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元生明白了,这肯定是古代的法条讲究,所谓笑不露齿坐不露膝了。
在未来时,甄元生看过教材上写的有关明代的法律规定,非常严厉残酷,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急忙把袖子裤腿放了下来,免得为这事被人家砍了头划不来。
“看来,得好好了解了解这古代的杂七杂八了,不然,怎么丢的命都不知道。”
“老人家,您可要关照我了,不懂的地方您就多教导教导才是。特别是有关明朝的法律法规和治安管理条例。”
治安管理条例?这是何法?”
林伯不解地问。
“噢,您不知道,那就先不要管这些了,其他所有的明律您都要教会我。”
“岂敢岂敢,少爷不要折煞老仆。”
说归说,林伯也看出来了,甄元生已经变成了天上飘下来的一个人,什么都忘记了。
“我初来乍到,肯定不知道这些大明规矩了。”
甄元生拽拽还算比较合身的衣服,就地转了一圈。
林伯一看,这少爷真个是傻得不透气了,怎么说得像外人一样的初来乍到了。
“咳,这场疫病,的确是把少爷害惨了。”
林伯第三次地叹了口气。
“林伯,您别光忙着唉声叹气啊?这明朝都有些什么渠渠道道的,您老人家就一并地给我指教指教吧。”
“少爷,您怎么就如此健忘啊?这许多的规矩,还都是少爷教诲老仆的。”
“先不管谁教过谁了,以目前的状况,我就是一个白痴了,所以就得劳驾您费心思,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个清爽,别到时让那些警察,噢,就是官差来把我的脖子抹掉就行了。”
林伯见少爷的说话越来越荒唐,言辞也越来越奇怪了,心里直犯嘀咕。
“我说亲亲的老伯伯哎,您就大慈大悲一点吧,拣特别重要的规矩说说,特别是与生命攸关的。您那边教,我这边学吧。”
在甄元生的地持之下,林伯只好就他所知道的一条一条地讲述起来。
“从排列与排座论之,均有区别,不可乱之。如主次之分、长幼之分、尊卑之分、男女之分、主仆之分、从属关系之分等。不同身份之人,所使用之家具也将为之明显区别。”
“这是自然,我们那个时代也讲究法律,只是没你们这个朝代这么没人情味而已。林伯,您就多讲讲有关礼节方面的,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至于礼节,如稽首……”
林伯清理了一下思路。
“何为稽首?”
甄元生忙问道。
“怎的连稽首都不知?”
林伯简直汗颜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您吗?”
甄元生无奈地回了一句。
“所谓稽首,即跪拜也,两手拱合,叩头至地并停留一刻。常用于朝臣见君主。”
说着,林伯给甄元生做了一下示范。
甄元生跟着演习了一下。
“不过,这个礼节离我目前至少八百里远,林伯您先讲讲民间的。接下来呢?”
“顿首,扣头触地,用于下员见上司。少爷不妨同我一起演练一下,如何?”
“这个可以。”
甄元生答应了一声,便跟着林伯手舞足蹈起来。
“空手,则类同顿首,但俯头至手与心平,不触地即可,用于官员及所尊敬之人。”
林伯边说边纠正甄元生的动作。
“一般常礼有揖手,即直立,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四十五度。此礼用于比自己地位较高之人。拱手,类似于揖手,只是身子和胳膊无需动,此礼用于同级。答礼,轻颔首致意,用于对下员。”
“这可真是麻烦,典型的封建主义、教条主义行为,还是我们未来的制度好,没那么多的陈规陋矩和封建条例。我们那个时代人,多平等啊。”
甄元生跟随着林伯,一边听一边实践,累得腰酸背疼。
林伯见甄元生愈发地胡言乱语,有些敢怒而不敢言,只有拣最通俗的语言给他讲述起明朝穿戴方面的规矩来。
“明律所涉及,从发型到穿着服装无所不包。比如束头,全朝的成年男性都要束发,官员们则必须戴乌纱帽,穿圆领袍,着黑靴。士子百姓要戴四带巾,穿杂色盘领衣,不得穿玄黄颜色。像那些教坊司乐工要戴青色顶巾,系红绿帛带。”
“好家伙,连个穿着都要受到如此限制,活在明朝,比死还难受。”
甄元生心想。
“在我们未来的社会里,哪件衣服不露肉?都还嫌露肉露得少,恨不得把大腿根都翻出来露在外面。”
“我大明对于女人穿戴要求也有很严格的规定:普通百姓的妻子,可以允许戴银质首饰并在上面镀金,耳环可以戴黄金耳环并允许佩戴珍珠。但其所戴的镯子,则必须佩戴银镯子。至于那些乐妓,按明律规定,必须要戴银角冠,绝不能和老百姓的妻子穿一样的衣服。”
“如果要是穿错了呢?”
