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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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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一段时间,根生、真新等一帮小伙伴都不和我两个玩了,说我两兄弟是贼骨头。直到年底,妈挑了一大筐的蕃薯让我兄弟俩抬到菊兰大娘家,赔偿损失。他们一家还在大宅内后角门外的厨房,正吃早饭,菊兰大娘愉快的接受了,还夸我们乖。

爸妈去山里劳动,我兄弟俩也都跟着去了。我们三队的田地主要分布在碎头坑源。碎头坑源从村头左首学校边上的牛栏后进去,有条叫碎头坑的小溪直到源头,一条小路沿着溪边蜿蜒而上,两边一重重的梯田直到山脚。一源的田地都靠这条小溪养育灌溉。从入口牛栏后往里,每一处都有个土名,碎头根、过路磡、石角尼、坛头娘、踏步头、过坑尼、横带、小弯尼、内弯、碎头坑……每一处又有细分,每一磡田都有名字,依据田磡地形有叫梳头磡的,有叫三角磡的,有叫葫芦磡的,有叫大磡田的……连屁股那么大的一块地都有个大名。又有别出新意给田地命名的,以至满三年分田时,争吵了个热闹,听了半天却不知说的是哪块田,最后道出个古怪名称,只有他一家人知道。

一年四季,满源田山都是干活的人。这边那边,人声相呼,互问农事收成,讨论庄稼好坏,谈笑喜乐,极是热闹。

春天种马铃薯,爸垦出一大片田地,修笼成一畦畦的马铃薯地,两畦之间为沟,两片中间分道,沟道纵横,一块一块甚是平整,一畦之上挖三个坑,田角窄处则为一为二。坑内先放猪粪或柴灰,再放一个洋芋种子,浇上人屎遗矢之巨肥大料,然后铺上松土偎平便种完成了。

爸修整好畦地开始挖种子坑了,我们三个便跟着放上一把猪粪,跟着放上一个马铃薯。如果猪粪里稻草未烂,放入坑中便似做了个鸟巢鸡窝,马铃薯种子就不能放入“稻草窝”内,不然它只在地底里孵着,不肯出芽了,到挖的时候只能挖出几个马铃薯小蛋。马铃薯种的芽最好只长二三根,芽粗叶绿为优,芽头要朝上摆放。

到了傍晚,站在田地里,泥土湿冷,脚板冰凉。我们干好后,妈拿了阔板锄头又去帮爸一起铲土偎坑。到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倦鸟也归巢了。

马铃薯长出了猫耳朵般的嫩绿小叶片,又铲草施肥一遍。到四五月,马铃薯地里满田翠绿,零零散散开出些五角星形的白色小花,花谢了又结出西红柿似的绿色小果子。端午前开始挖马铃薯,先割回茎叶,和蕃薯叶一样,细细切碎一畚箕一畚箕倒入一个大木桶中,由它发酵熟透变黄做成猪食。猪食用时,取几小桶于大锅中煮出味道或于新鲜食料中拌入几勺,再洒点谷糠进去,猪就吃得很香啦!

妈养了好几头猪,一年到头多是为猪忙。马铃薯、蕃薯、萝卜、白菜,种起来多是给猪吃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还要给猪去拨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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