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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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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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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吉春市。

走出机场,余数看见了坐在车里向他招着手的茗姐。

“茗姐,瘦了。”余数坐在副驾驶,接过递来的烟,有些沙哑的说。

“弟,你也瘦了。”

车子跑在高速上,目的地是几百里外的小镇上。

余数看着茗姐的侧脸,是真的瘦了,两颊像是被生削了块肉,嘴唇无血色,眼睛里都是血丝,神情好似某刻有些恍惚。

“姐,前面停一下吧,我来开。”余数的声音很轻。

“没事儿...”

“我开吧。”

汪茗慢慢停在路边,转过头看着余数,余数也盯着他。眼睛实在无力的眨了眨,松开安全带,她妥协了。

车子驶出吉春,回家的路程真正开始了,余数看向副驾,茗姐正睡得香。

脚下使劲,放松心情,身后尽是风波。

远在姑苏的郑月清和孟岐山正筹划着第二家新店开业。

“唉,你说要是于璟在这就好了,这小子心思活络,这么大点事他一会就能蹦出来一百个法子来。”孟岐山揉着脑袋,唉声叹气。

“你啊你,就是个大老粗,想让你静下心来做点事情可太难了。”郑月清摇头。

“对了,你一会去把车取回来吧,刚才那边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们今天才从秣陵调过来的,等小未回来正好给他个惊喜。”

“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坐这一上午了可把我憋坏了。我走了啊。”孟岐山赶紧起身,拿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你啊你。”郑月清不住地摇头。

“对了,我给小未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哪了。你慢点开啊岐山。”

“知道了。你让他快点回来啊,别忘了让他给我带点温州特产回来。”

“快去吧你。”

“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

余未搓了搓僵硬的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喂,姐啊,什么指示。”

“屁的指示,你在哪呢?”

“我在东北呢姐,太冷了这边。”

“你跑东北去干什么啦?”

“我爷爷走了,茗姐给我打的电话,我从温州赶过来的,这会儿刚到镇里。”

“啊...你那里钱还够吗,正好岐山出去了,我让他到银行给你转点。”郑月清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姐,我这钱够用,不够我再找你要。”

“在那边休息几天再回来吧,爷爷这个岁数...弟,要不要我过去,我过去吧!”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起来。

呼,余未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他在试图缓解情绪。“姐,太远了,你身体又不好,到这边了会水土不服的,你要来了可真要压垮我了。”余未停顿了一下,郑月清可以听到那边有打火机按动的声音,刚要开口,余未又说:“姐,近来的事情确实太多了,不过你放心,我还能撑得住,我呢,在这边也注意分寸,大概待个两三天,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我想吃你做的菜,几个月了,胃里想的紧了。”

郑月清有些哽咽:“弟,你注意身体,姐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给你做菜。小心,小心些。”

“那我挂啦姐,那边有人喊我了。”

“好。”

郑月清放下手机止不住的泪水蔓延。

余未放下手机扔掉烟头又点了一支,走向喊过来的声音,“他妈了个.的,喊你爹呢,你爹躺下了,狗东西。”

“你说什么呢,出去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样牲口。”那人有些怯懦,看着就像硬仗着胆子喊。

“汪老三,别以为自己是个大辈就装的像个人,你他吗来干什么来了,你喊我想没想过我会怎么骂你啊,是不是我还得给你数数皮子啊。”

“我我我告诉你啊余未,今天这个日子你敢打我你你你可就坐实了牲口这个名了,你你你注意点。”汪老三一边往后退一边喊。

“够了,大呼小叫脏话连篇的想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消停点,他妈的。”

“二叔。”

“我不是你二叔。”

“二哥。”

“别他妈叫二哥。”

“老弟,你快过来。”

汪老二,当了一辈子的兵,老爷子给起的名字叫汪眄据说是从小就谁也瞧不上,可惜一个血气方刚的军人被扔在了政治部,当了三四十年的兵混到了正师级。倒是汪家这些同辈小辈几乎没有不怕他的。

至于汪老三,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可以当做典型的例子一大堆,比如他二十七岁那年老家征地,一个村的人几乎都在一致对外,唯有他,时任市建委一个科员,因为征地项目是市重点发展项目中较为关键一环,便主动申请加入项目组,原因无他,下属县长要到手的政绩,要是折了他五十多岁的年纪仕途就要止步于此了,便许诺汪老三,大名汪盼事成之后提上副科级,转到县府办当个副主任,如此便让汪老三十分力气用出了十二分。在县长宋志春的授意下,与当时的村支书赵来狼狈为奸。事后赵来当上了副镇长,汪老三也如愿从市里转到了县里,进到了县府办当个副主任。也导致了自那之后汪家一大半人不再待见他,连同一部分村民都在戳着他的脊梁骨。对此,汪老爷子,大名汪寿钿一气之下生了场重病。或许,或许时至今日老爷子的死,他汪老三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这只是余未对他的评价罢了,他想着,自己似乎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不过这次,汪老三绝对来意不善,百分之九十都在盯着老爷子的家产和那箱宝贝。

想到这,余未走到汪茗旁边,小声问道,“茗姐,你爸呢,还有爷爷留给你那把剑呢,你可要收好,别人问你记得要说你丢了,尤其要防备汪老三,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老弟,我刚才在那边,好多人都像分着伙似的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我再转头一看爷爷,就无端地感到很怕,很害怕,发自心底的冷。”

余未拍了拍汪茗的肩表示没事,随后低声望向爷爷的遗像说道:“他有饕餮口,我有锁云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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