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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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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她便挑起两只大木桶,跟着婆婆带着她一直往村上走去。走过小巷走大路,大路上去又过桥,桥下潺潺流水从山上下来一路灌溉着梯田,村里的女人都在这溪里洗菜洗衣服。吃的水却是从对面山崖上用竹槽引来的山泉水,流得叮咚作响。要想下到溪边接水,还得从桥头沿畔上去再折而向下,坑边无踏步头,斜斜的崖岸便是上去下来的路。水流一线,好半天接满一桶小心提上来,再下去另一桶接满了再提到大路上,然后才好挑得上肩,一步一步担回家。

婆婆双手扶着腰,挺胸凸肚,在前带路,甚是心满意得。村里几个女的路上相逢,都笑着问她是不是有身孕了?这般走路。

婆婆挥手笑了啐骂她们碎嘴。可脚下走着走着便像是怀了孕的女人一般,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大家更觉得这次真是怀孕了,纷纷赞她福气好,招得个这么勤劳乖巧的儿媳妇,还是带弟来的,一来夫家,连婆婆都怀上要生娃了,风水便是这么好。

婆婆更乐了说,“我这儿媳就是带弟来的呢!”从此,就把她叫带弟。

每天都是一声声的叫着带弟,一天到晚叫不停。带弟,把这堆衣服洗了;带弟,明天四点烧饭,你爹上山砍树;带弟,去拨猪草;带弟,把这桶屎提到屋后地里去浇菜……

婆婆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带弟接过了家里所有女人干的活,烧饭种菜,洗衣喂猪,忙了家里忙家外,田里山里都去做。特别是早饭赶天光,忙得尿尿的时间都没有。终于生起火来煮上了饭,急急赶去茅房,茅坑里正蹲着公公在努力拉屎,只好上隔壁茅厕应急。

提起裤子出来,却看见婆婆怒脸立在大门口。不知是哪里做错了事?婆婆一把抓过她的手,掐住她臂膀上的一块肉用力一扭,痛得她哇的哭了出来。“哭!你还敢哭!”再钳住另一块肉,又来个三百六十度。她痛得哭不出时,婆婆才放了手。从此,婆婆再掐她钳她扭她,她都忍住不敢哭出声。

婆婆问她,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掐你?

她泪眼濛濛摇摇头。

叫你不要把屎尿送人,要屙给自家!你偏要拉到别人的茅坑里去,肥别人的田。是不是该打?这次看你记住了没有!在家时,一泡尿都要送回来尿,知道吗?

手臂上两大块乌青,黑成一大片,火辣辣的疼,没想婆婆这么狠心。听看婆婆训狗一样的话,柔弱的她只能嗑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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