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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秋雨染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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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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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梁秋虽然极力克制,但是眼泪此时还是夺眶而出,她好命,最惨的时候遇到了贵人,但是她又不好命,被沈胤骗成这副狼狈模样,前路又是未知数,多少凶险还未可知。

肃王剑梁秋这副模样有些心软,手一挥:“备马。”

没多久梁秋就收拾整齐骑在马上,肃王站在一边很担心的问:“八弟...沈肃的消息...可信吗?”

“他拿我当筹码,就笃定了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消息应该假不了。”

说完就对着肃王抱拳:“等我回来肯定肝脑涂地报答您的恩情。”

说完踢了马腹一下:“就此暂别。”

沈肃也抱拳回礼:“珍重。”

出了皇城来到官道梁秋看了看沈肃给她准备的包袱,里面有沉渊剑,一个水袋,还有她的钱袋,他应该是又添了些,钱袋看上去鼓鼓的。

她不禁感慨,见过两次面的人就能对她推心置腹,一起经历所生死的人就轻易将她推向深渊。

江湖啊,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

去徐山的路上她大概捋了一下沈胤的思路,查到她曾见过肃王,那天便以陌生人身份邀请肃王也去,他就可以换回爱人,而她可以被肃王救出来,还能狠狠坑自己哥哥一笔。

好算计啊。

想到这她不免为肃王觉得惋惜,可是...他是可信之人吗?

等到梁秋快马加鞭的赶到徐山的时候招新已经快要尾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的茅草房,门口立了一块精致的牌子写着‘双极’。等她跑进去问的时候,招新的人对她摆了摆手:“亲传和外门弟子都已经收满了,现在只收打杂的。”

梁秋装模作样的问:“那打杂的可以学本事吗?”

“看你造化了。”那人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生的这么丑,可能只有瞎子能给你造化了吧。”

此时的梁秋实在是狼狈,中毒加长时间的赶路把她折腾的重新回到了那个乡野间蓬头垢面的野丫头模样。

“那我去。”梁秋装出一副只要能学本事刷恭桶都可以的态度,十分诚恳。

男人丢给她一张纸:“识字的话把这个填了。”

“不识。”梁秋又还回去:“还请大哥帮我填。”

表格很简单,叫什么,哪里人士,家里还有没有亲眷,有没有学过武功,有没有什么江湖恩怨。

梁秋随便编了一下:“高粱...皇城人士,无父无母,没有学过武功,没有江湖恩怨。”

男子随便勾了几笔就算填过了,他将表格放在一边,幽幽的开口:“说谎被抓到是要断了手脚扔到乱葬岗等死的。”

又丢给她一块竹制的牌子:“明日你带着这牌子回来,自然有人带你回教里。”

梁秋找了一棵树将就了一晚上,此时已经入秋,风一吹有了些凉意。

秋高气爽,天上的星星很多,她突然很想喝茶,师父煮的粗茶很涩,但是喝习惯了也能品一品其中的韵味。

第二天梁秋将剑和钱袋埋在树下,又跑去卖了马老老实实的往纳新的屋子走,今天除了那名负责填表的还多了一位有些胖的大婶。

大婶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打杂的?”

梁秋点点头递上竹牌,然后她就被大婶打昏了。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大婶说:“瘦的像个刚出生的小鸡一样,招来能做什么?”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柴房了,柴房都是灰尘,从窗户透过的光照的小灰尘肆意飞舞。

梁秋摸了摸头,还有些昏,身下都是干草,虽然扎人,但是还能睡。

她挣扎着爬起来缓缓地出门,就看见那个大婶正吭哧吭哧的劈柴,看见梁秋扯着大嗓门喊:“愣着干什么?醒了还不赶紧来劈柴?”

梁秋忙走上前接过大婶的斧头开始劈柴,大婶则是开始切菜切肉准备食材。

“我们两个人准备的是全教的人的伙食,速度要快。”大婶一边切菜一边催促梁秋:“你慢吞吞的是要全教人饿死吗?”

梁秋忙加快速度努力劈柴,大婶做事很麻利,各种蔬菜在她手里变成块变成片,烧热了油就开始烹饪美食,一副虽然很忙但是又游刃有余的样子。

还不忘催促梁秋:“你去看看蒸的饭的火怎么样了。”

梁秋顺着香味来到蒸饭的锅面前加了一把柴火,心想要找个时间去寻回自己的钱和剑。

“别发呆了快来帮我翻锅!”大婶的大嗓门将她喊回去老老实实的炒菜。

直到夕阳最后一抹橘红也彻底消失在天边,这全教的人的饭总算做好了。

很多人闻着饭香都端着碗认真的排队,梁秋也没来得及擦脸上的汗就开始拿着勺子给人打饭,有些话多的就会打趣两句:“呦呵,这是新来的小厨娘吗?”

