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路长远，接着挥舞着手里的斧头。
竟是一斧，砍在了王聪明的肩头上。
他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来。他浑身疼痛，皮肤发烫。
动作都变得慢了，路长远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
滚出两步。
李探长大喝一声，“快点！”
这一次，路长远举起斧头。正这时，一道警车声响起。
从大喇叭里，传出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举起双手，走出来。”
“妈的！”李探长大骂一声，看向了王聪明。
他已知道，是王聪明报的警。也知道，王聪明刚才，为什么要笑。
他在笑他们，死到临头了。
“杀了他！”
路长远举起斧头。
朝着王聪明的头砍来。
这个时候，他留意到。李探长踢开窗户，外面灯光闪烁。
陈勇扛起王智慧，走到跟前。
他们像是被困的老鼠，四下里，找着出路。
也正这时，王聪明拿出手枪，对着路长远开出了一枪。
击中大腿。
他的腿一软，倒在地上。那个斧头，因此滚到了一边。
他惨叫出声，脸部铮狞着，狠狠地盯着王聪明。
并伸出手，要去拿斧头。
王聪明再开一枪，击在他的胳膊上。
这一次，路长远滚在地上，滚动着。忽然间，他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抵着自己头。
是李探长，他拿出了手枪，抵住了王聪明的头。
“放下。”
现在，王聪明就是人质。王智慧也是人质，有这两个人在，他们就有可能逃走。
两个人，一人挟持一人。
走向门外。探照灯，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视线，也因此，变得特别模糊。
有人喊：“李探长，真的很让人意外。凶手竟然是你。把人，都给我放了。”
李探长咬着牙，“把人放了，我必死无疑。杀人，就得偿命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们都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你想清楚了，这里已经包围了，你不可能再逃走。”
“让开！”
没有人说话，但能看到。狙击手们，已是准备好了。
随时会开一枪。
正这时，就听陈勇大叫一声。他倒在地上，在地上滚动着。
王智慧，也因此倒在了地上。
又有人开枪，一枪击在了李探长的胳膊上。他的手枪，立即掉在地上。
但他依旧，紧紧抓住王聪明。
现在，王聪明就是他一切。他把头，藏在王聪明的身后。
一步步往后退。
一直退到，工厂后面。再后面，就是一片林子，若是让他，进入到林子。
那他，必然就有可能逃走。
此刻，他的身子，已是没入到了林子里。
再往后，将会进入到林子的深处。那里，漆黑一片，想要抓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探员们，步步紧逼。
他们上到了一个土丘上。只感，身上一股力量。王聪明身子不受控制，猛然倒了下去。
两人一起滚落，一直滚。
王聪明被石尖划，被枝条划。满身是血。
灯光，从上照了下来。不会有人，立即冲下来。
他们会用绳子，或是绕路。总之，想要到下面，得用上一些时间。
他看到，李探长站了起来。
并且，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石块。
尖尖的石块。
他笑着，铮狞着。走向王聪明。
他说：“我能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也应该知道，我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他举起石块。
用力往下一砸。
王聪明一翻身，啪得一声。石头击在了另一块石头上。
他落空了，但他不会放弃。
他再走向王聪明。石头举过头顶。也正这时，王聪明脚下一踢。
踢中李探长的腿，他的身子一倾，扑在地上。
王聪明紧跟着，抡起拳头。去击对方的头。却是被他，用胳膊给挡了下来。
两人缠打一起，最终分开。
谁也没有多少力气。于是，李探长弯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王聪明一边爬，一边走。
就死死跟在其后，他不能把李探长放走。
放走后，他相信，李探长有实力，能杀掉王智慧。
所以，他要像一个猎手一样，紧紧地盯住他。
不让他，从视线中消失。
两个人，越走越快。
这林子里没有路，本事就很难走。甚至是，有一些植物上，还生长着刺。
路，走得更加艰难。
他们一直走，走到了一片碎石场。再往前，就是海。
海上有船。
王聪明知道，再不抓住他。李探长就会坐船离去。
但现在，两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谁也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就这么，两个躺在地上。相距两丈距离。仅仅两丈，恍若相隔千里。
李探长说：“何必，咬着我不放。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
王聪明说：“杀人，就得偿命！”
他听后，笑了起来。
王聪明接着说：“别再挣扎，你是逃不掉的。”
李探长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未想过就此放弃。
谁都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恢复体力。
只看，李探长爬了起来。接着往前走。
看到这里，王聪明咬着牙。摸到一根棍子，便用这棍子，撑着身体。
一步步跟上。
李探长也不回头，只管往那条小船走去。
他已走到海边，一只手，抓住那小船的边缘。先是伸出一只腿，往小船上抬。
很显然，这条船，是他准备好了的。
他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他虽是上了小船，因为他上船用了太多的力气。
到了船上，他立即躺了下去。
无力拿桨。
也正这时，王聪明的手，也抓住了小船。
往上爬。
李探长就发出，奇怪的笑声，“大不了——一起死！”
他狞笑着，“跟我玩，你来嫩了些。”
王聪明没有说话，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这条船上。
好像，只要能爬上船，就能抓住李探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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