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上,苏余年穿着白色衬衫,脸上带着疲惫,还有未来的及处理的胡子碴。
“被告人请讲。”
苏余年摘下眼镜,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抬起头,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
他重新带起眼镜,看着坐在上面的法官,哽咽的说,“我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没了气,妹妹......”
苏余年深吸口气,“妹妹也倒在地上,手里握着带血的菜刀。”
“所以你是说,你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父母和妹妹。”
“对。”
法官点了点头,翻看手里的记录,“请第二位证人陈诉证词。”
“她......”女孩偷偷瞥向苏余年。
苏余年看着她微微皱眉。
女孩立即扭过头,将头低了下去。
“证人请讲。”
“她,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太正常,经常自言自语,人也不合群,学校里都没人和她玩。”
法官翻了翻手里的证词,“你之前提到被告人在学校里的成绩是非常优异的。”
“是,但是她人不爱说话,特别孤僻。”
“那你是怎么发现被告人精神不太正常的?”
“她经常说,她能够看到恶魔。”
“恶魔?”
台下人开始发出唏嘘的声音。
“什么恶魔?”
女孩摇了摇头,“她没有讲过,只是能听到其他人讲话。”
“所以你是觉得这是她发病时候的表现?那你有和其他人讲过这件事吗?”
“没有,但是大家都知道。”
“法官,这是被告人的精神鉴定结果。”绿色将结果呈了上去。
过了许久,林明芝终于等到了人从法庭里走了出来,周围记者看见,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去。
林明芝被迫挤到了一边。
“二审的结果如何?”
“苏余兮是真的有精神分裂吗?”
“你之前有发现过她是有精神分裂的吗?”
“父母被妹妹杀害,作为儿子和哥哥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
律师在苏余年的示意下拦住继续往上涌的记者。
苏余年开口说道,“我很难过,但是,我想清醒下的妹妹,应该会更加难过。”
顾易城看着屏幕里苏余年颓废的样子,不禁嗤笑,明明前天来的时候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仅仅两天就变得如此颓废?
真是可笑。
顾易城不禁觉得苏余兮很可怜,一个弱小、卑微、且毫无能力的人。
苏余兮听着门外护士的讨论声,脸上愈加苍白。她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父母,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自己的父母。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天的场景。
仅仅一把菜刀,那么锋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
清醒过后的自己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父母,那一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苏余兮倒在床上,身体蜷缩起来,此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抽搐。
头上开始冒冷汗,她紧紧的抓住白色床单,脸上更加苍白,意识开始模糊,她似乎看见了死去的父母,她们在笑。
转瞬变看见一个无脸的恶魔,是他带走了父母。
“不要......”她伸手想要抓住父母的衣角,却怎么也抓不到。
“快!快去叫顾医生!”
顾医生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苏余兮,面色逐渐沉重。
安静下来的苏余兮脸色和纯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湿透,粘在光滑的额头上,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不要。”
这一切似乎没有看着的这么简单。这个症状,他得无比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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