梁秋假装怯生生的看了那个打趣她的人,点了点头。

“走开走开。”大婶挥着勺子:“别挡着后面的人。”

后面渐渐的人少了些,有些做任务回来的也端着碗等着一勺餐饭,大婶给梁秋拿了一一副碗筷:“你也吃。”

梁秋真是饿极了,抱着碗盛了一大碗饭又盖了高高的菜,坐在一边大口的吃。

大婶拿着酒壶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又将酒坛子递给梁秋:“你也来点。”

她不敢拒绝,猛扒了几口饭放下饭碗对着酒坛子猛灌了几口。

这是梁秋第一次喝酒,辣的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烧坏了。

“你叫高粱...高粱酒也很好喝。”大婶说:“你叫我顾婶就行,吃完饭把碗洗了,然后就去休息吧。”

晚上梁秋忙完又回到那个柴房,窝在甘草里,晚上饮酒的缘故,眼皮有些沉。

进双极的时候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她觉得事出反常,但是今天的表现来看大婶和众人似乎没有对她十分防备的样子,这让她有些不理解,这不是魔教吗,怎么防患意识这么浅薄。

顾婶虽然凶了些但是还是让她吃饱饭的,至于睡干草。。。能留下就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梁秋就被顾婶拽起来了,两个人抱着米袋子洗米煮粥,梁秋盯着火,顾婶在一边挥舞菜刀切一些小菜。

“又发呆!”顾婶给了她一脚:“赶紧劈柴去,坐着享福呐?”

梁秋忙点头认错,老老实实的去劈柴火,又麻利的抱着劈好的柴回来将火烧的很旺。

一天三顿饭,梁秋吃完早餐就开始准备午餐,吃完午餐就要着手准备晚餐,有时候还要洗碗,虽然教里有些人会自己洗碗,但是有些人是不用洗的,例如教主,护法之类,他们甚至吃饭都是叫下面的人盛好端过去。

就这样过了几天,梁秋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忙碌又充实的日子。

晚上偶尔还能陪顾婶喝上一坛酒,听她说些身边人好玩的事情。

秋高气爽,一日下午梁秋和顾婶在剥玉米,顾婶突然感慨:“每年到这时候,山上的叶就要红了,一眼望去红彤彤一片,特别好看。”

“这枫树是老教主为她妻子种的,就是秦虹羽,江湖最近被传得很多的名字。”顾婶一边剥玉米一边说:“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我听说她武功卓绝,应该不会有事吧。”梁秋接话。

“这次派去的人全是长老等级的高手,据说有人没回来。”

梁秋的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米:“这么说只有教主才有权利派这些人去吗?”

“唉”顾婶叹了一口气:“你说江湖大义和个人的感情,你会选哪个?”

“我...我不知道。”

“当初如果小教主不去寻回双极令牌的话,那几个有异心的几个长老早就将这小小的地方瓜分了,也算是几个长老硬逼着小教主做下决定吧。”

“而且外面虽传双极是魔教,但是你也看见了,大家都是挣口饭钱的江湖人士,不过是立场不同才有了好坏之分,至少小教主是有些侠气的良善之人,如果让几个长老掌权,这里可能真的成魔教了。”

“顾婶见过秦虹羽吗?”梁秋问。

“见过啊,我当然见过啦!”顾婶被问到这个突然来了兴致:“我一直在双极教,当年老教主成婚的时候我也刚来厨房,秦虹羽成婚那天真的美极了,一袭红衣,头发上缀满了珠钗,和老教主克服了千难万阻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后来怀了孩子她偶尔会来厨房寻些炖汤的酸梅子吃,还让我给她炖汤的时候多放几颗...她很珍惜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谁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奸人的蛊惑偷了令牌自己消失了呢。”

“所以秦虹羽的孩子是现在的小教主吗?”梁秋问。

“其实老教主早就宣布秦虹羽的孩子死了,但是肯定就是现在的小教主,眉眼和老教主有四五分相似呢。”

“那为什么要说他死了呢?”

