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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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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又去叫了村干部,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李香的爷爷谷永发,一位是老书记章海。一群人趁着暮色茫茫天未黑严,便去了外墓用爷爷家。

爷爷不想我爸会来这一手,说都不说一声就自个去叫了舅舅和村干部来分家,如何再挂得住面子,脸一下子便黑严了,丢下话说,你们要分家就分家,谁住哪我都不管,但必须给我留出养老的房子。第一,我以后想去村里住,老就要老在大宅内西厢房,住就住在小屋东厢房外间。第二,我要在外墓用住,就住这间左正间,让我住到死。不管是分给谁,都要由我自己选。

永发章海说,这应该的,应该的,五兄弟都是孝顺的咯。

我爸等兄弟也都称是,说可以的。

当下便由舅公作主,干部作证,五兄弟把村里的和外墓用的共十五间房子,好的差的互相搭配起来,然后各凭运气去摸,谁摸到哪套就哪套。当把四叔住的那套一排连着的两厢房大厨房,要拆开了来分时,四叔又哭了起来,说他就想住在那里,这多年住习惯了,也有感情了。要我一家来外墓用住,我出来,我金钗也决不会跟我出来!大家哥弟要如此待我,我活着也无意思了。

四叔说得凄绝,众兄弟也不忍他妻离子散,舅公就说,那小屋两厢房一厨房正好三间一套,就给老四认认去,不再拆分抽出来摸了。

几个兄弟都称是,说可以的。永发章海点头,抚掌称善。四叔方拭了眼泪安下心来。小叔住着外墓用左正间,二叔住着外墓用左面两厢房,他们反正都愿意在外墓用住,不想来村里争,两人都将自住的房子认领去了。在搭配小屋正堂上间和我爸盖的外间时,四叔又开口说他要正堂上间边上、楼梯脚下面的柴弄。那柴弄一米六七宽,三米四五长,夹在小屋正堂上间和老厨房墙根脚下,原是爷爷奶奶当年堆柴火的地方,黑咕隆冬的,常有狗去那拉屎,堆满了臭狗屎。

三叔说,那点柴弄靠着正堂上间,一壁之隔,本属一屋之地,如何又另割出来与你呢?大家也都说是,属一间的便都是一间成整的,不能又零割了这一块那一块。四叔便不好再要了。

小叔二叔都和四叔一样,将本自住着的房子认去了。余下的是三叔和我爸。我家住的小屋正堂上间和外间,搭配了外墓用右正间,也是一共三间房屋,我爸也认领了住着的这一套房子。

三叔本想重新分家,能分得小屋一二间去,在村里也住得安心适意了。不想四叔哭哭啼啼的把小屋两厢房一厨房相连着的最好的一套房先认领去了,余下的小屋正堂上间和大哥盖的外间又还是大哥自领了去,踌躇满志的分房愿望落空,只得也自认了他原先住的外墓用右边两厢房,好在他这一套也搭配了村里大宅内太公住过的里间,大宅内后面两里间,中央是个小花池,小花池一分为二各做了厨房,虽然房屋旧了点,黑了点,但也能住能烧吃。何况分到大宅内房屋的,又补偿了一块小屋大门路下边的一块猪栏地,有四五十平方,想要盖个小木楼小屋子都成。心里也甚是满意。

如此爷爷十五间房屋,五兄弟均分得一套三间。老大是小屋正堂上间和外间,加上外墓用右正间;老二是外墓用左边两个厢房加上村里爷爷奶奶原先的老厨房;老三是外墓用右边两个厢房加上大宅内一个里间,补一块小屋下边东面猪栏地;老四是小屋里外两间东厢房加上连着的一个大厨房;老五是外墓用左正间加上大宅内两个西厢房,补小屋下西边一块猪栏地。相当于每兄弟都分得一间大正间,两间小厢房。各合心意,俱是欢喜。唯有老四老五有所失,老五未立家业,无管无谓。老四丢了家门口一块四五十平方米的猪栏地,虽感痛惜,但终于保得自己一套三间连在一起的房屋,不至于搬出到外墓用住,也是心头大慰。

五兄弟俱各感谢舅舅、村长支书主持,如此公平公正,皆遂心愿,个个签下字据,按下指印。爷爷也是欢喜,抱出五床棉被,在屋内由舅尼一床一叠摆放好之后,吹灭灯光,漆黑不见五指,由五兄弟自去摸,好坏各凭运气。

当晚,五个兄弟,每人各摸到一床崭新的棉被,欢天喜地的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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