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傅寒延刚来到警局，就听到林书骐的声音
“昨天给我的DNA比对出来了，是同一个人”
“比对？同一人？”
林书骐点点头，将手中的检验报告传给张桢
“不是你叫小傅给我的？”
“一致？”傅寒延从门口进来“真的？”
“对”
“不是，我什么时候叫你——”
“张队，这是江顾星的头发”
张桢没再说话，他从位子上站起
“走吧，抓人”
刚打算出门的他又回过头
“以后记得和我说一声”
江顾星公司门口围了一群人，张桢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警察办案，请让让”
他拨开人群看到血泊中人，手停在了空中，声音停住了，傅寒延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停住，目光看向他所看的方向，血泊中躺着的人正是江顾星
“初步判断，自由落体高空坠落”
林书骐从尸体旁站起，来到张桢身旁
“有没有看能是他/杀？”
“以目前的说法是自杀，能不能推翻就要等进一步尸检”
“副队，江顾星办公司有监控”
傅寒延正看着江顾星办公室紧闭的窗户，听到徐笛磊的话连忙来到江顾星的电脑桌前
监控内
江顾星面朝着监控身旁站着他的秘书，对面坐这个人和他相谈甚欢，但没过多久，江顾星的笑容就消失了，那人来到江顾星身前俯身对他说了句什么就和秘书出了办公室，没过一会江顾星也出了办公室
那个人全程没有露过脸，傅寒延看完整段视频后直起身
“小徐，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房间的气味很奇怪？”
“可能他喷了香水吧？”
“你没有头晕的感觉？”
“有一点”
傅寒延来到书架前发现了一瓶香薰，凑上前问了问，里面的气味和房间的并不一样，傅寒延来到徐笛磊身旁
“再往前看看那个人刚来时的画面”
往前倒后，那名男子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和江顾星说了几句，江顾星笑着点了点头，那名男子伸手拿走了原来的香薰，之后交给秘书，秘书拿着香薰出去，男子坐在了沙发上，江顾星从抽屉里拿了瓶新的香薰放上
傅寒延被味道熏得受不了，他起身来到外面正巧江顾星的秘书和张桢赶到，张桢急着进去却被傅寒延拦下，然后朝着秘书说道
“那个……可以闻一下你的手吗？”
“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张桢拍开他说到，但秘书却开口到
“可、可以”
傅寒延闻了闻却发现自己的鼻子已经被房间里的味道熏的问不出其他味道了，他看向张桢
“你闻一下”
“你变态别带上我一起”
“你先闻一下”
张桢闹不过他，被迫低头
“在闻闻房间里的”
张桢迫不得已又配合着闻了闻，傅寒延期待的问道
“一样吗？”
“嗯”
张桢点了点头，向房间走去，傅寒延转头看向秘书
“请问一下，你刚刚拿出去的香薰现在在哪？”
“本来是要倒掉的，可是突然出事，我就忘记到了现在应该还在厕所，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阿姨倒掉”
“几楼的？”
“好像是……二楼”
“好的，那再问你一个问题，今天早上来这儿拜访江顾星的是？”
“项先生，项茵毅”
“好的，谢谢配合”
傅寒延急冲冲的冲下楼去，跑进厕所，发现洗手台上并没有香薰，他正失望着，突然想到秘书应该去的是女厕所
他转身来到女厕所门口，刚想进去，又怕里面有人，正好有个女生经过
“你好，能打扰你一点时间吗？”
“可以”
“你可以帮忙进去看一下洗手台上有没有一瓶香薰吗？”
“好的，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拿着一瓶香薰出来，递给了傅寒延，傅寒延接过闻了闻和房间的味道一致，那个女生拍了拍他
“那个…可以要个微信吗？”
“啊？道歉，我有对象了”
“哦哦，好吧”
回到警局，傅寒延将香薰交给林书骐
“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
林书骐扇闻了一下，嫌弃的皱眉
“谁家的香薰这么……奇特”
“还有江顾星的死亡——”
“内脏破裂导致瞬间衰竭，骨头折断刺破邻近身体组织，出现严重的内出血”
林书骐说道，她拿着香薰，向检验科走去
“剩下的你就等着尸检报告”
“死者家属来了”
徐笛磊跑过来通知傅寒延，傅寒延侧身想回办公室
“这种事情就交给你和小周了”
“程以沫也来了”
傅寒延脚步顿住
“人在哪？”
“大厅”
大厅程以沫坐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李金梅也敢了过来，她看到程以沫，上去就扇了他一巴掌
“一开始先克死了你妈，之后克死了你妹，现在又来克死了你爸，下一个是不是就来克死我啊？”
程以沫揉了揉被她打的地方，起身，开口想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就住了嘴
“怎么不说话？你是真他妈灾星啊”
李金梅像是想到什么
“还是你觉得你杀完了全部，财产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徐笛磊插在了他们俩中间，把李金梅劝到了一旁，傅寒延拉过了程以沫
“没事吧？”
程以沫摇摇头，傅寒延看着他的脸红出一块，程以沫猜到他要说什么
“她下手一般都不知道轻重，你赶紧过去看看小心等一下她给小徐来上一掌”
“你……”
“我是来配合调查的”
景志业这个时候也来了，他看了看程以沫
“我来问你”
“今天上午你在哪？”
“在家”
“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7:30之前有人作证，7:30之后没有”
“那你完全可以在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赶过去再赶回家”
“……公司有监控”
……
“我知道顾星肯定是程以沫那小贱种杀的”
“……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
傅寒延忍着脾气问道
“要什么证据啊？顾星死了以后，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啊”
“还有我女儿，我女儿的死我不相信是那什么老板杀的，肯定也是他杀的，警察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细查他”
傅寒延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张桢，自觉的退到了一旁，他怕自己再问下去，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请问，您早上七点到八点半都在哪？干了什么？”
“你们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是怀疑我吗？”
“这是都要走的流程，至于您有没有嫌疑，我们也需要确认才能知道”
“我、我杀了他，你们在想什么？！”
“这是——”
“凭什么配合你？”
……
傅寒延陪着程以沫向大门口走去
“李金梅她应该没有嫌疑”
“？”