“太细节的我怎么能知道。”顾婶白了她一眼:“过几天我们要下山一趟,半个月下一次,也给你买件新衣裳,马上天就要凉了。”

梁秋没有说话,心想看来想知道真相不能只听顾婶的小道消息。

她话锋一转:“我也想和那些入门弟子一样学点本事。”

顾婶剥玉米的手一顿,又马上恢复如常:“你一个小姑娘家有没仇家学点厨艺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本事?”

梁秋沉默了,继续剥玉米。

顾婶剑梁秋没有回话,叹了一口气:“秦虹羽的结局也在那摆着那么大年岁了还免不了这般,一步踏进这江湖,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网,想出来真的很难。”

梁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顾婶。”

两个人继续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准备晚餐的工作当中,当天晚上顾婶说腰疼早早回房休息了,梁秋洗了碗去厨房摸了一坛顾婶藏酒坐在门槛上喝。

来了这些日子,别的没什么长进,酒量倒是好起来了。

突然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房顶落下,梁秋早就发现了,但是不能暴露她会功夫,就随他去吧。

但是那人好像也不想躲着人,直直的走向梁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喝的酒是顾婶藏起来的吗?”

只见他身穿了件瓷器蓝赤狮凤纹蜀江锦锦袍,腰间系着暗兰荔枝纹锦带,留着乌黑光亮的头发,眉下是美目盼兮的朗目,梁秋一眼就认出他是小教主,那双眼和师父的一模一样。

她鼻子有些酸,心想他怎么可以因为教主之位去安排人杀了自己的母亲。

小教主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没有。”梁秋收回目光,将酒递给他:“别都喝了,顾婶发现了会打我的。”

小教主接过酒坛子坐在她旁边,喝了一口感慨道:“这酒真烈啊。”

梁秋看着夜空没有说话,小教主问她:“看星星肯定是房顶最好看了,你要不要去?”

“我上不去。”

小教主愣了一下:“那就在这看吧,也别有一番风味。”

梁秋又偷偷看了一眼小教主,真的好像。

收回目光她装模作样的问小教主:“看你这么年轻是哪位长老的弟子啊?”

“是...樊元良樊长老的弟子,姓陈,叫我沧远哥哥就行。”

“真好。”梁秋拽了拽袖子:“我本来也想找个师傅学些本事的。”

“那下次再来你给我拿好酒,我给你寻本简单的书怎么样?”

梁秋转头看他:“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晚来偷酒。”

陈沧远说:“我娘跟我说过,秘密这种东西,别人不说,自己也不要主动去问。”

好家伙你还知道你有娘。

梁秋有些气愤的抢回他手里的酒坛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别都喝完了,给我留一口。”陈沧远伸手欲抢梁秋手里的酒坛子,他的手指十分修长,握住梁秋手腕的时候,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力道。

“啊抱歉。”陈沧远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松了手,梁秋将手里的酒递给他。

两个人又是长久的沉默,梁秋心想一会夜深了去看一下每个长老的书房,等找到机会再去卧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陈沧远突然站起身来,将酒还给她:“秋天了,露水很重,你也别在外面太晚了。”

说完就一跃而起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梁秋将酒坛子放回原位,自己找了块布遮住脸,就用轻功往那个死在村子里的长老的院子的方向赶。

这人的书房没有暗格,一些书信都在桌子旁边的小柜子里,还用一把精致的小锁头锁着。

梁秋不会开锁,只是大概翻了一下其他地方就回去了。

第一天准备的不是很充分,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回到干草堆她开始捋这些日子她收到的消息,死在村子里的那几人有两位长老,所以现如今还剩下四位长老级别的人物,樊元良就是其中之一。

其余三位分别是秦乐和、丁之和司马飞鹏,这三人是她要对付的对象,但是...陈沧远是师父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要报仇,杀了师父的儿子,师父会不会怪她。

可是陈沧远肯定脱不了干系,又不能直接跑去问他为什么杀自己亲娘。

“唉。”梁秋叹了一口气,还是先解决那三个人吧。

第二天顾婶还是发现了她偷了酒的事,拿着劈好的柴满院子追着她打,好在她跑的够快而且顾婶腰疼还没好,跑了几圈顾婶喘着粗气说:“死丫头别的不学学着偷酒喝!”

“顾婶别生气,我这就去淘米。”说着一溜烟跑去扛起米袋子准备干活。

晚上梁秋又去了一趟那个书房,直接暴力把锁拽开了。

里面有一个女士的珠花,还有几封信。

梁秋打开信,有的是女子写的思念的信,有一封是陈沧远写的:

务必将我母亲请回来,令牌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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