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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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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荻,到了夫家,要孝敬公婆,听你妈的话。”

李荻看着妈,点头听训,又看看一旁对她点头微笑的婆婆,妈让她叫妈,她便对着婆婆叫了声妈。

婆婆又笑着称好,取出篮子里新做的花衣服让她穿上。

李荻穿上了新衣,心中一阵小开心,左右转动着看,衣服很合身。

李荻妈看着也是欢喜,让她们早些出发赶路回家,省得天黑路不好走。

婆婆便牵起李荻的小手说,亲家母,那女儿我带走了。日后再回来看你们啊。

李荻妈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别回头。

李获听妈的话,紧紧跟着婆婆,不哭也不回头。嫁出去的女儿不敢回头望,望一望娘家,屋倒田塌。

出了村子,沿着后山斜路一直往上,走过坡上一道道梯田,到了岭头,夕阳也跟着她们到了山顶,下面的村庄已在沉沉暮色中见不分明了。

翻过山坳,是一条大平路,古木参天,路旁像种芋一样隔几步就葬着一座坟。新坟古墓,黄纸翻飞。捡过骨头的坟墓那黑深深的洞口更像是一张张随时会将人吸进去的大嘴,又或会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探出一个头出来。

走过新坟,就想到里面的死尸,走过古墓,就想到里面的骷髅,李荻越走越怕,只想要赶紧逃到婆婆前面去。婆婆一手提篮,一手甩着,走得很快。李荻躲躲闪闪,想过又过不去,终于到了一转弯宽阔处,她一步跳到了前头。婆婆骂了起来,问她跳来跳去作甚么,好好走路。

走出山林,眼前顿时开阔了起来,一道道梯田,青青秧苗叫着青蛙,使人心生暖意。一路向下,转过弯就看见了羊坑村,炊烟升起,牛羊归栏。一条小山坑溪水潺潺从村而过,流泻下去,飞溅入林。

婆婆的家就在这山弯脚下。公公已烧好了晚饭,太婆坐桌旁,身边是一个**岁的孩子,孩子等不住,早已拿着调羹在扒饭吃了。太婆一见她们回来了,忙起身招呼她两个快坐下来吃饭。碗筷是早已摆放好,一家人便开始围坐吃饭。

婆婆用筷子敲敲小孩子的碗沿,说,金留,妈回来了,怎不叫妈?

那小孩便立起身叫了声妈。婆婆又指李荻,让他叫姐姐。

那小孩看了看李荻,又叫了声姐姐。

李荻笑了说,弟弟乖,快些吃饭。这小孩便是她的未来丈夫了,虽然还吸着鼻涕,倒也乖巧。

太婆面善慈祥,原是自小认识同是竹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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