“她其实挺可怜的，她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在我妹妹还活着的时候，她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我妹妹，我妹妹走了以后，她又把所有的家产全部给了江顾星”
程以沫在门口停住，抬头对傅寒延说道
“她可能还不知道……江顾星没有给她留一分钱，江顾星名下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给了一个叫项茵毅的人”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不再有任何东西，其实在前几天她住的那套房子就已经不是江顾星的了”
傅寒延将程以沫送上车，看到了驾驶位的喻氺，他朝傅寒延笑笑，全然看不出半点在警局时候的样子
“嫂子好”
“？”
“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程以沫打断了他俩，生怕傅寒延反应过来什么
“副队”
傅寒延回到警局，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称呼
“什么？”
“刚才在现场的时候，我们在江顾星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自首书”
“上面供认了杀害江依蕾的罪证，还有花钱请刘秀莹、陈俊和王亦鸣分/尸的事和心虚杀了他们三个的罪证”
“杀/人手法、杀/人时间也都交代的明明白白，支出的钱的账本也在抽屉里面”
“案发第一现场呢？案发第一现场在哪？”
“这个…上面没有交代”
傅寒延刚想开口对周珂君说些什么，只见张局朝他们走来
“江顾星的案子以后就不归你们管了，他本身就还牵扯着其他事情，所以这个案子以后你们就不用管了，上面还在讨论”
“张队，这都已经查了一半了”
“查了一半又怎么样？那还有人都查到更深的处了”
“还有人？这个案子不是一直是我们负责吗？”
张局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干脆就继续说下去
“这个案子上面已经有自己的方向了，也已经有属于他的人选了，前段时间之所以把这个案子放在你们那儿放任不管，是因为有人一直在阻止这个案件发展，而且那个人还在你们那里，我们就干脆让他觉得我们已经彻底放弃这个案子了”
“？？？什么”
张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这个案子你们就不要再管了”
“你们还是没有说服他们吗？”
“没有，程哥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自己以前的伤，好不容易恢复的差不多了，谁愿意把它掀出来给大家看呢？”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吗？”
“暂时还没有，愿意听的都不多”
“……带我过去”
喻氺一脚踩上刹车，转头看向程以沫
“程哥，他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他们都是受害者，能不能不要用对加害者的方法，对他们？”
“什么？”
“就是……程哥以前那种别人承认的手段”
“我从来没有打算用那种手段”
喻氺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相信程以沫会用这种手段
酒吧里
“这几年就找到这么十个……”
那是十个人坐在酒吧前，有男有女，围着圈聊着天，有说有笑，没有谁会想到他们以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程以沫走过去，那十个人朝他笑笑，向他点头，每个人都有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程老板好”
程以沫随意的坐在一个位子上，点了杯酒
“要不要陪我喝一点？”
“好啊”
一开始他们都有说有笑，但是都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一个话题，终于有一个女生开口了
“我们知道，程老板对我们有恩，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知道，要不是你买下了每个所有人所在的酒吧，我们现在可能还在某个房间遭受毒打……但是，你让我们正大光明的承认在所有人面前，我们做不到”
“可是如果没有人承认，就会有更多的受害人”
“你是救了我们，但是你感受不到我们所经历的疼，你不知道那间屋子有多可怕，你不明白”
“可是你们不想让，让你们遭受这一切的人受到他应有的惩罚吗？”
“想，可是我们就算承认了，他应该也有办法脱罪，可我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不会让他逃脱”
那一群人没有在讲话，有些人心动了但又有些犹豫，毕竟，他和他们不一样，他虽然答应了，但如果真的失败了，他不会怎么样……但他们就难说了
他们可能会被人说成不自爱才会这样；会被说如果能保护好自己，就不会遭受这些；会说为什么他会专找他们而不找别人？
程以沫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他转头看向喻氺他们
“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跟他们说”
看着喻氺他们离开，程以沫转身看向那些人
“你们看看身边，你们的同伙都还在吗？”
“你……程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每一年往他那里送的人都是两个，而这些年下来如果我们要去找，应该能找到二十二个”
“可这里只有十一个”
“你们真的不好奇你们的同伴都去哪里了吗？他们可是陪伴你们度过了最恐怖的一年”
“你……”
“想”
有几个人弱弱的开了口，那些没开口的眼睛里也掩盖不了他们想知道的心，但有一个却用眼睛扫了一遍大家
“其实你们所害怕的那个人，他不仅是贩/卖/人/口的，同时也是贩/卖/器/官的”
“每一年送到他家去的都有两个人，一年之后长得较为好看的会被拿去卖了，长得逊色一点的……”
程以沫没说下去，他已经看到有几个人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还有一些人透露这是悲伤和不可置信
“不可能，他、他只是没被你们找到而已他不可能死了，小福他不可能死了”
其中一个人开口了，她看向程以沫
“你骗我的对不对？他、他还答应过会来找我，他从来不会食言……”
有几个已经哭了，还有几个冲动的上前拽住了程以沫
“你怎么知道？就算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以沫扒开了他的手
“你们真的还是不打算开口吗？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打算为难你们的，只是只有我一个人不够啊，只有我一个人……他可以说是我精神有问题，说我说的是假的”
“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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