方御女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皇上也不治她罪,好似还与方御女耳鬓厮磨了一番,他这来更像是告状一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贵人记恨上。
“速速带我去见那人。”
他松了口气,“是,方御女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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