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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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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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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姜妍爬在床上就睡着了,浑浑噩噩的,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她和南辰的故事一帧一帧地闪回,她看着梦里的她和南辰一起相处的甜蜜时光,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第二天

“妍妍妍妍起来吃饭了,我和你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起来吃一点儿吧!妍妍,妍妍!?”

姜妈妈在门外轻言细语的问着屋里的女儿,良久,没有回应,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孩儿他爸,你快来,快来呀!妍妍怎么都叫不应,你快把门开开,看是怎么了呀!”

姜妈妈焦急的叫着姜爸

“你快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呀,叫也叫不应,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呀!,你就是瞎操心”

姜爸一边开锁一边道

“我这不是心疼孩子吗?刚刚订婚就出这样的事!谁心里受得了啊!”

“孩子不是你的吗?你这个样子!?”

……

姜妈妈听见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不一会儿,姜妍的房门被打开。

姜妍躺在床上,带着耳机,睡得正香。

“你看,我就说你大惊小怪了吧,孩子这不是好好地在这睡觉呢吗?”

姜爸说着便向屋外走去。

姜妈妈坐在姜妍的床边,轻轻地拍着姜妍

“妍妍,妍妍,起来吃点东西吧,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妍妍妍妍,起来了”

姜妍在姜妈妈的呼唤中醒了过来。

姜妍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妈妈,缓慢起身抱住了面前的妈妈。

“妈妈,我刚刚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妈妈,我害怕”

姜妍小声的啜泣着。

姜妈妈抱着姜妍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哄着

“没事的,我的女儿,我一直在你身边,不害怕不害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妍妍,我们出去吃饭吧,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有辣子鸡”

姜妈妈牵着姜妍的手去了饭厅,给她的碗里夹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姜妍看着碗里的食物和旁边一脸关切的妈妈,最终还是把碗里的那些东西都吃了下去。

相较于之前失去南辰的歇斯底里,现在的姜妍冷静得诡异。

“妈妈,我吃完了,我回房间了”

姜妍放下碗筷,起身向卧室走去。

夜色渐渐深了,姜妍躺在床上,抱着南辰生前常抱着的娃娃睡着了。

半夜

姜妈妈,看着心事重重的女儿,心里也跟着放不下。

想着给女儿炖点老汤,许是这几天事情太多,姜妈妈心里也累得慌,躺沙发上也沉沉睡了过去

厨房里炖的汤散发出阵阵的香味,汤也越熬越干,锅里的食材发出糊味,锅底的煤气也一缕一缕地飘出来。

出门夜跑的姜爸爸一进门,便闻见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心下一点儿没思虑,开了灯,看见沙发上的老婆,想着点儿根烟,给老婆拿一张厚毯子。

打火机里火苗窜出来的一瞬间,空气中的煤气瞬间被引燃。

火炎肆意横行,门板被火烧得发烫变形,姜妈妈在沙发上睡得安详,大概是因为煤气中毒昏死过去。

姜爸爸裹着一身火焰,向姜妈妈的身边冲过去……

姜妍一觉醒来,陌生的天花板,巨大的疼痛感席卷着全身。

“妍妍,你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林扬”

林扬,姜妍的闺蜜,在新闻上看见姜妍家失火的消息忙不迭的就赶了回来。

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裹满了纱布的姜妍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

给姜妍交完住院费,手术费等杂七杂八的手续费后。

出了医院,打车去了殡仪馆。

两具烧焦的尸体抱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林扬找到殡仪馆的管事,询问了墓地的相关事宜,给两个老人办了一场简易的葬礼。

回了医院。

“妍妍,你快好起来,和我走吧,别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呆下去了,你太苦了”

林扬自说自话,语气平淡得像是高中那年她们两个下课,走在学校林荫道上,说着一会儿午餐吃什么。

泪落连珠子。

姜妍听着林扬的絮絮叨叨,泪水不住的流。

泪水浸着纱布,贴在伤口上,火辣辣的。

半年后

姜妍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慢慢推着轮椅的林扬。

“林林,谢谢你,替我安葬了我爸妈,还带我来这里。这么些日子这么照顾我”

林扬推着姜妍慢慢往前走。

“当年要不是叔叔阿姨把我从野狗口下救出来,我早死了,更别说现在还能和你说话了”

林扬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爸爸是个爱喝酒的烂酒鬼,奶奶心里只想着要一个孙子,爷爷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妈妈在奶奶和爸爸的双重打击下郁郁而终。

在林扬很小小时候,她就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奶奶嫌弃她是个姑娘对她非打即骂。骂她挡了她孙子的道。

因为当是林扬妈妈怀的是双胞胎,但林扬在胎里要大一些。

她和她那未出世的弟弟是同卵双胞胎,共用同一个胎盘,加上她妈长期营养不良,母体的营养不够,对还在娘胎里的胎儿发育本就不好,何况是双胎,这注定他们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林扬凭借着大一点的优势,把她那还在胎里的弟弟给吸收了,她出生的时候,和她一起出来的,是一个已经成型了的,像纸片一样薄的男胎。

她奶奶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想让她爸把她摁在水桶里溺死。

全靠她妈护着她,那一次,她妈被打了个半死。

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可以休息,得早早的起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去地里干农活。可是月子里的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劳作。不出一年,她妈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的亏空了。

终于,在她爸喝醉酒的某一个夜晚,她妈死在了她爸的板凳下。

那是夏天,萤火虫飞进了她家的院子里,月光很弱,星星发烫,星光落在她妈的身上,映得旁边的她越发可怜。

那一晚,她爬在她妈的身上睡了一整晚。没有人去关心她冷不冷,也再没有人给她盖上手工缝制的小毯子。也没有人愿意抱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黑乎乎的一片,村里还没有人家户起来。

她奶奶出了家门看见院子里躺着的一大一下,吓了一跳。

随即又开始骂了起来。

“大清早的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起来干活!养个老母鸡都知道下个蛋让我高兴高兴,不知道我家倒了几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还生了个白眼狼。赔钱货还不赶紧爬起来去做饭干什么呢!”

骂了好一会儿,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边走到俩人身边踢了一脚大的。

这一踢,把爬在她妈身上的林扬吓醒了,抬头对上那张怒目圆睁的脸,林扬吓得哭了出来。

“别装死,赶紧起来。你哭什么哭,你妈死了是吧!哭哭哭,真晦气”

她奶奶一边踢一边骂,踢了好一会,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蹲下拿手探了探地上躺着的人的鼻息。吓得跌坐在地上。

慌忙的爬起来,向她儿子的屋里跑了过去。

“儿子,儿子!快起来,你去看看你媳妇儿是不是死了?我刚刚踢半天,见没反应,摸了摸,没气儿了!”

两人一阵惊慌过后,商量着,把尸体放在那儿,才不会被人发现。

两个商量着走进院子,抬眼看见院子里小小的一个人,坐在地上的女人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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