甄元生问道。
“那就触犯明律。”
林伯回答道。
“触犯了又怎么样?
”甄元生又问。
“一旦你触犯,就要蹲牢监了。”
林伯不疼不痒地应道。
甄元生听了笑笑。
“在我们那个赶潮的时代,年轻的女孩子把裤头都穿在了外面,那是一种对自己内部要件的炫耀,有谁会去管这闲淡事?”
“什么裤头穿在外面?”
林伯问。
“就是皮内裤或者皮裤衩子吧,穿到裤子的外面。”
甄元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穿到外面?还是女家?”
林伯很不相信。
“朝代不一样,讲究不一样。林伯,您继续,继续。”
甄元生一看说不拢,就岔开了话题。
“不仅这些,上面的这些规定,只是衣着服饰规定的笼统内容,法规到更具体地涉及所穿衣物的面料、样式、尺寸、颜色等等。”
甄元生一听,这明朝的穿戴讲究竟也是如此地繁琐,比我那单位的规章制度还罗嗦。
林伯继续讲述着。
“王公贵族和职官,有权穿着锦绣绸缎,普通百姓家只准穿着素衣绸缎。那些经商的人更惨,只能穿绢和布,有钱也不能穿绸子。”
“这些法规条例的,能装一火车,这可真是在考验人的背书能力啊。”
甄元生不由地感叹起来。
“少爷,您说道的是什么?”
林伯奇怪地问甄元生。
“背什么书?火什么车?”
“哦,没说什么,您老继续,继续。”
甄元生胡乱应了一句。
“再说居住吧,百姓之房屋,不可超过三间五架,其彩色装饰更不允许。”
甄元生一听,甚是不解。
“不就是一个住房嘛,为什么久不允许彩色装饰呢?”
“此乃明律锁定,不可造次。好比有些百姓因出于好奇,穿着不该穿之衣,被官府发现,关入大牢,受尽磨难,险些丧命。”
从林伯的讲述里,甄元生算是领悟到远古封建的危害性。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生活在明朝的老百姓,时时刻刻地都得小心着,一个不留神就会犯法。就像那穿错了一件衣服,就会触犯法律,弄不好就会死在牢里,自己以后可真得要千万倍地小心了。
林伯还给甄元生讲了一个实例。
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时,有位军汉在街场内踢球玩乐,玩得太过兴奋了,以致身上大汗淋漓。为求得凉爽,军023汉就把裤腿挽起来。结果这一挽裤腿就“违制”了,被公差抓去依法予以惩治。
“怎么惩治那位军汉的?”
甄元生问道。
“斩腿。”
林伯答道。
“斩腿?怎么个斩腿?”
甄元生没听明白。
林伯用手掌在腿上这么使劲地一砍。
看到林伯这个动作,甄元生的汗毛都惊悚地立了起来。
“这明代是个什么法律啊,如此冷酷、残忍、野蛮,竟用酷刑。”
林伯接着从尊卑排列、住房、穿戴,再到礼数中的重要细节,又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这些明朝的法律条文,彻底地考验了一下甄元生的智商和胆略。
“少爷,该出去见老爷夫人了。”
林伯看在内堂待的时间太久了,催促起来。
“对了林伯,那二位老爷夫人是谁,我该如何称呼?”
甄元生请教着林伯。
“少爷,您,您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不认识?”
林伯话语都说不健全了。
“林伯老人家,您怎么了这是?”
看着林伯的这幅模样,甄元生奇怪地问。
“那可是少爷的双亲啊。”
林伯喊了一声。
甄元生此时算是真正地弄明白了,和自己预料相吻合,那位抱着自己哭的夫人就是另一个甄元生的老妈,那位训斥自己的,就是很像自己的那位甄元生的老爸了。
的的确确,他们把未来的甄元生误认为是他们现在的儿子甄元生了。
未来的甄元生,明朝的甄元生,这么说道起来可真拗口。
“这是什么眼神啊,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了,看我这模样就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这古代人是怎么认人的呢,眼神错位,脑浆稀释,也太糊涂了一些吧?”
甄元生自言自语地说着。
“少爷,求您别再做傻事了,夫人为您都快剩半条命了,您要为老爷夫人着想啊。”
说着,林伯伤心地落下眼泪。
甄元生见林伯之状,泛起了思量。
“我这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明代,又稀里糊涂地来到这另一个甄元生的地方,更稀里糊涂地多了一双爹妈,说不定后面还要有什么稀里糊涂的事要折腾出来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突然,甄元生一拍大腿,把正在难过的林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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